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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姐姐说不计较了

    宣政殿。

    李珏书见强撑等他回来的小成子,不,是杨成。

    他挥袖让左右都退下,对上两个今日窦临送来的侍卫,露出亲和笑意,见二人没有离开的意思,臭脸一哼,砰的关上门。

    他疾步走到杨成跟前,是遮掩不住的喜色与激动,“小成子,姐姐说不计较了。”

    杨成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异色,抬指做了个嘘,让李珏书声音莫大,朝着里间走,确定外面的耳朵听不见,才低声询问,“陛下确定,公主真的既往不咎?”

    李珏书重重点头,把适才的事一字不差说给杨成听,如释重负叹出口气,“姐姐不怪我伤了她了。”

    他看杨成,庆幸说:“我们都没事了,你也不用死了,我就说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姐姐真的伤到命脉,怎会虎虎生威在金銮殿叱咤风云?”

    那夜他又听外头说江浙和李宝书的下头的风言风语,着实无法再忍,想把江浙叫来敲打一番,让他离自个姐姐远点,又恐用自己名义江浙不肯来,才剑走偏锋用了李宝书名义去找。

    结果杨成去把江浙叫来,李宝书先一步知晓,自己到了芙蕖池守株待兔收拾他,还与他发生争执,甚至还拿出匕首要吓他,抢夺之间,她就伤到了李宝书。

    他害怕的要死,着急忙慌中又听到有人来的动静,生怕被人晓得她和李宝书动刀子,就落荒而逃了。

    杨成也是吐了口气,身侧的手指微微放开。

    那日他带着江浙去芙蕖池,却不见李珏书,他晃眼发现池中有人,似是李宝书,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将慢他一步发现的江浙退了下去。

    倘若江浙大喊惊扰巡逻的人,那么他的命当夜就没了。

    万幸李宝书只是受伤,且将这件无法隐瞒的事落到了临安侯的头上,想要做成更大的局,谋取更大的利益。

    李珏书余光扫过李珏书,心中万千复杂,觉得三年相处都不了解这位小皇帝,连着替他累死累活的亲姐姐都敢下手。

    偏偏又见他保了下来。

    李珏书看他忍不适的脸色,眨眨眼关切起来,“你可好点了,你干嘛在这里等我?我回来自然是要去寻你说着好消息的。”

    李珏书说:“公主殿下送给陛下的人,是冲着监视奴婢举动而来,陛下来找奴婢,和奴婢来找陛下,是不一样的。”

    听不懂的李珏的就当没听到,露出轻松笑意,“总归这件事过了,等着我的新夫子来了,你陪我一起读书,对了,你说,姐姐会给我找谁做夫子?”

    杨成心想:李宝书是要趁着给李珏书找夫子,来抬举一个他的心腹上位,是要开始收拾李珏书了。

    见杨成不说话,李珏书以为他非常不舒服,“你回去早点休息,你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杨成吓得摇头,躬身行礼就退了出去。

    他见跟他来两个侍卫,自嘲说:“二位,我如今能做什么?”

    其中一个说:“我也觉得你不能做什么,奈何江大人又传话来,说的,我们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倘若有问无答,我们就要有去无回了。”

    另一个说:“还有,江大人让我给你在带句话,问你想好没有,他没闲工夫耽搁。”

    杨成沉默轻笑,而后回头,朝着自己屋子走。

    夜色渐深,无边黑暗将这座象征着至高权利的宫闱笼罩,江浙立在宣政殿前,见着侍卫递出来的写满宫中眼线的名单,嘴角露出满意笑容。

    “别让他死了。”江浙扔下这句话,便是消失在黑也当中。

    趁着谢升平闭门不出,就把这些年残留的腌臜都彻底拔出干净。

    谢升平不留无人之人在身侧,这是他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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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眼半月将过,无事一身轻的谢升平,正带着雀雀打着拳,见娃娃努力学着她的动作歪歪扭扭要倒地,偏偏还努力维持的模样,脸上笑意越发大。

    江浙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望着相处还算融洽的母女,笑容也抿在唇边。

    休息半月还是好的,谢升平的气色越发的好,肩胛处的伤也外头瞧着大概痊愈,内里还是要少动手。

    雀雀虽然对她这个壳子有芥蒂,到底是愿意和她一起练武的。

    能不能成女将军另外说,多运动免疫力强还能长个,雀雀比同龄小娃娃矮了一大个头,可把他给愁的头发根根掉。

    同双海殿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面文武官兵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黑,不管是谁来,都被拦在大殿外,李珏书过来请安只要敢说政务,都会被立刻请出去。

    王和风再度称病不出,巨大的烂摊子都砸到临安侯身上,被架着处理朝政,不管好与坏他的名声都朝着惨淡走。

    谢升平拍拍手,让扎马步的娃娃停下,“好了,今日就这样。”接过多金递来的茶水,谢升平递给还在出拳练把式的娃娃,“凡事都要循循渐进,不可一蹴而就。”

    “那你怎么就学的怎么快!”雀雀不开心,“你分明一推就倒的!”

    谢升平无声低笑,那是李宝书对你毫无防备,你娘我被你推了一次,那是防你的厉害。

    江浙拿着温热帕子过去给小娃娃擦脸,和胜负心强的娃娃耐心说,“到底姨母和你阿娘一道长大,你姨母有底子,再则你姨母会跳舞,身体把控性强,我们雀雀很厉害了,这些你让爹爹来,那是多少天都学不会的。”

    边上陪着的宫婢们附和的对着雀雀一顿猛夸,娃娃咂咂嘴,身子超前一倾,靠到爹爹怀中,“雀雀以后会保护爹爹的!”

    谢升平好笑,觉得江浙是真谦虚,“得亏得你无心学武,你那脑子就够让人吃几壶好的。”

    江浙当听不懂揶揄,抱起雀雀,戳戳她的肉脸,“走,爹爹带你去吃饭。”

    外面吵闹传来,谢升平眯眼哟了一声。

    雀雀也眯眼哟了一声,指着大步跑来的人,“爹爹,是周爷爷!”

    临安侯推开挡他路的窦临,“给你脸你是公主的护卫头子,不给你脸,我把你送去做太监!”

    雀雀小声哼哼,“周爷爷你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