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没有仔细查看江辰身上是否有箭伤,就想当然的以为江辰已经被杀。
另一边,庄平带着人冲进帐中,当他看到地上的江辰后,却忽然心中一惊。
“常达呢?他的尸体在哪?”
话音未落,常达从一旁飞身杀出,手中的战刀瞬间砍翻两个猝不及防的敌人,随后又朝庄平扑杀过来。
庄平见状往后退了几步,他身边的手下立刻迎上常达的刀锋,十几个人在军帐中厮杀起来,这里空间狭小让人施展不开,却有利于人多势众的庄平一方。
他站在营帐入口处,冷冷地看着常达被六个人围攻,口中振振有词道:“北燕兵锋所向,锐不可当,你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不,你连兽都不是,而是一头待宰羔羊。”
庄平有理由这么狂妄,眼下整座军营都已经被他所掌控,区区两个不速之客收拾起来又有何难?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以为只要静等常达被收拾掉时,忽然眼前寒芒一闪,冰冷的刀锋从他咽喉处急速掠过,而本该早就死了的江辰却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你能夺取军营的控制权,说明你的手腕和本事的确不差,但刚才你实在太过于大意了,这种错误只需犯一次,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从江辰口中缓缓说出这番话,而庄平则在他的注视下向后跌倒在地,他的呼吸已经停滞,思绪也随着飞溅而起的鲜血消散于空中。
庄平死了,而且是被江辰一刀封喉。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愣在当场,他们不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他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辰一击得手之后常达倍受鼓舞,他手起刀落再次砍翻眼前的一个敌人,战斗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
“哈哈哈,老子看你们还有什么能耐,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江辰却冲常达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应该迅速将军营的控制权夺回来,而不是继续跟他们加剧对立的态势,既然领头的庄平已经被了结,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以通过更聪明的方式来解决。
杀戮只会衍生出更多的杀戮,这不是明智之举。
“慢着!”
江辰忽然放声大喊,“你们难道不认识这位吗?他是北安城守将常达!”
“至于我,是本次皇上亲封的使臣,总揽与北燕的作战诸事,现在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敢跟我们动刀子,你们是有几个胆?”
“试想一下,今天我和常将军之所以会突然到这里来,当然是接到了非常可靠的情报!”
当江辰亮明身份之后,这些人纷纷停下了当前的行动,将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眼下庄平已经被杀死,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庄平让他们动手那他们就动手,毕竟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不需要去思考这样做的原因什么。
现在细细想来他们好像完全没有理由跟江辰、常达两人拼个你死我活,尤其是常达的身份他们都是清楚的,难道真的要放手杀死这位北安城的将军?
正在心中犹豫之际,江辰再度开口道:“庄平包藏祸心,不仅杀害了娄成将军还企图将你们所有人都拖下水,知道接下去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卖国!当叛徒!到时候你们的家族都会被牵连获罪,明白吗?”
江辰一边说着,一边将犀利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紧接着他说道:“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这取决于你们究竟能不能明辨是非。”
“我知道在你们当中藏着不少北燕暗谍,而且我很清楚你们的真面目,要是没有拿到一点可靠的情报,我又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闯进这里来?”
话说到此,常达也是听得云里雾里,驻守南岭山道的四千人中竟然藏着北燕暗谍,这件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越想越蹊跷,甚至常达感觉自己心里阵阵发毛,还好江辰及时赶来提醒了自己,要不然的话等这里的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那他这条命也得跟着娄成一起完蛋。
江辰的目光突然落在一个眼神躲闪,反应很不自然的人身上,就在下一刻此人果然沉不住气,竟把手中的刀往江辰身上迎面甩了过来。
其实江辰也不知道他就是北燕安插进来的暗谍,只是刚才这么一诈,他就自己主动露出了马脚。
“铛!”
刀被挡下,这人撒腿往军帐外逃跑,可没想到却被两人迎面拦了下来。
“说起来我的确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给我滚开!”
这个人眼见事迹败露,就像从这里猛冲出去,可回过味来的在场众人却丝丝挡住了他,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隐藏在这些人当中的北燕暗谍开始一个个主动现身,他们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人都会被找出来杀死。
倒不如大家合力一处,或许还能杀出重围,搏个一线生机。
江辰喊道:“这些北燕狗贼潜入军营,伙同庄平杀害娄成将军,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你们要拿出镇边军的尊严,亲手撕碎这份耻辱!”
江辰的话字字铿锵,听得令人热血上涌,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的确是莫大的耻辱,军营不仅被北燕暗谍所渗透不说,竟连将军都遭人毒手。
要不是江辰点破一切,他们还在天真的认为,娄成是真的感染风寒,正在中军帐中歇息。
一场厮杀之后,这些北燕暗谍被带着怒火的众人杀得一干二净,军营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但万幸江辰他们来得及时,如今内患已除他们终于可以重新整顿这里。
而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士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北燕强敌。
江辰站到了南岭山道的入口处,他看着眼前狭窄险峻的山道,心中却没有感到丝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