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把玩着手中酒杯,以一个慵懒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面带笑意。
“我血云楼就是胆魄再如何过人,也没有到愚蠢的地步,神言界,可是神言大人的主场。以神言大人对那浮屠神塔念念不忘的态度,我可不敢赴神言界之约,还是在这里安全一点。”
听到浮屠神塔四个字,神言至尊的心中顿时一股怒火烧了上来。
提起这浮屠神塔,神言至尊就恼火得很!
这可是一件天道至尊器!竟然白白送到了苏白的手中,这是何等损失?
天道至尊器的价值,更在大道至尊器之上,是真正可以勾连天道的存在!
但神言还是压下心中怒意,呵呵一笑,“浮屠神塔便先在你血云楼那寄存一些时日,本座总会拿回来的。今日,不谈此事。”
“哦?神言大人与我之间,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可以谈?”苏白挑了挑眉。
神言神色微敛,挥了挥手,屏退左右。
片刻后,这间雅阁之内就只剩下苏白与神言、薛碧波和神言的两名弟子了!
苏白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左右,随即道:“看来,神言至尊今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谈?”
神言至尊以神力覆盖整座雅间,与外界隔绝。
一道神力屏障,荡漾开来。
苏白暗自做好了运转无极诀的准备,一但神言有所犯难,他必能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巅峰。
神言笑了笑,“血云楼,你不用这么紧张。”
“神言大人今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总不能特地只是叫我来,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价值连城的仙肴,被苏白说成是没有营养的东西,鸿越内心恼火不已,觉得苏白实在是太过嚣张。
神言倒是没有什么发怒的迹象,他看向苏白,说道:“既然你已经问了,那本座也就不妨开门见山的跟你说明了,现在本座有一个可以提升你修为的好机会,你可感兴趣?”
苏白笑了笑,“有这种好事,神言大人能想到我?难道这数十年的时间不见,神言大人都是去学习做好事了?”
神言淡淡道:“血云楼,你大可以不必言语中如此带刺,本座之所以找到你,自然是有特殊的原因。你可还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与我同去天南死境所遇到的那三头六臂的怪物?”
苏白略微坐直了身子,“与他有关?”
神言继续道:“那一日,你以浮屠神塔压制了怪物之后,你我皆是匆忙离去。但此后本座曾再度进入过天南死境,并且从中找到了那怪物的身躯,他已然被某种力量给压制而死。本座怀疑,那种力量来自于浮屠神塔。”
说着,神言至尊袖子一挥,在他与苏白面前的狂阔空间中,出现一座断碑。
断碑上还有一些古老的文字,文字,苏白定睛看去。
这些古文字,他一时间无法全部剖析出来,但却认出了“尸河”二字。
苏白道:“这是何意?”
神言笑了笑,“这是从那怪物的尸身上找到的东西,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物,且将其称为尸河碑。上面记载着尸河的一个地名,还提到了浮屠神塔四字。”
“你也看到了,在这数十年中,本座的修为有了很明显的增长,实际上与此有关。尸河上,存在着一个特殊的地方,可以很大程度地激发生灵内在的潜能。”
“本座只是在其外围区域修炼了一段时间,就得到了无法想象的好处。若是能够进入其内部区域修炼,又该是何等光景?血云楼,你的天赋的确已经恐怖到了极点,但你就不想,再挑战挑战?”
苏白皱眉道:“那内部区域,与浮屠神塔有关吗?”
神言至尊点了点头,“若不是与浮屠神塔有关,你以为本座为什么会找到你?那内部区域,得仰仗浮屠神塔才能进入。”
说着,神言至尊将尸河碑收起来,嘴角微扬看向苏白,“血云楼,你我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完全无法化解的矛盾,你说对吧?本座想取回浮屠神塔,无非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战力,但若是有别的机会可以稳稳地提升自身的修为,甚至比浮屠神塔带来的提升更多,本座就会有别的权衡。”
“你我之间,和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你持浮屠神塔,本座带你去尸河上的那一处秘境修炼,有了共同的利益,我们自然便能化开矛盾。本座也可以答应你,放弃浮屠神塔,你以为如何?”
苏白眯了眯眼,心中思考权衡起来。
“恕我直言,神言大人,我对你说的话,抱怀疑态度。有些事情,我得确认过,才能给你答复。”苏白道。
神言至尊的眼神朝苏白直视而来。
“你想去天南死境确认一番?但本座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天南死境已经被封锁起来,除了血神殿的当权者和血族最顶尖的那几人之外,谁也无法进入,即便是本座,都没有那等资格。”神言至尊道。
“当初天南有变,或许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中,冥火也发现了一些什么。今日本座与你说的话,你可以好好的思考一番,决定好之后,来给本座答复。当然,你若不相信本座的话,也可以亲自去天南死境确认一番。”
“但,本座要提醒你,如今是血翼修罗在镇守天南死境,你若去,他必会知晓。此事,也会被他知晓。血翼修罗对你,可就不会有本座这般好态度了!本座也不妨给你交个底,如今在冥火至尊看来,你的威胁更大。而血翼修罗虽然属于第一脉,但如今可是冥火至尊的左膀右臂,如何权衡,如何选择,本座给你半月的时间思考。是否要与本座化干戈为玉帛,在你一念之间。”
说完,神言便站起身来,“这些仙肴若是入不得你血云楼的眼,撤去便是。半月之内,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派人把消息传给本座。”
话音落下,神言转身而去,袖子一挥,带着身旁的介泽和鸿越都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