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着动力伞的李云泽,借助着皎洁的月光,轻轻松松越过高大巍峨的城墙,向着灞桥方向飞去。
梁怀仁这边出城,晚上必然在灞桥驿休息。
降落在附近秋收后的田地里,李云泽开启时空门将东西都扔到那边的仓库之中。
整理好装备,身上背着一把复合弓,小跑着奔向不远处的灞桥驿。
作为潼关方向入长安城的最后一处驿站,灞桥驿这里通常都是客满,很是热闹。
正当李云泽准备翻墙过去的时候,却是意外的见到梁怀仁带着几个仆役,骑着马奔向不远处的村落。
“淦!”
遇到突发状况的李云泽,匆忙追了上去。
好在距离不算远,没花费太久的功夫就赶了过来。
几匹马拴在一户人家的院子外,里面传来了压抑着的哭泣与尖叫声响。
眉头一紧,李云泽当即纵身翻上了墙头。
一个梁府家丁守在院子里,正在嘿嘿怪笑着往门内张望。
‘噗!’
一只利箭呼啸而来,直接从后脖射穿了他的喉咙。
一身灰色夜行装束的李云泽,快步上前来到了门外,透过缝隙向内观望。
三个梁府仆役举着火把,正在殴打一乡民。而梁怀仁,却是在一旁怪笑着撕扯一年轻女子衣裳。
毫无疑问,心头憋火的梁怀仁,出了神京就化身祸害。
李云泽也不废话,张弓搭箭一箭就射穿了个背对自己的仆役脖子。
他在明末世界里,最大的收获就是练就了出色的骑术,以及一手精湛的射术。
这东西讲究熟能生巧,天天练习之下,几年的功夫下来自然很出色。
看到同伴倒地,剩下的两个仆役愣了神,随即又是一枚利箭过来,再度放倒一人。
最后一个仆役终于回了魂,一声凄厉的尖叫只发出了一半,就被射穿嘴巴的利箭塞了回去。
那边恼怒的梁怀仁转首看过来“叫什么...啊~~~”
‘噗!’
本是射向他脖子的利箭,因为其转身而射入了肩膀之中。
吃痛的梁怀仁扑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淌而下。
他的惨叫声惊天动地,附近不少人家已然有了动静。
李云泽这边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撞开房门冲入其中。
反手抽出一支利箭,大步上前用膝盖压在梁怀仁的后背上。
“饶,饶命...”
‘噗!’
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李云泽,手起箭落直接刺穿了梁怀仁的脖子。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半盏茶的功夫已然全部了结。
梁怀仁一死,李云泽编织的故事,算是彻底没了人证。当事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全都挂了。
乡民夫妇瑟瑟发抖的看着一身灰衣蒙着面的李云泽。
李云泽也没搭理他们,收回羽箭之后拿出了喷桶,就着地上火把的亮光,在人家的墙壁上涂鸦。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本是准备喷在驿站房间里的,没想到梁怀仁胆大包天的出来犯事,那就只能是委屈乡民的房子了。
收拾好东西,李云泽转身就走。
来到院子里,一个加速冲刺跃上墙头,翻身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四周的乡民们,已然汇集起来开始拍门叫嚷。
飞回神京城内的李云泽,换好衣服,将东西全都送回到现代世界的仓库里。
在身上洒了些许酒水,直接回了王熙凤的院落。
“又出去鬼混。”嗅到李云泽身上的酒味,王熙凤俏目含煞。
“不用你管。”挥挥手,李云泽径直去了正房躺下。
追过来的王熙凤,伸手推着他的后背“公公那边叫你过去。”
“别理他。”
这话说的王熙凤微微愣神,往日里二爷可是最怕贾赦的,今个儿怎么如此硬气?
“你真把那一万两银子还给蓉哥儿了?”
翻过身来的李云泽盯着她“你怎么知道,老太太说了不许外传。”
“嘁~~~”
王熙凤樱桃小口一撇“你们老爷们说事的时候,我跟妹子们就在屏风后面听着。”
嘿,贾家可真是烂纸糊的灯笼,四面漏风啊。
王熙凤俯身凑了过来,俏脸飞红“我还想要银子。”
“嘿。”李云泽目光睥睨“确定是银子?”
外面的平儿,抿着嘴角悄悄将门窗关好。躺回到隔断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漫漫长夜,真是难以忍耐啊。
因为勾芡过度而一脸慵懒之色的王熙凤,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
海棠春睡的王熙凤打了个哈欠,正要招呼平儿进来洗漱的时候,平儿已经推开们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王熙凤取笑“你这蹄子,慌个甚。”
“奶奶,出事了。”平儿一脸惊慌“西府的蓉大爷被抓走了!”
“什么?”王熙凤楞了神“谁抓的,为什么抓的?”
“是刑部的人抓走的,听说是梁阁老的儿子,就是害死了珍大爷的那个梁怀仁,昨天晚上死在灞桥驿了。”
此时的李云泽,正带着秦业于梁二河家里做客。
“大司马。”李云泽微笑拱手“梁世兄与秦钟之事,就此放下恩怨如何?秦家愿意赔些银两。”
“哼。”
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挂了的梁二河,正在配合李云泽演戏,他抬眼冷笑“我儿子都流放了,秦钟还能继续待在神京城里享福。不如我给你们些许银两,把秦钟也给流放如何。”
“大司马这是不讲道理了。”
“就是不讲又如何。”
胆小怕事的秦业有些瑟瑟然,当着内阁阁老的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更别说是谈判了。
李云泽深吸口气,隐晦的给梁二河使了个眼色“大司马意欲如何,还请明言。”
梁二河重重的哼了一声,伸手端起了茶杯。
“想要老夫息怒也简单,老夫与那贾蓉有仇,你秦家只要废除与贾家的婚事,那秦钟之事就此作罢。如若不然,老夫动不了贾家,还对付不了你秦家不成。”
‘啪!’
李云泽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上,起身呵斥“大司马太过分了!你等着吧,咱们的事没完!”
拽着懵懵懂懂的秦业离开,还没出院门就见有快马来报。
“昨夜亥时,贵府公子梁怀仁,于灞桥驿被害身死!”
低下头的李云泽,强忍着笑意拽着秦业就向外跑。
等出了梁府大门,李云泽唉声叹气“这次可真是麻烦大了。”
秦业只觉得一头雾水,到现在都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贤侄,我之前听到,那梁公子被害了?”
“正是因为梁公子被害,所以才有大.麻烦。”李云泽摇头叹气“大司马只有这一个儿子,此番必然要报复。此事必然是我那大侄儿所为,大司马奈何不了贾家,可世伯乃是大侄儿的姻亲...”
这番话说的秦业已经开始发抖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没办法了。”
李云泽颔首点头,神色认真“世伯,秦家不可参和进梁家与贾家之间,不如就听大司马之意,尽快与蓉哥儿断了婚约。唯有如此,方能保全秦钟性命!”
秦可卿是养女,秦钟那是老来得子的亲儿子。
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里,秦业如何选择自然是不言而喻。
送懵懵懂懂的秦业回秦府之后,李云泽没有进去。
退婚这种事情,他还是别参和的为好,不然以后接手的时候不太好说话。
这段时日的谋划,大体上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收获果实。
最近这段时日内,神京城内可谓的大瓜不断。
已然没落了的贾府,与内阁梁阁老家的恩怨,真的是让旁观者们看的津津有味。
先是贾家族长贾珍,被梁阁老的儿子给弄死。
跟着是贾珍的儿子贾蓉,扬言报仇。
紧接着就是梁阁老的儿子梁怀仁,就在流放的途中被干掉了。
这还真是报仇不隔夜。
众人纷纷赞叹贾蓉,真乃大孝子也。
再有就是贾蓉被抓,却喊冤枉说不是自己害的梁怀仁。
相比这些,秦家与贾家悔婚之事那就不值一提了。
一心只想高乐的贾家众人,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可真是让他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宁国府那边只有贾敬能说得上话,可他一心修道压根办不了事儿。
荣国府这边更可笑,有心无力贾赦,有力无心贾政。
让他们去打官司走门路搞疏通,皇宫里找人帮忙,外廷这边拉拢勋贵摇旗呐喊,安排人手没有证据创造证据,有证据毁灭证据什么的,那可就真的是太为难胖虎了。
别说做了,他们甚至就连想都想不到。
唯一能够想到,也能够做到的李云泽,则是直接压根不理。
本就是他安排的局,岂会自己扯自己的后腿。
这些时日里,李云泽整天往秦府跑,表面上是为了秦钟之事,暗地里却是在宽慰秦可卿。
要知道在礼教时代里,被男方退婚那就已经是丢尽颜面了,而现在女方在男方出事的时候主动退婚,更是会被戳脊梁骨,骂到无法出门的程度,绝对的社死。
退婚流里的那些妹子还能潇潇洒洒过日子,真是让人感觉神剧无所不能。
可没办法,秦可卿是养女,而秦钟却是老来得子,秦业没得选。
秦可卿也没得选,她想保护弟弟,只能是牺牲自己的名声,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个时候李云泽的嘘寒问暖,雪中送炭所能起到的效果,自然是大为不同。
渐渐的,秦家人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同。
心怀愧疚的秦业对此选择了默许,因为秦可卿的名声已经因为退婚之事彻底败坏。
能够有个还不错的归宿,比什么都强。
至于秦可卿,李云泽每天过来她都会出面接待,就已经是无声的回应了。
皇宫,御书房。
“梁二河,你老实告诉朕,是否真的做过往辽地卖粮之事。”
目光阴沉的皇帝,冷冷的盯着跪在下边的梁二河。
“万岁。”梁二河先是行了个礼,然后摘下官帽放在一旁,最后才拱手说“若是臣做过此事,那就请万岁将臣千刀万剐!”
皇帝还是相信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大臣的,因为他安排在梁府的秘谍人员,从未有过相关方面的报告。
只是京中有关此事的流言四起,让他不得不关注。
御书房内沉默了许久,皇帝终于开口。
“起来吧。”
“谢万岁。”
“别急着谢。”皇帝拿出一份奏章,直接仍在了梁二河的面前。
“给朕说说,这贾琏实授贵阳府参将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