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怎么敢想啊。
“不过是个标价的下贱女而已，还装模做样。”
就在林锦萱还在因为心中的想法而羞愧的时候，身旁传来一道轻慢的声音。
林锦萱不可思议的看着莉莉妮特。
“你在说谁？”
莉莉妮特十分傲慢的看了林锦萱一眼，那双翠绿的眼珠此刻好似毒蛇的眼睛一般，让林锦萱遍体生寒。
但莉莉妮特没有回答林锦萱，态度言明，不屑和林锦萱说话。
“罗伯特，我和你换个位置吧。”
“怎么？”
“我不喜欢身边有穷人，她们身上的味道让我难受。”
莉莉妮特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周围打量的目光让林锦萱有一种被剥了衣服丢在世人面前被围观的错觉。
她确认自己身上干净没有任何异味。
就算真的有味道也不过是洗衣液的清爽味道而已啊。
可是莉莉妮特的言语完全不顾她的心情，赤果果的羞辱她！
“我也不想坐在她旁边，穷酸味道会让我窒息的。”罗伯特自然是附和着莉莉妮特的。
“那算了。”
莉莉妮特背过身子，好似林锦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林锦萱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眼眶十分酸涩。
她一直都知道，穷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此刻在这些贵族的眼中，穷好似变成了一种原罪。
她甚至没有听清楚封怡玥说了什么，只知道封怡玥话说完了，但莉莉妮特举手了。
林锦萱整颗心都高高悬起。
“评委老师，我有疑问。”
莉莉妮特先是偏头看着林锦萱恶劣的笑了一下。
封怡玥看着不远处翠绿瞳孔的女孩，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
她是生理性的对索法芙兰家族的人厌恶。
他们骨子中的轻慢和高傲让人觉得恶心。
“请说。”
尽管如此，但封怡玥掩饰的很好。
“我一直有个疑惑，珠宝设计这一行，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或者说搞艺术都需要有一点底气。可是有些人并没有这样的底气。”
“他们一面叫嚣着自己有足够的天赋，也足够努力，但却没有任何底气和资本，即便真的有天赋，可天赋没有金钱的支撑，真的能够走远吗？”
莉莉妮特的提问引起了全场哗然。
似是没有想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少女竟然这么嚣张。
她的字里行间都是对贫穷却选择艺术的人的不屑。
“所以呢，你最终想要表达的目的是什么？”封怡玥好脾气的微笑看着莉莉妮特。
“很简单，我想知道，穷人有没有资格搞艺术呢？”
莉莉妮特气势不减，说这句话的时候，状似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林锦萱。
此刻林锦萱只觉得自己坐如针毡，有一种自尊被人狠狠踩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艺术不分贫穷。”短暂的沉默，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的间隙中，封怡玥轻缓幽冷的声音响起。
这一刻，对于林锦萱来说，好似拨云见日。
“自古以来，多少艺术家都是自贫穷中走出。当然我不否认有足够的资本搞艺术，确实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有天赋有资源，对于一个艺术从业者来说是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