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一脉的岛屿并不多,拢共四五十座,在掠过群岛上空时,燕云霆并未察觉到任何妖气,但为了不疏忽,还是化出了八具分身,对每座岛都进行了侦查。
半个时辰后,分身尽数空手而归,燕云霆指尖微动,剑气随风消散。
“怎么?你都不问他们是否有所发现?”李钰好奇道。
燕云霆启动凤凰飞往下一站,并说道:“分身连接了我的心神,所见所闻所做我都可感知得到。方才在群岛上除了几座荒废的寨子与几条破船外,没有任何妖兽的踪迹。”
“咦?”李钰睁大眼睛,坏坏一笑,“你有了这分身的本事,日后便能一炮多响,快乐翻倍了,燕首领,真真坏。”
燕云霆狠狠戳了两下李钰的脑袋,“看来这十五年真是把你憋坏了,满脑子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
李钰轻哼一声,“你呀,亏得是遇上了我这么个一心一意的,要是换做其她女皇帝,早就后宫男宠三千了。”
燕云霆却一指海面,“你瞧瞧这下面是什么?”
李钰凝望了一眼沧海,想着想着便红了脸颊,娇嗔一声:“讨厌……下面当然是水了。”
燕云霆翻了个白眼,“这下面是浪!你比海浪还要浪!”
“那又如何?所谓浪花一朵朵,春潮一波波,直撞……”李钰坏笑着戳了戳燕云霆胸膛,轻轻吐息:“你心窝。”
燕云霆深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那就看谁腿先软!”
……
半个时辰后。
微乎其微的夜光中,一座座岛屿悄然浮现。
倭国又称之为‘岛国’,由大大小小四五千个岛礁组成。倭国本就靠近九州,也受到了不小影响,几乎一大半岛屿都被淹得只剩了个“头”。
“喂,醒醒,起来整活儿了。”燕云霆摇了摇怀中的女人。
李钰闭着眼睛,直摆手:“让我休息一会儿再来……”
“我是说咱们到倭国了,这里似有妖气波动,那乌贼很可能就藏身于此,你快些准备,咱们下去一探究竟。”燕云霆催促道。
李钰猛地睁开眼,翻身回到副驾,三两下便穿好衣袍鞋袜,半挽发髻绑了个精炼的马尾:“乌贼在哪儿?”
燕云霆挑眉,“咦……你又精神抖擞了”
李钰傲然道:“一码归一码,正事可不能落下,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腿软了吧?”
“这才像个皇帝的样子,”燕云霆变出一把灵剑,一套龙鳞护甲,一件隐身斗篷,一枚匿气丹,一只八宝罗盘,一并扔给李钰:“服下匿气丹可隐藏气息,穿上龙鳞护甲刀枪不入,隐身斗篷搭配八宝罗盘可作备用……记住了,待会儿跟在我身后,那乌贼甚是狡猾,此次咱们给它来个出其不意。”
“遵命!燕首领,小的明白!”
“跳!”
燕云霆服下一枚匿气丹,拉着李钰跳出凤凰。
“你快瞧,前边的城市里好像有微光。”下落之际,李钰忽指前方。
黑天大暗之下,广源实在显眼,见那巨大的海湾彼岸,坐落着一座约两千人户的小城,清一色的青瓦矮房,十分具有倭国特色。
“倭国常常发生地震,因此几乎不建高楼,何况他们本就很矮,小矮人就该住矮房子里。”李钰又说道。
燕云霆说道:“先不管它们矮不矮,有灯火亮着,就说明有活人,先前你不是说了么,以他们的文明很难抵挡疫灾,由此可见,他们很可能躲过了这劫。”
“潜入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闲谈间,二人悄然落地。
降落点在城市外围,倭国的城墙实在够小气,还不如燕府的院墙来得高,二人轻而易举便翻了进去。
“燕云霆,你可有感觉到妖气?”李钰低声问道。
“若有若无,十分诡异,”燕云霆说道:“但我不相信,偌大一个九州都遭了灾难,小小岛国却安然无恙……我们先潜入一座民宅,探探这些倭奴的虚实再说。”
二人披上隐身斗篷,就近挑了处亮着灯火的宅院,脚下轻变,翻墙入院。“吧唧!”刚落入院中,脚下便不知踩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放眼望去,整个院子都是此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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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李钰抬了抬脚,粘稠到几乎拉丝。
燕云霆用剑间挑了一些,用鼻子闻了闻,“好腥臊,就跟扇贝里流出来的一样……”
“也许这家倭奴是渔民,刚捞的海货滴出来的?”李钰猜测。
燕云霆摇头否定:“不大可能,这院子里并没有渔具,何况满院都是此物——”
“叽里呱啦,哇啦哇啦……”房屋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对话声。
燕云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李钰贴墙隐藏。
“咯吱——”房门缓缓敞开,一个四尺来高的倭人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它走到院子里,木讷地扭着脑袋,似乎在打量什么。
李钰忽然肘了肘燕云霆,并用手指向倭人脚下,它所行过之处,竟漏出一道黏糊糊的水渍。
一个正常的人,哪怕再矮小,走起路来也该是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而眼前这倭人却像是在滑行,且它脸色苍白,表情呆滞,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你解决它,我解决屋子里的,记住,别用真气,以免打草惊蛇!”
“动手!”
李钰揭去隐身斗篷,飞身一剑刺入倭人胸膛,燕云霆即刻冲进屋内,一道剑气将另两个倭人断首斩杀!
可就在他们以为已杀死倭人时,却见那倭人皮肤突然开裂,一只只巨大的触手破撕开人皮,“呼哧!”三条大乌贼破皮而出!
乌贼在空中飞速旋转,宛如一只只巨型回旋镖!
燕云霆再出一剑,将屋中乌贼击杀,随之飞剑脱手而出,将院中乌贼定死在墙上。
乌贼虽被穿膛,触手却还在张扬,粘液混杂着墨汁,腥臭无比。
“真没想到,这些乌贼竟能侵占人的身体。”
“只怕整个江户城的倭人都已被乌贼掏空,”燕云霆说道:“这些乌贼极可能是先前在涠州作乱的海妖子嗣,咱不妨在屋里等等,乌贼头子迟早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