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城外尸潮被稀释了大半。
燕云霆又扔出了两颗瓷罐炸弹,静待了片刻,爆炸区域的毒人达到了饱和,城外毒人只剩下三四百。
“可以走了。”
燕云霆与李怀安从烽火台上一跃而下。田悠却趴在台顶,这可是五六丈高的落差,他不敢跳。
“快下来,我接着你。”燕云霆张开双臂招呼。
田悠也不是个犹豫人,往后退了两步,咬牙一鼓作气从台顶跳下。
落点很精准,正中燕云霆怀里。
“小兄弟,你也太瘦了。”燕云霆掂了掂,怕只有个六七十斤吧?
“痩是痩,但我力气可不小,”田悠倔强着,又问:“城墙可有十丈高,我们还是跳下去么?”
“那是自然,怎么快,怎么来。”燕云霆一个健步,从城墙跳下,如一根鸿毛,安然落在城外。
毒人发现了三人,嘶吼着冲了过来。
燕云霆放下田悠,取下两颗炸弹,点燃扔向尸群——
“轰隆!”
炸弹开路!
“冲!”
三人各持兵器,迎着尸群冲砍。
燕云霆在前,李怀安在左,田悠在右,三人呈三角阵型向前进发,一旦尸群密集了,便用瓷罐炸弹清理。
爆炸声将城中的毒人再次引出,黑压压的一片席卷而来,但受气温限制,尸潮蔓延的速度快不过三人奔跑。
两里路,带砍杀,三人仅用了半刻钟不到。
田悠的体力明显下降了不少,他喘着粗气,汗珠滚滚落下,砍杀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许多。
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毒人抓伤。
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少年,竟有如此毅力,实在难得。
“我……我……可能要跑不动了!你们……你们别管我了!”就在田悠将要放弃之时,一只大手抱住了他的腰肢,接着他便被燕云霆抗在了肩膀上:
“你不是说一口气跑三里路没问题么?这才两里就不行了?”
田悠咬着牙:“还不是把糖分给你们了?若是我一个人全吃了,三里路一定没问题。”
燕云霆一道剑气,扫死一大片,得空的时间,将田悠给吊在了背上,“我背着你跑,你用炸弹阻挡追上来的尸潮。”
“好!”
田悠将五枚瓷罐炸弹都捧在了怀里,每当尸潮要追上来时,他便点燃一颗扔过去。
码头近在咫尺。
“李兄,按照计划行事!”
“没问题。”
李怀安跑向河岸,燕云霆则冲进码头,往最靠近河边的渡口跑去。
“前面没路了!”田悠惊呼。
“水路不是路么?”
“可我不会游泳!”
“多呛几口就会了。”
“可是——”
燕云霆拎起田悠,一把将其扔进河里。
“咕噜咕噜……”田悠呛着水,口中大喊,“救命啊……我……我真不会游泳!”
他扑棱挣扎的模样,好像是真不会游泳。
燕云霆一刀切断码头梆子,踢了根木桩下去,大喊道:“你抱着木桩,先往下游去,稍后我们便来寻你!”
河水流速并不低,田悠紧紧抱着木桩,很快便随着河水飘出了渡口。
在没了包袱之后,燕云霆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不过是一群腐尸烂肉,杀之如同砍瓜切菜!
他冲入尸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手起刀落便是一颗人头,越砍越快,越杀越猛,也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尸体堆积如山,燕云霆一席青衣皆被污血染黑。
“吼唔!”一声震天怒吼。
大家伙终于出场了!
巨型毒人扛着一根房梁,踩着沉重的步伐,如一头收不住的蛮牛,朝码头狂冲而来,拦路的毒人皆被它无情踩作肉酱!
“我倒要看看,你变异成了何种模样!”
燕云霆以毒人脑袋为踏板,施展绝妙轻功“草上飞”,一步踏出七八丈,双手握刀朝巨型毒人劈头盖脸!
巨尸以房梁作挡,却难敌刀砍之威——“嘭!”房梁断成两半截,刀嵌入了巨尸的左臂膀。
巨尸挥起右臂,轰然砸向燕云霆!
燕云霆以腰部发力,一记神龙摆尾将巨尸右臂踢开,随后踏着巨尸的胸口狠狠一剜,将其整条左臂都给卸了下来!
燕云霆落入尸群中,原地钻了三圈,斩出阵阵气刃,将方圆三丈之内的毒人尽数腰斩!而后,他并未给巨尸喘息机会,蹬地而起,一套连环踢腿狠狠踹在巨尸胸口,一脚,两脚,三脚……整整踹了三十几脚,巨尸胸口被踢得血肉模糊!
最后,他凌空飞起一记剪刀脚,夹住巨尸的脑袋,“咔嚓!”一声连皮带筋给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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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兄!快上船!”
李怀安驾着一艘帆船,从河岸驶入渡口,大声招呼。
燕云霆再猛瞪毒尸肚皮,借反弹之力一飞冲天,踩着毒人的脑袋,不过七八步的功夫便踏上了帆船。
二人抓起船桨,摇啊摇,摇呀摇,在河风的助力下,很快便驶离了渡口,顺水往下游驶去。
尸潮聚在码头边,冲着孤帆远影大声咆哮。
帆船消失在河面,不久,尸潮有序散开,一个身材魁梧,半面腐烂的毒人缓缓尸群,它有着一双淡黄色的瞳孔,眼神凶戾且深邃,它轻轻一抬手,尸群如潮水般往城中退去。
……
“呼……给老子手都砍麻了。”燕云霆放下船桨,揉了揉肩膀。
“田悠呢?”李怀安问道。
“他……呃……遭了!”燕云霆惊呼,赶忙又拿起船桨,“快快快!他被冲到下游去了!”
“河水这么急,你也真是……”李怀安摇了摇头,二人再使力气,一边加速划船,一边呼喊寻找。
大约划了个三四里远,一道大湾的河滩上,黑衣少年紧抱着木桩,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昏死了过去。
二人赶紧靠岸。
燕云霆扶平田悠,先探了探鼻息,虽很微弱,但还有气儿,肚子胀得鼓鼓,应该是呛了不少水。
燕云霆急忙捏住田悠的鼻子,嘴对嘴渡了两口气,随即便按着他的胸口,一二一,一二一,有序地摁压着,连番试了几次——
“咳咳咳……”田悠呛出了几大口河水。
“李兄,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燕云霆苦笑。
“怎么?”李怀安疑惑。
燕云霆轻轻扒开田悠的衣襟,虽不如高峰显着,却也是波澜起伏,少女的粉雕玉琢,小荷才露尖尖角……嗯,好精致的小馒头。
田悠虽在昏迷,脸蛋儿上却泛起了一抹腮红,小嘴微张,嘤咛呢喃。
李怀安揉了揉眉心,也笑了声:“原来真的是小‘胸’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