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胳膊被她抱住,凤栖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躺好,内心忍不住叹气,成亲都快半年了,他连上个床都要小心翼翼的。
凤栖墨本以为有锦枝在侧会睡不着,没想到没隔多久眼皮竟然开始发沉,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睡得却不安稳。
一开始感觉胸口暖洋洋的,后来突然便开始热起来,像是被火焰炙烤着,想逃离,却又动弹不得。
猛然惊醒,下意识便看向旁边,便发现昨晚睡前还离的有一段距离的锦枝不知何时到了他这边,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抱着他,再看看他自己,都要被挤到墙上了。
得,总算知道为啥那么热还跑不掉了。
无奈之后,凤栖墨发现,她的侧颜着实好看,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小巧的嘴唇,红扑扑的脸颊上搭着几缕鬓发,像一颗成熟的果子一般,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看着她安静满足的睡颜,凤栖墨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这似乎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没有朝堂,没有纷争,娇妻在怀,岁月静好。
锦枝迷迷糊糊有了意识,便觉得自己手下的触感不太对,她喜欢松软的被褥,但是手下却是丝滑而又紧实的,她觉得不太对,又摸了几把,便觉得手下的东西明显紧绷了起来,
猛然惊醒,一抬头便是凤栖墨那放大了的俊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胸口,然后就发现自己像条八爪鱼一样粘在凤栖墨身上,因为昨晚她把人家的腰带解开了,现在凤栖墨领口大开,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和结实的腹肌。
锦枝连忙从床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了一般指着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凤栖墨,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你夜间入室,还,还……这般,非君子所为!”
凤栖墨一脸无辜,“这里是本王的房间。”
意思是,夜半入室的是你,非君子的也是你。
锦枝刚想要反驳,一打量,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会到你房间……”
话未说完,锦枝便想起昨晚凤栖墨接她回府,她为了不欠他人情给他推他回房间,然后正准备走时便听到他摔倒在地的声音,然后……
“想起来了?”凤栖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锦枝的脸更是烧得厉害。
“我明明记得我昨晚是在床下睡着的,怎么会跑到你床上去?”
“本王病发昏倒,如何能知道?”凤栖墨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王妃该不会是想说,本王这个病人,昏迷之后把你拐到了床上吧?”
锦枝语塞,确实不太可能是凤栖墨把她拐到床上的,难道真的是她见色起意,已经刻进潜意识里了?
想到这个原因,锦枝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闷闷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过凤栖墨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哦?王妃的意思是,你轻薄了本王,还不打算负责?”
“是……啊不,不是!”锦枝都语无伦次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在她的注视中,凤栖墨掀开被子起身,中衣已经大开,深色的里衣也是凌乱不堪,其中,八块腹肌若隐若现,锦枝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见凤栖墨要脱衣服,锦枝迅速捂住眼睛,“你,你干什么!”
“换衣服啊。”
突然觉得胳膊被猛地一拽,锦枝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凤栖墨精壮的上身,小麦色的肌肤,发达的胸肌与腹肌……
他竟然没穿衣服!
“喜欢吗?”凤栖墨冷不丁问道,锦枝愣愣地,
“喜……欢。”
听到想听到的答案,凤栖墨愉悦地低笑,那笑声无比的蛊惑,一声一声的敲打在锦枝心头。
还是那架屏风,锦枝再一次被堵在上面,这一次不同的是,她还做了亏心事,眼见凤栖墨的俊脸正在不断放大,她心慌地不行,紧张地闭上眼睛。
凤栖墨的呼吸打在她耳畔,痒痒的,搞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凤栖墨却突然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锦枝见躲不掉了,索性心一横,睁开了眼睛,脸红的似是要滴血,
凤栖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带有一种致命的蛊惑,
“若是喜欢,给你摸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此言一出,锦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把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好歹矜持一下啊!
“呵……”凤栖墨心情颇好,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而后缓缓说道,“你搬到主院来住,自然就可以日日摸到。”
锦枝被他禁锢着,猝不及防便撞入了一汪湖水般的眼睛,没有往日的深沉,波涛汹涌,很平静,很温柔地包裹着她,让她无法抗拒,
“可是……我,我已经习惯住在雪院了……”
“这好办,本王搬去雪院便是。”凤栖墨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闯了进来,
“师弟,师弟,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在这道声音的主人闯进来之前,凤栖墨迅速起身,将外袍套在了自己身上,锦枝迅速从方才的状态出来,平复着自己的表情与情绪。
刚收拾好,那人便推开门闯了进来,正是欠揍的夜行云。
夜行云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直接闯了进来,正看到锦枝在屏风旁立着,凤栖墨在另一边,整理自己的外袍。
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你们……”
锦枝迅速反应过来,忙不迭说道:“你们肯定还有事要聊,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迅速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夜行云还在反应中,视线刚转到凤栖墨那边,便看到他黑如锅底的脸色,一下子反应过来,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你很闲?”凤栖墨语气阴沉,任谁在这种时候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好了。
夜行云忙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我突然想起来我那批药材还有些事情没处理,我就先走了……”
说完猫着腰赶紧溜了,还没出门,身后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这个月岐山大营的改造,交给你监工了。”
夜行云脊背一僵,转过身来哭丧着脸道:“我不要!我才回来啊,才不要去大山里监工,我还要去找我的小花……”
“若再说,就再多加一个月。”凤栖墨毫不留情,夜行云只好哭丧着脸走了。
真倒霉,他昨夜才回来,床板还没暖热呢,又要跑到岐山去监工,他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锦枝走在路上,一路上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王妃昨晚和殿下一起歇在主院”之类的话,脸颊越发的烫了。
真是的,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了。
回到雪院,绿云也是早就翘首以盼了,见锦枝回来,连忙凑过来,脸上是消不掉的喜悦,
“王妃昨夜累了吧,奴婢服侍王妃洗漱,再让膳房准备一些滋补的东西好好给王妃补补!”
锦枝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喂!
洗漱时,绿云还在一旁絮絮叨叨,
“奴婢昨晚见王妃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可担心坏了呢,谁知等到最后竟然听说王妃已经被殿下接回府了,本来想到主院去伺候的,可谁知主院那边传了消息,不让奴婢过去,奴婢也只好一大早在雪院等王妃了。”
锦枝听着她絮絮叨叨,惊觉昨夜凤栖墨房间外竟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而且她叫了好几声,竟然都没一个人过来,说明都不在附近,可是主院那样的地方怎么会一个下人都没有呢?
还有今晨,太阳都已经老高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伺候凤栖墨洗漱,宸王府的下人不可能疏忽至此,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凤栖墨是故意的!
他是在装病!院子里的下人也都是他故意支走的!
想到这种情况,锦枝顿时气炸了,这个狗男人,怎么净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竟然敢耍她!
给我等着!
锦枝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回主院给凤栖墨邦邦来上两拳,但是一想那狗男人诡计多端,又会使美男计,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忿忿地放下了拳头。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凤栖墨,可别让老娘逮着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