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
一群入京赶考的士子,也忍不住是露出了向往的眼神,看着那皇宫的方向更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份对未来的憧憬。
其中一青衫书生更是忍不住仰天长叹道:“如此强大的国家才是我等学子之福,因为他有足够的舞台,让我施展一生所学!
如果不能造福一方,名垂千古,我读这书又有什么用!
所谓将遇良才,陛下广开科举,正是吾等的机会,一展生平所学!”
他振臂高呼,犹如疯子一般,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啊,居然是蜀中狂生张自在!”
看到此人,不少人惊呼道:“这家伙不是对朝廷不屑一顾吗,怎么也来永安城参加科举了?”
“对啊,这家伙不是落草为寇了吗,怎么敢来都城的?”有认识他的人忍不住震惊不已,这家伙都当山贼了,居然还来参加科考。
这是厕所大灯笼——找死啊!
【蜀中狂生张自在!】
这人的名气可不小,跟当北方大将军白自在一起,并称当世两大狂人,两大自在。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两人都是敢骂皇上的人。
白自在骂李安澜心眼子多,脑子里面全是算计。张自在则是拒绝了大宁的征召,而且怒骂李安澜是软蛋。
当时张自在其实是宰相陆亚夫的同乡,其学识远见都是顶尖之选,就连当初陆亚夫也被他的才学所折服,所以准备让其为朝廷效力。
万万没想到此人居然拒绝了陆亚夫,理由就是对大宁王朝不爽,更直言李安澜是个软蛋。
原话:“蜀中枯骨,不愿与鱼蛋共青天”
为什么是鱼蛋,说白了就是一个字——软,就差指着李安澜鼻子骂了!
这句话让李安澜直接破防,当初他可是刚刚登基不久,居然有人说自己是软蛋,这怎么能忍,直接派人要问罪张自在。
张自在倒也光棍,直接把书本一扔,落草为寇了。
这一举动让世人不禁是目瞪口呆,一个读书人选择当山贼,简直就是太离谱了。人们觉得这是一个神经病,一个不知所谓的狂生,所以才会这么疯狂。
现在这个山贼居然敢来参加科举,这简直就是胆子太大了吧。
他可是做过山贼的人,就算是现在换了朝代,搞不好他这个山贼要饮恨于此啊。
看着众人犹如看妖怪的眼神,张自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看什么看,我骂的是李安澜,又不是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英雄人物,横扫四海八荒,这才是我张自在值得辅佐的人,我来参加科考怎么了?”
额!
众人不禁是嘴角一抽,当初的狂生张自在怎么说话怪怪的,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嚣张,但是怎么感觉犹如舔狗一般。
这不对劲,这还是狂生吗?
“原因很简单,因为皇上乃是对他有恩!”
这时候有人直接说出了真相,直接让众人不禁傻眼,难道这个张自在还认识皇上不成,皇上居然对他有恩。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是神色复杂起来,羡慕之情无以言表。
他们不禁是看向了说话之人,不禁是眼中闪过一丝古怪,这居然是王家的家主,他难道知道内幕不成?
看着众人眼中的好奇,王晖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道:“实际上这件事很简单,你们从当初张自在那句话之中,就可以窥到几分真相!
蜀中枯骨,自然就是形容他张自在,犹如行尸走肉,在死亡的包裹中,惶惶不可终日。
而后面那句不愿意鱼蛋共青天,就更简单了,其实就是在讽刺前朝皇帝。
只不过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原来当初张自在也是一个风流才子,乃是才华横溢,诗画双绝,在蜀地格外有名。直到有一天,胡狼国的劫掠军队居然杀穿了前线防御,直奔他的家乡而去。
那一日他全家惨死在血泊之中,他还是因为被自己父亲打晕藏在了身下才逃脱一命,这也是他为什么自称蜀中枯骨的原因。
随后他四处粘贴告示,希望组织报复胡狼国,同时上书李安澜,希望李安澜出兵为蜀地边关百姓报仇。
可惜那时候李安澜正面对南方土司以及北域蛮族的双重威胁,直接是选择了息事宁人,还将事情压了下来。
这可就激怒了张自在,你一个国家的皇帝连老百姓都保不住,当你妈的皇帝,这不是软蛋是什么。
这才有了后面那一句蜀中枯骨,不愿与鱼蛋共青天。
再后面他一气之下弃笔从戎,直接是丢掉了自己的书本,在胡狼国边境落草为寇。不为抢掠财物,只为让自己身上的血仇轻几分而已。
短短五年之中,他将自己的山贼团伙扩增到了三千人,一直与胡狼国周旋,累计斩杀胡狼国已然达到五千多人。
这件事其实王晖也不清楚,还是蜀中王家给他的情报,当初王家也想要招揽张自在,说白了就是看重他手中那三千人。
可惜最后直接被张自在给灭了,还放出狂言:李安澜是软蛋,你是软蛋都不如。什么蜀中第一豪族,敌人杀到你家门口居然做了缩头乌龟。
蜀中王家差点气死,却也拿他没办法。
当今皇上果然了得,居然让这个狂生主动来投,实在是难得啊。
“原来如此!”
听到王晖的解释,周围一片哗然,忍不住感叹道:“难怪王家主说皇上是他的恩人,当初可就是皇上灭了胡狼国,这等于是给他一家报了血仇啊!”
“可悲可叹,本以为他乃是一介狂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可怜人。”有人忍不住叹息不已,这种情况谁又能不怒呢。
全家死在敌人手中,自家的国家非但不帮忙,反而是压下了这件事,可以想象他当时是多么悲愤呢。
不过这家伙也是一个狠人,一个文人居然组建了一个三千多人的山贼团伙,还杀了五千多胡狼国人,这已经是报了血海深仇啊。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读书人,也不知道是如何在刀尖舔血的日子中熬过来的。
张自在对于周围人怜悯的眼神毫不在乎,只是冷冷扫了王晖一眼,不屑道:“世家,一群躲在阴沟里面的老鼠而已,也就是窝里横而已!”
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