“村长又要宣布啥?”张发财媳妇喊道。
王家嫂子:“村长人到齐了到齐了,快点开讲吧。”
女人喊,男人也喊,张平敲响铜锣,边敲边道:“别吵了别吵了,我阿爹要说话了。”
大家熟练的息声,越早安静越早能听上。
张村长站在树桩上,望着下面的人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说,这事事关我们张家村的未来,大家一定要认真听,这是通知,没有给你们反驳的权力,因为这是陈嫣姑娘说的。”
张村长知道这事宣布以后大家会不好接受,于是反复的强调,让等不及的张家村村民喊着声催。
张村长也不急又强调了一次才把明度开学堂,所有五岁以上的孩子都要去上学。
“什么?让孩子去学堂?”王家嫂子听了都懵了,不是不想让孩子去,而是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古代人贯彻的非常彻底。
在他们眼里读书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有条件的还会花几个铜板找读书人给自家孩子取个名字。
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村长这要花多少银子啊,不是我们不想让孩子去,是我们交不起束脩,买不起纸笔啊。”王家老婆子第一时间想到了钱的问题,这让孩子都去,这得多少?
她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大儿子有一个儿子,二儿子有俩儿子,老三还没有,老四也有一个儿子。
这就四个了,一个读书人都供的有家底的倾家荡产卖地了,四个。
王老婆子不敢想不敢想,再想下去她人能晕过去。
张村长也知道让孩子们读书大家都是愿意的,但这个花费,说实话换他他也做不到。
不过,“束脩肯定不能少的,大家拿点粮食菜的,或者有事帮把手什么的,具体的学堂开起来之前会告诉你们。”
“至于笔墨纸砚认字的都不用,自家做个盘子到溪水里淘点沙子装进去,用木棍在上头写字就行。”
以后要怎么学以后再说,学几个字以后出去也不容易被骗,学的好还能当账房不是。
这下大家彻彻底底的不淡定了,刚才还能说因为没银子学不了,这话一出意味着孩子们真的能学。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开了,好不热闹。还嫌村长婆婆妈妈,不早说,费了那么多的口水。
张村长听了苦笑,那是因为他还没说,他示意张平再敲锣。
“还有什么事啊村长?”这铜锣敲的人心慌。
不过不会又是什么好消息吧?
张村长也没卖关子,“学堂学生不论男女,也就是说女娃子也要送过来。”
“女娃子读什么书?”
“就是,那那好像谁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支持这话的不仅有男人也有女人。
从古至今,也都是男人读书,女子很多大户人家都是不识得字。
何况男人识字能当账房,女娃子学过去干什么?
“你们说的那些大户人家都是我们这边的地主,真正的官家小姐讲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你想想那读书人喜欢的是大字不识的女人,还是喜欢会跟你吟诗作对的婆娘?”
众人一下子想到了明度,明度那绣活就不用说了,愣是能靠着那一手供陈渝考科举。
但你要说喜欢,宋氏在世时可没少欺负她,没有那种明面上的,但软刀子他们还是见过几回。
何况陈嫣姑娘眼睛都绣花了,真要是当妻子,怎么也不能让她这么费眼。
幸亏陈嫣姑娘是仙人,要不然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认同了女娃子读书这件事众人没有提出其他异议,什么七岁不同席,抱歉农家人干活都一起干,没这么讲究。
这个通过了,张村长再提出大家都可以去念书。
众人:“……”
其实打心底还是嘀咕女娃子念书这件事的大家,觉得这读书跟那些读书人的读书不一样。
你看束脩不要,笔墨纸砚不要,不一样不一样。
明度看那些瞎玩的孩子早就觉得可惜了,这些以后都是要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才。
嗯,她也不准备干什么,就是觉得人才储备很重要。
人才用到方恨少。
不管以后帮她挣钱什么的都好,反正教起来先。
他们爹娘都在她这,逃不走的。
系统315:干嘛整的自己跟反派似的。
这任务以为对宿主有点难度,这么一搞,感觉已经到了大结局。
要不是还有旱灾它都想喊着宿主自杀一下,进入下一个世界。
明度若是知道一定要好好教育系统315,自杀要不得,不管以何种目的都不该自杀。
传播这样的不正三观,小心系统界封杀它。
明度把这事一说学堂就提上了日程,一间用作仓库的房子挂上黑板,桌子凳子交给张发财,明度的要求就是符合人体工学。
想起自己学习屁股坐疼了的事情,明度又交代了每家给孩子们都要准备垫子。
填充物用旧衣服什么的她也不管,自己弄的软和就好,怎么也比硬木头强。
明度的目标是一个村学习,一个教室能坐得下一百多人,她也怕村民们听不见,看不到。
又去找张发财,还有张村长,把懂造房子的人聚拢过来,改造教室,改成大学那种阶梯教室,尽可能容纳又能不耽误学习的教室。
虽然这种房子构造没听说过,但并不难,很快就动工了。
张发财也组织了几个手艺能凑合的跟着他做桌椅。
这下村里汉子都动了起来,没有闲着的。
明度:生命在于运动。
她满意的转过身。
“陈嫣姑娘陈嫣姑娘,吹,吹出来了,吹出来了。”
一个壮实小伙子一边喊一边跑,明度还没见着,大家伙都听到了。
“大鲁什么吹出来了?吹牛么?”
后面的人莞尔。
大鲁喘着气,“什,什么吹牛,是吹玻璃,不,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找陈嫣姑娘。”
最后一口气说完,向着明度的大宅子飞奔,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吹玻璃?”王家嫂子一拍大腿,“那个陈嫣姑娘地里外面那个。”
玻璃这事除了刚开始整的热闹的不行,那个玻璃窑炉,还有明度看吹不出来自己整了控温玻璃房。
那时候都老稀奇了,那吹玻璃大家可都去了。
那玻璃看着就贵气,跟大户人家那个瓶子似的。
明度弄出来又是透明的,就那些东西还能整出这样的?
众人不懂也觉着不简单,后来去试了,不是被烫就是吹不了,那是真真不简单,就是要手艺人。
没多少人坚持下去,最后只留下几个人,有合格的,也有不合格的。
明度没管,他们也就没说,都想着怎么吹出玻璃,吹出好看的玻璃。
他们钻研着,顶着高温汗如雨下也没放弃,直到今天,他们终于成功了,成功吹出了能拿的出手的玻璃。
大鲁不是在明度宅子里找到她的,而是在还在改造的教室外面。
“陈嫣姑娘我们吹出玻璃来了,我们吹出来了。”
明度记忆力强大,他一开口,她就想起了抛之脑后的玻璃。
她对待玻璃就是个后妈,也不是她研究出来的,她自己的控温玻璃房又炼制好了,心里没有它一丁点的容量。
不过这不妨碍她估量玻璃在古代的价值。
这不就是现代的青花瓷,古董么。
价值与本身那是极其不匹配的。
玻璃用途还不少,玻璃窗,玻璃瓦,玻璃门。
大块的难吹,吹小的,做精品,玻璃杯,玻璃瓶,那种酒杯,看着杯壁跟雪花似的,实际上现代几块十几块都有。
玻璃瓶装酒,装果汁好看啊。
对了,果酒,各种颜色的果酒,储存时间长,还好看。
就这一瞬,明度脑子里已经幻化出了各种玻璃制品以及……一条产业链。
系统315表示叹为观止,宿主你真的不用再谦虚了,你这不是谦虚是凡尔赛啊。
不经商纯粹是科研耽误了你。
明度和大鲁去了玻璃窑炉,改造教室就在大宅子边上,王河也听到了,想也没想的就跟上。
王石:兄弟啊你能不能识点相,这样的热闹是你能凑的吗?
王石吐槽着也跟上了,所以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玻璃窑炉在另一座山,为了节省时间方便来回被闲置的滑轮车厢就挪到了这边来用。
张家村村民早就坐够了,只要不是恐高的,都是淡定如斯。
王河目光一直在明度身上,除了乍见有些好奇,站上去到滑动他也都很淡定。
不淡定的是王石,是他。
他腿都软了,看着下面缓慢移动的大树,他眼前一阵阵发晕。
好高啊,好高啊,太高了!
他头一回知道自己这么怕高。
他死死的抓住王河,一手抓着车厢门,他怕的要死了,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他随时感觉自己要掉下去,半空中那种离开地面的失重感,那种说不来的感觉。
王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终于让被色所迷的王河分给了他一点注意力。
“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
大口喘气的王石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现在十分的淡定,在弟弟面前就要淡定,显出大哥风范。
王河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抖得跟筛糠子一样的腿,还有憋不住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的嘴。
“不用这么逞强。”你就算逞强,你能问过我的手吗,这抓的他都要断了。
王河在王石的瞪眼下扒掉了他的手,将其放在了门上,“抓它,它不疼。”
(车厢门:这是人话吗?)
王石:错付了,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这时候居然置他于不顾。
重色轻兄长啊!
王石脸上很淡定(他自以为的),“我不用抓都可以,刚才只是一时间没有适应。”
王河看了看自己还红着的手,上面那鲜明的爪印,“那你松开。”
王石:“……”这样老是拆台的弟弟丢了吧。
明度好心的道:“有的人天生恐高,很难克服,你抓着也没人笑你的。”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王石顿时觉得大家都在笑他,谁都没有抓着车厢门,只有他。
松,松开就松开,不能怂!
王石蹬的翘起了右手的小拇指。
然后艰难又万分不舍的翘起了无名指,翘起来的时候指头都打晃的。
明度看的憋笑了,不止她其他人也在憋笑,给年轻人留点面子。
大鲁也没那么心急了,放松了不少。
只有王河还是看着明度的,见她开心他也开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冥冥中有心底有个声音,是她了,就是她了。
王石度日如年,实际上两座山的距离并不远,车厢速度为了安全可以说挺慢的,如此一刻多钟也就到了。
王石此时才翘起了食指,看到到了立刻把手背到了身后,挺直腰杆,一脸淡定,仿佛在说不过如此,不过尔尔。
不知道谁下车厢的时候晃了一下,吓得王石立刻抱住了旁边的王河。
王河:大哥你丢脸丢到家了。
王石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现在就感觉好怕怕,生命受到一万点的暴击,这是生命的威胁。
直到踩在地上,他还觉着自己飘在天上,每迈出一步都感觉是在踩棉花。
人云里雾里,踩的也云里雾里。
王河都有点可怜他了。
明度眨眨眼,忍住了笑。
玻璃窑炉距离滑轮车厢有二里地,好在也特意修了路,不难走很快就到了。
大鲁:“里面热,我叫他们拿出来。”
他刚转身,明度就跟上了,“不用了,玻璃是易碎品,拿出来不小心砸了怎么办?那可是你们的劳动成果。”
大鲁感动极了,他们辛苦了那么久,熬着这样的热,不为别的,就想把玻璃吹出来,不过有这一句话也都值了。
明度不知道这样的壮小伙这么容易感动,她来过几次玻璃窑炉,熟门熟路,走在了前面。其他人跟上。
“陈嫣姑娘。”这一声,还在倒腾琐碎事情的人都站了起来,望了过去。
王石:看看,还说没有猫腻,没有猫腻那么多人看一个姑娘,以她为首。
要说是什么大家小姐,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不对,大家小姐也不会猫在这样的野山上。
王石按下心思,悄悄的凑上前。
王河:还没死心。
他摇摇头懒得管王石了,他走到了明度身边。
大鲁招呼着明度坐下,他们将吹出来的玻璃放在了充当展示台的桌子上,打开木盒,小心的去拿。
那动作慢极了,但没有人催,这是他们自己做的第一件玻璃,是极其重要的时刻。
他们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重一点惊扰了大鲁,导致没拿稳,把第一件玻璃制品给弄碎了。
王石早就对玻璃好奇了,他这些日子天天去明度地里割菜,天天都能看到玻璃,这样的透明。
透明的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菜,他在外面可都没见过。
皇家也没有。
王石说自己祖上是御厨可没有说谎,甚至他爹就是御厨,他打小也是按照御厨培养的。
玻璃居然是在这样的地方诞生的,还是吹玻璃,玻璃是吹出来的。
王石觉得这个村子愈发神秘。
终于,大鲁把玻璃放在了桌子上,退到了一边。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透明的,泛着红的,中间空心,两头尖尖,一个一个椭圆叠起来,看着像糖葫芦的物体。
大鲁:“这是我们第一件吹出来的完整的玻璃,它薄厚有点不均匀,澄净度也不够,它有很多缺点,但它却是第一件玻璃。”
他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或者是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他紧张了。
明度:“还有其他的吗?”
“有有。”另一个玻璃窑厂的人把木盒搬上来,他的动作快多了。
当然拿出来还是很小心的,对比大鲁快的多。
他不是不上心,是第一件有重要的意义,其他的现在他们都能吹出来,小心一点就行了。
很快奇形怪状,各种颜色的玻璃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因为第一件是红色的,我们就尝试吹出其它颜色。”大鲁一指,就看到了五颜六色的糖葫芦状玻璃。
明度:想吃糖葫芦了。
“我们也尝试了大块玻璃,但目前只能做到这样。”
大鲁说到这有点羞赧,因为比起明度那个控温玻璃房,这块玻璃只有婴儿手臂长,实在拿不出手。
很快他又自信了起来,因为他坚信他们可以吹出更好的,迟早有一天吹出明度那么大块的玻璃。
明度还想安慰两句的,见状把话咽了回去。
看着这些玻璃,明度看到了钱往她这里砸过来的情形。
商队商队,得把商队组建起来,还有古代有很多土匪强盗,被烧杀抢掠了不仅血本无归,人都没了。
武力值也要培养起来。
玻璃工艺有待进步,这些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还有学堂的事。
明度将蠢蠢欲动的心又按捺了下来。
明度鼓励了他们两句,就出去了,王河紧随其后,其他村民也还好,觉着有些稀奇罢了,倒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王石这个落单的就很明显了,被这么的玻璃窑厂的人盯着,他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了。
“等等我。”他追了出去。
身后,“这谁啊?”
“好像是陈嫣姑娘从山下带上来的。”
“我听说是乞丐。”
“不可能,这样的怎么可能是乞丐。”
……
江南府城的客栈里,四皇子抵住额头,听着下面人禀报。
“四爷粮仓底下的粮食果然如您所说的都是沙子,只有最外面一层是新粮。”
“属下也去贺知府府里打探了,贺知府让人对一个男人严刑拷打。”
粮食不带壳这么大的纰漏贺知府就算自己不清楚这事,底下的人又不是没见过粮食怎么存放的。
放在粮仓也理当是旧粮,这是怕他发现不了吗?
四皇子抬起眼,“那个人的底细查出来没有?”
到底是谁的人?
四皇子眼底幽深,燕京里的几个皇子都有可能。
这贺知府又是谁的人?是借他的手将人除掉吗?
四皇子各种心思涌上心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鼻尖嗅着茶香。
“属下还没有查出。”他扑通跪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狡辩。
四皇子也不奇怪,要是这么容易查出来,贺知府早就知道了,还能让人动了这么大的手脚。
让人退下继续追查,四皇子喝掉了茶水。
赈灾这事办的好不仅得民心,还是一项说的上来的功绩。
但这事可不是好办的,他这样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还有苍平县,那里没有传来疫病的消息,这事也不知真假。
父皇已经年迈了,他想安生的办个差怕是不可能了。
四皇子重新倒了茶,茶杯烫烫的,就跟这烫手的山芋一样。
贺知府胆战心惊,这事已然暴露无遗,四皇子一直没有动作很可能在调查这件事。
防是防不住了,他要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实在不行,贺知府的眯眯眼眯的更小了,已经成了一条缝。
管家进来,“老爷那个人骨头硬不开口,查也查不出来,就跟突然冒出来似的。”
贺知府不耐烦道:“那就继续查,这人还能从地底钻出来的不成。”
“去查查廖大人,他觊觎本知府的位置很久了,看是不是他下的手。”
也不知道那位收到他的信了没有,贺知府想着来回踱步。
又放心的坐下,他有上面的把柄,他不能弃他于不顾。
贺知府心思几转,却不知他的信件早就被四皇子截去了,只是里面的内容他没搞懂,属下还在破解。
府城,圣旨一下,这便不是什么秘密,但消息传递的慢,县令今日才收到四皇子要到苍平县赈灾的消息。
他彻底坐不下去了,其他官员还能想办法收买,皇子怎么收买。
人家不高兴,还能来个先斩后奏。
县令头痛的不行,夜不能寐。
县令夫人担心他,端着汤品敲响了书房门。
“谁?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里头传来怒呵。
县令夫人:“夫君是我,夫君近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吃的又少,奴家怕您坏了身子,特意炖了汤品来。”
县令打开门,看到怀着身孕的县令夫人,刚成婚那会儿两人也浓情蜜意,只是后来……
两人已有两个孩子,这是第三个。
县令夫人让人将汤品送进了书房,县令喝了几口,就让人下去了,独留县令夫人一个。
他握住夫人的手,“你带着女儿和婆子回老家,萧哥儿那边我已经去信了,他会从书院回来去找你们的。”
“老爷这是?”县令夫人慌了,这怎么,是……
县令握着她的手用了些力气,“你回去吧,平安度过我会派人叫你们回来,要是没有……”
你在老家也能安心生孩子。
“勿要多思,相信你相公吉人自有天相。”
县令夫人怎么离开的自己也不知道。
婆子担心的看着她,从给老爷送完汤到现在足有两个时辰了,夫人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的。
“夫人夫人?”
县令夫人幽幽的道:“你去收拾行李吧,后日我们就离开府城,回回陵县。”
说完也不管婆子的惊讶,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件接一件事情交代下去。
西苑,三小姐到了府城没有了一起玩的小姐妹,又不让出府,她都闷坏了。
“书画我想出门逛逛,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干。”
书画:“小姐您可以绣绣花,弹弹琴,还可以……”
三小姐:“绣花有绣娘,弹琴我弹的手上都是茧子了,下棋你们的棋艺太差劲了……”
她细数着,说到最后就是想出去玩了。
书画:“老爷和夫人都不让您出去。”
书画知道小姐是闷坏了,她也心疼,但府城不比县里,老爷和夫人这么吩咐自然有他们的用意。
书画只能劝着三小姐。
三小姐捂住了耳朵,趴在了桌子上,她知道她都知道,但她真的不想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待着了。
她想出去透口气。
书画无奈,“小姐我去给您拿点糕点来吧。”小姐吃点最喜欢的糕点,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书画刚走,三小姐就支棱了起来。
她望了望门外,没看到人,悄悄的溜出了门。
她一下躲在柱子后面,探个头,一下蹲下,四下张望。
很快就到了后门,后门竟然没有关。
三小姐探头探脑观察完毕,猫着腰偷溜了出去。
出去后望着自家的小宅子拍了拍手,话本里说的还是很有用的嘛。
完全不知道今天县令夫人吩咐了一堆事情,一忙就比较乱,让她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