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度新制好一批养颜膏送到了赵府,带着一百两银子换成的粮食陆陆续续搬回了陈家,便又扎进了山里,一边修炼,一边将未来要造房子那一片的野兽清理掉。
可能是知道明度这个杀神在,附近的野兽都不往这边来了,连蛇都躲着这边。
明度也没去猎杀别的地方的野兽,每次进山在这里转一圈,就去山中的小溪边的大石头上修炼。
水灵气欢跳着一点一点钻进明度的身体,在筋脉中徜徉,最后变成灵力流入丹田。
一声鸟啼,明度睁开了眼,看了下天,又到了该下山的时间。
明度皱着眉头,疾行在山间,她的速度较之最初快了不止一倍,半刻钟就到了山脚。
但这并没有令她骄傲或者开心,这还远远不够。
“天材地宝又谈何容易。”
【宿主可以到系统商城里看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商城里没有的。】系统315极力推荐,还未放弃。
明度食指和大拇指摸索了一下,“真的?”
系统315见明度来了兴趣,立刻精神了,【当然,宿主你不是想要天材地宝嘛,这各种提升实力的灵果灵药应有尽有,像百宝果、紫荆杨……】
明度淡淡的道:“我不信,你要是坑我怎么办?”
系统315闻言一阵心虚,宿主是不是知道自己扣下一半穿越功德值了?
知道?不知道?
明度眼底闪过思索之色,她只是想坑系统才这么说的,结果把系统315整没声了,看来它真的干了坑她的事。
她和系统是独立的个体,唯一的纽带就是功德值……
明度很快猜到系统315是在功德值上做了手脚。
就是不知道它虚报了多少。
水至清则无鱼,明度没有动声色,而是……
“你不给我试用一下我是不会买的。”
系统315:【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商城也没有试用一说。】
明度保持微笑给系统科普了一下人类商户的售卖理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要不得,酒香还怕巷子深,试过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用,不要吝啬前期投资……
系统315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这些它的资料库里还真的有,难道它要先买过来给宿主试用一下,体验感好了宿主就买了?变成可持续发展。
它就能有功德值进账,而不是只能等着宿主穿越到某个任务世界再抠出来。
【那给宿主试用一下。】系统315的机械音都是带着颤颤的。
明度果断应了,不给它反悔的机会。
明度扫了一遍系统给出的商品,这上面估计都是系统能给它‘试用’的东西,因为知道她需要天材地宝,天材地宝列在了前面。
她的大脑飞快的计算着,片刻后明度道:“我要月泉石。”
月泉石蕴含少量灵气,能够吸纳吞吐灵气,所在之处灵气会逐渐浓郁。
当然这也是有上限的,最多不过方圆十里,灵气浓郁也是相对而言,速度还很慢。
可以说非常之鸡肋,在东天界看到也懒得捡的那种,要它不如换个山头,灵气来的都比它又快又多。
系统315也不明白宿主为什么要这个,不过功德值在里面算中等,它就愉快的帮宿主买下了,给她‘试用’。
【宿主快用用,喜欢就多买几块。】效果一般,多买几块它可以多赚一点,它可真是个聪明系统。
明度看着自己手里月牙型的白玉石,将其放在了手心,盘膝而坐,闭上眼运转功法,里面‘少量’的灵气倾斜而出,涌入她的体内。
她的丹田里灵力越来越多,练气五层,练气六层,练气七层,直到练气八层才停了下来。
原先莹润的月泉石此时已经黯淡无光,一副被榨干了的模样,只能缓慢的吞吐着灵气。
【宿主怎么样好用吧?】
明度:“好用。”
不愧是系统出品,就是东天界无人理睬的月泉石都非常的好用。
她以为里面的灵气能达到练气五层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让她一举突破到了练气八层。
【那宿主要买几块?】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五块六块不嫌少,一百块两百块不嫌多。
系统315嘶吼。
明度眨眼睛,“我这还没试用完。”
月泉石的功能少量灵气是次要的,真正的功能是吞吐灵气。
嗯,她坦白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这么坑系统,价格不高系统不那么肉疼,就不会纠结,上当正正好。
系统315哑火,宿主说的对吗?对啊。但这要试到猴年马月,这个月泉石吞吐灵气在普通月泉石中算是优秀的了,可它也只是一颗月泉石啊。
系统315想破了系统板板都想不到该怎么加快试用,让宿主买买买。
然后运行过热,自闭去了。
明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月泉石收好。
吐纳的灵气有限归有限,蚊子再小也是肉,她不嫌少。
接下来几天明度上山收服野兽去了,擒贼先擒王,收服野兽也要收服万兽之王老虎。
啥也不用说,先打一遍,打服了,揍老实了再慢慢沟通。
老虎:qaq……
明度摸了摸虎头,毛扎扎的,硬硬的,她收回了手在衣服上抚了抚,代替那种感觉。
老虎:你礼貌吗?
顶着吊睛,明度非常淡定的回以目光,“乖,看到我这样的人别吃了。”
至于冒犯?哪个人有这样的胆,那就别怪老虎反扑吃了他。
老虎只是第一个,老虎又带着明度前往别的野兽的地盘。
其他野兽要是会说话一定吼老虎,叫它滚。
自己跟着人了,还拖着它们下水,你就是这么当万兽之王的?!
明度把大安山上的野兽拾戳利索了,给它们分了阵营,倒也没干扰它们的生活。
回到村子里,手执自己费了八劲(铁不好搞到手)炼制的下品法器级别的长剑。
脚尖点地,几个飞纵到了选好的那片山林,灵力灌入长剑,她目视前方。
树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好似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遭遇。
林间的鸟扑簌簌的飞到了半空,这一片都安静了下来,连虫鸣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肃杀之气达到了顶峰。
明度收回剑,退到了山脚,伴随着她的脚步,树木轰然倒下,只剩下平滑的树桩,连灌木和杂草都被剪了头发。
村民们被这一阵巨响惊动,跑出了田地,想要往山这边跑一探究竟,又懦懦不敢上前。
明度执剑到了村长家,目光飘渺没有落点,她的声音很轻,却似是一块巨石砸在张村长的耳边。
“山上的野兽我都收服了,你们不去冒犯它们,它们就会和你们和平共处。还有……”
明度停顿了一下,“我在山上开辟了一片地方,你让人上去造房子,那些倒下的树正好可以用。”
“我画了图纸,按照我的要求建,青砖瓦房,我不想雨雪一下就倒了。”
明度说完塞了一千两给张村长,“省着点用,不够再找我拿。”
张村长脑子转都转不过来,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银票。
那些话很清晰,每个字都听见了,但和到一起他有点理解不了。
好半晌才慢慢吸收,瞠目结舌,但想到明度是仙人,也便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张村长带着人上山,他喊话他们还不敢,搬出了明度,知道她要在山上造房子,知道刚刚都是她整出来的动静,立时没了二话,往山上爬。
这时候山路就显出便利来了,他们踩着都开心,“这还真方便。”
“这可是我们一点一点造出来的。”他的语气充满了骄傲自豪。
“早应该造一条这样的路了。”
这话说出来,众人心里埋汰了起来。
如果不是仙人发话,他们怎么可能造这样一条山路,毕竟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山路又有什么用,其他地方没有还不是一样要割了草走。
说笑着众人沿着明度开辟的小径到了那一片地方,看着跟头顶秃了一块一样,裸露出来看得见空旷的天空。
又看了一眼近在眼前,无比平滑好似打磨过的树桩。
“这就是神仙的力量。”这一声感叹叹出了他们的心声。
明度之前的出场就把他们镇住了,完全拜服,现在不过显露了一些仙家本领,他们倒是没有其他想法。
一个两个开始弄那先树,这些都是造房子的好料子。
他们一一把树搬开,人多归多,但明度清理的那片地挺大的,费了两天才搬走。
还要清理树桩,不然不好打地基。
“村长这可以留一些,现成的桌子。”说这话的张发财怕不是要坐到地上去。明度为了造房子方便特意往下劈了一些。
“老张当凳子还差不多。”
张发财也没有反驳,说起了另一回事,“之前挖掉的树桩可以做木碗木筷子,你们帮我搬回去,做给仙人。”
“老张给仙人用当然是用顶好的,怎么能是木碗木筷子,你这是不怕仙人发怒?我可是当你是朋友才告诫你。”
蔡狗蛋放下手里的树桩,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张发财,这小子脑袋平时转的挺快,遇上仙人怎么就跟根木头一样。
张村长看过图纸,那房子一看就不是明度一个人住的,加上明度让他们搬到山上来,住山洞又不是长久之计,这么一结合,答案呼之欲出。
一千两银子在山上造个大宅子不是问题,但这么多房子,就像明度说的那样,能省就省。
“老张把木碗木筷子做了,有时间做点桌椅板凳,把这些都用起来,物尽其用。”
“也别张口闭口的仙人仙人,让人知道了飞天了,你看我们怎么办,以后统一叫陈嫣。”
陈娘子这称呼到底是依附于陈渝,不如直呼姓名。当然这事张村长问过明度了,明度直接答应了下来。
仙人仙人的叫,她脸皮再厚也hold不住。
张村长也没跟他们多说,这关乎性命的事,他们自己就会警醒。
张发财被安排了任务,挺了挺胸膛,他可是很有用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蔡狗蛋:“……”你能你能。
“村长。”负责造房子的张长工叫住了张村长,看到张村长停下他跑了过来。
“村长这图我看不太懂。”
这构造他造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就没见过,“方位这些都好说,这好几处我都看不懂。”
张长工随便指了一处没看懂的地方,张村长表示他也看不懂。
明度在家里筹谋着明天出去赚银子,张村长就带着张长工上门了。
张村长很少会来找明度,怕麻烦她,明度一见他就知道是又有事了。
张村长拿出了图纸,“我们有好些地方不懂,还要陈嫣姑娘跟我们讲讲,这样我们才能按照您的心意造出来。”
明度点头,让他们说,张长工就一个一个的把自己不懂的地方说出来。
明度也给解答了,主要是茅厕和管道系统,还有房间里的火墙,后者她没给自己安排,给村民们用的。
“妙啊,这样方便很多,这就是天上的房子吗?”
张村长顶了张长工一下,“天上哪里需要吃喝拉撒。”自然是仙人为他们想的。
仙人就是仙人,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明度成功收获了两双崇敬的目光。
“房子要加紧造,时间不多了,村里人不够就请人,务必在六月中旬之前上梁。”
张村长就又收获了一千两,他看着明度的背影手足无措。
而他没看的是背过去的明度满脸的抽痛,这都是钱呐。
将来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找补回来。
明度不知道的是找补没找补回来不说,还又搭进去了很多很多。
每次拿钱她都心痛的无以复加,念叨着再也不养这么多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整个张家村就没一个休息的,地里都是村里安排了人照顾着,将效率和忙碌刻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知道这是与天争命,他们没有丝毫怨言,每天起来就干活,干完吃个饭跳河里洗一洗倒头就睡。
这样怎么能不引起附近村子的注意?
应该说非常瞩目,先是买粮,又是造山路,现在还这样干活。
刘家村的刘村长家。
刘家大儿媳在饭桌子上问着张桃花(村长大女儿),“你们张家村在捣鼓什么?”
张桃花飞快的夹着菜,给大儿子小女儿的碗里都夹满了,自己碗里也不落,看得刘家大儿媳急死,这个张桃花趁她问话这么鸡贼。
张桃花夹完了吃了口饭才大嗓门的道:“我不清楚啊,我一个嫁出来的闺女不就是泼出来的水,哪里知道那么多。”
刘家老婆子忍不住问道:“你上回不是回去了?”
张桃花:“娘我上回也说了,我家里觉得这粮食不够,所以买了些,免得真到了新粮出来再买还涨价了。”
新粮出来陈粮更掉价,但谁知道呢,反正她娘这么跟她说的,她就跟婆家说一遍呗。
至于洪灾什么的,不可能的,她娘也不知道听了哪个道士瞎说,他们这祖祖辈辈就没这样的事。
她也就不说出来遭婆家人笑话了,她娘让她保密纯属多余。
刘家大儿媳见婆婆问不出什么来,接过话头,“这年成都差不多,哪年哪月都没见短过,你娘家那么多地更不会少了。”
说这话唬弄谁呢?
张桃花翻了个白眼,“那粮食是一个村的,不是单单我娘家,既然大嫂不信我,自己去问就是了。”
她又没说假话,怕她啊。
张桃花不再说话,吃完饭帮忙收拾桌子。
夜里,刘家三儿子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杵着脑袋,“媳妇儿你说你娘家是不是真的在存粮?”
“我可没撒谎。”男人这是不信她,张桃花翻过身不想理他。
刘家三儿子知道张桃花是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要不要也去买点粗粮存着?”
他又是告饶又是哄的,张桃花才转过身,枕着他的胳膊,两人都看着房顶。
“我们银子不多,还是存着吧。”
没有分家打短工赚的钱都要上交,他们也就少交一点,一点一点攒下来,这么多年了也不过三两多,她可舍不得买粮。
刘家三儿子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岳父是张家村最睿智的人,还有句话说的好人老成精,岳父这样做肯定有理由。
他知道媳妇不舍得银钱,他就多找点活,将银子攒出来买了粮藏起来。
明度打扮好,去了西街,她几次都安然无恙,其他人渐渐也认可了她的本事。
但一两银子诊费太贵了,他们瞧不起这病。
一个瘦弱的男孩站在明度的摊前,站了许久,明度也没赶他,反正她这也没人,她是瞧病的又不是卖东西的,就当他是氛围组了。
男孩抿着嘴,慢慢鼓起,“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吗?”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明度,强撑着肩膀。
明度见他一身衣裳没什么补丁,却也洗的发白,不用猜也知道没什么钱。
男孩敏锐的捕捉到明度的打量,他下意识的想缩脚,但还是定住了,他看着明度,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额头和嘴唇上方都冒出了汗。
明度站起身,收好纸,“走吧。”
“他家没钱,付不起诊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让雀跃的男孩脸都吓白了,明度没有理那人的话,“前面带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男孩闻言走在了前面,心底有些忐忑,但想到卧病在床的阿娘,他又坚定了步伐。
他就算卖了自己也要救娘。
明度跟着男孩越走越偏,直到在一间破败的房子前停下,男孩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得来明度一句不治了。
他推开门,让明度进来,带着明度到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带着一股霉味和病得不能自理,留下的臭味。
明度走到床前,女人形容枯槁,憔悴异常,他们进来她也没有发觉。
明度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许久才收回手。
“大夫能治吗?”男孩满目的期望,他希望他娘能活下去,他希望明度能治好他娘。
男孩砰跪在明度的面前,“大夫求您治好我娘吧。”
明度:“起来。”
她还什么都没说,就急着下跪,也不怕赔本。
不过目前看来是她要赔本了。
“伸出手。”男孩也没起身,而是乖乖的伸出了他的手。
明度抓住他的手,灵力探向他的丹田,几息之后松开,“资质不错,跟着我学,免了你的医药费。”
男孩机灵十足,立刻叩头大喊:“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明度:“……”大可不必。
她就是想收个打杂的,不想要徒弟。
明度不急着纠正,人还在病床上,就当安抚他的心了。
她拿出人参炼制的药丸给钟南(男孩)的母亲服下。
又将赵夫人给的金针拿出来,“油灯家里有没有?”
钟南立刻拿了过来,并点上。
这是家里唯一的油灯,油所剩无几了。
金针在火上烤了烤,明度掀开那床薄的可怜的旧被子,一针又一针,毫不犹豫。
每一针下去灵力就会注入女人的穴窍,激发它的生命力,勾动药力,让药力一遍一遍洗去沉珂。
女人只感觉身体一阵火热,像是要烧着了一般,她的眉头拧紧了,嘴里□□着。
钟南死死的盯着她,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怕,他怕极了。
他又期待着,期待着他娘能醒过来。
五味杂陈在他心头。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明度弹了他的额头一下,“醒神。”
下一秒女人就睁开了眼,钟南顾不得懵抓住了他娘的手,叫道:“娘你醒了。”
“阿南?”女人唤了一声。
她以为她要死了,她的阿南不知道要受怎样的苦,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去。
结果她醒了,久违的热,热的她生生的醒了过来。
她余光忽然扫到了明度,她抓着钟南的手紧了紧,“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