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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七部隐秘(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七部隐秘

    “什么?”

    “鞑子骑兵?”

    “原来···”

    听到上官陆提起鞑子骑兵,程典与刘监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转身看向北方,见到上官陆口中那几千鞑子骑兵。

    得到上官陆暗示,姜愧道出其中原委:“援救血滴军所,四属牙士随我到达血滴所的只有十骑,其他弟兄皆被主子暗中调走确保三所撤离能够安然无恙,不会遭到鞑子骑兵大军袭杀。”

    听到这儿,程典与刘监脸色立时大变,因为上官陆这样的安排并未与他二人沟通,当初将几乎将他二人身边牙士全部调走,只以为是卫寨兵力不足,而他们身边牙士也是寨中为数不多的精锐,自然是毫不藏私全力支持。

    上官陆也不得不打断姜愧,出言解释道:“姜叔曾言三所同卫寨之间有鞑子三千骑兵阻拦,令三所弃寨撤离本就是无奈之举,更是火中取栗,魏知卫、张值守长、姜叔他三人倘若在途中遇到鞑子骑兵,便需遵令返回,只需向三所传达军令,能撤多少是多少,倘若中途未见鞑子顺利抵达三所寨,军情传回卫寨后,卫寨四属牙士便全力搜寻鞑子踪迹,捕杀鞑子探骑、游骑清洁撤离通道的同时务必找到鞑子营地所在,以大量嗜血霹雳弹袭杀鞑子营地,纵然身死也必须杀敌鞑子领军之人造成鞑子大军群龙无首为三所寨撤离赢取时间。”

    言毕,上官陆向程典与刘监见礼,施以诚挚的歉意,毕竟其中多是程典与刘监身边的牙士。

    “江头,无须如此,一切都是为了血狼。”战前寨内的骚乱说明血狼内并非铁板一块,对鞑子无孔不入的手段自深有体会,刘监言毕与程典同时向上官陆回之以礼。

    “上官陆多谢二位体谅!”

    上官陆见礼之后这才示意姜愧继续:“依照出寨前与主子的商议,由我统领十牙士潜伏鞑子营地,暗中刺杀鞑子千夫长,成功后于鞑子营地外大肆斩杀鞑子探骑、游骑,确保鞑子不会知晓血滴所任何动静,但···”

    姜愧歉疚的看了眼上官陆然后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潜伏鞑子营地需以鞑子游骑的身份,为何不利用这个身份呢?而我恰恰知晓一些鞑子的规矩,所以才想着冒险一试,毕竟就算失败,以我等十人的实力也足以安然闯出鞑子大营。可当我闯入克托兰篷帐后机缘巧合下发现那小子竟然是古之六部的后裔,一时心软便以我银尊者的身份收下他成为我的执鞭者,在我杀了最后一位千夫长后,一边向血滴传信尽快弃寨撤离,一边协助克托兰清理整个鞑子营地,彻底将营地内所有鞑子收为己用。”

    姜愧说的轻描淡写,可上官陆三人完全能够想象到其中的凶险,都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可姜愧十人面对的可是几千骁勇善战悍勇无双的鞑子骑兵,稍有不慎可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姜叔,苦了你了。”

    上官陆看着姜愧由衷感谢道,随着刘监与姜愧因古之七部的亲近,上官陆在二人面前也就无须再掩饰他与姜愧之间的关系,当然,对于眼前这位只因信守诺言便自愿成为他奴仆的绝顶武者,愧疚的同时更带着尊敬。

    “主子!”姜愧什么也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典对上官陆、姜愧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有所猜测,所以并不感到意外,笑着道:“好了,你们主仆情深能否容后再叙,那边可是几千如狼似虎的鞑子骑兵,究竟该如何处理,按说他们乃是追随姜老弟而来,军卫不该阻拦,但现在卫寨内就算是血滴所顺利抵达,可战之卒也不足五千啊。”

    程典说的委婉,意思却再清楚不过,四千虎狼之师,担心引狼入室。偏偏上官陆与刘监却是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战之间不得不防,更不得不小心谨慎。

    梦寐已久的鞑子骑兵就在眼前,甚至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上官陆是心痒难耐:“程典所忧不无道理,执鞭者这个身份应当不足以完全约束几千鞑子骑兵,如今血狼卫寨经不得风浪,的确需要谨慎一些,可程典,寨外这些骑兵,恰恰是血狼最紧缺的啊!”

    眼看着程典与上官陆又要争执起来,刘监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笑着说道:“老程、江头,其实不必为此担忧,以鞑子的习俗,只要姜老弟的执鞭者能够牢牢控制住他帐下那些骄兵悍将,那便完全不会有问题,至于姜老弟的那位执鞭者,我想我有办法让他对姜老弟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话音一落,刘监便转头看向姜愧问道:“姜老弟,你应该是显露出了你胸前的独猞神灵,表明你独猞部银尊者的身份,然后那位千夫长便毫不犹豫成为你的执鞭者。”

    姜愧立即回道:“正是如此,难道刘监知道因何缘故?”

    刘监一脸怪笑,意味深长解释道:“那是因为唯有尊者,才能够打破那位千夫长身上勇士的桎梏。”

    “刘监,此话怎解?”就连上官陆也非常好奇的问道。

    刘监轻笑过后,缓声道:“这也算是謌克的隐秘了,謌克勇士修习异于我夏族武者,蝮牙、狼牙、熊牙、鹭、隼、鹰六等勇士,其中蝮牙、狼牙、熊牙这三牙勇士实力与我夏族入流武者相当,然后依次为绝顶、先天、宗师武者。自古之七部消失以后,鞑子勇士修习便存在一个致命的桎梏,鞑子勇士不得长时间远离部落,随着离开部落时间越久、距离越远勇士的实力便会无限制消减以至于虚弱不堪,而这个桎梏唯有古部尊者方可解决。”

    “什么?那鞑子年年攻打军寨,进行着他们那所谓的狩猎打垛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也离开他们部落了吗?”程典一脸不可置信出言反驳道。

    刘监摇头解释道:“老程,首先这个桎梏仅针对鞑子勇士,而非那些寻常鞑子,其次是因为所谓的距离限制是以勇士信奉的神灵而言,不是说无法离开部落,那就不叫桎梏而叫枷锁,再次便是这个时间的限制并非三五十日。”

    上官陆眼神中精光闪现,沉声问道:“刘监,那这个距离与时间的限制?”

    “江头,此乃鞑子各部绝密,我亦不知。”刘监不停的摇头,满是遗憾之色。

    姜愧之所以生出恻隐之心收服克托兰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深知血狼寨兵力不足,上官陆为此是劳心苦思,对于完全掌控克托兰获得解除桎梏的方法异常感兴趣:“刘监,那这个桎梏究竟该如何解除,又该如何约束执鞭者呢?”

    刘监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姜老弟,其实解除桎梏的方法非常简单,因涉及神灵信奉问题,所以才显得神秘,只要让你的执鞭者虔诚信奉你所信奉的神灵,也就是独猞神灵,只要他选择信奉,那么属于部落真神的桎梏便会解除,这样看上去解除桎梏皆大欢喜,实则却是避坑落井不过是从泥坑跳入火坑罢了,而且不再是桎梏而是枷锁,更是牢笼,终生相随。”

    上官陆隐隐猜到其中的关键:“刘监,也就是说姜叔在为那位鞑子解除所谓桎梏的同时也会自动形成新的桎梏,而这个桎梏的形成,与信奉神灵有关?”

    “正是如此,鞑子信奉神灵而获取力量,自然也需付出相应的代价。”刘监的语气轻蔑而冷冽,显然对鞑子勇士的修习方式极为鄙夷。

    上官陆当即反问道:“既如此,鞑子不再信奉神灵,桎梏不也将不复存在了吗?”

    “江头,你是不知力量对鞑子的诱惑究竟有多大,明知那就是饮鸩止渴却依旧要选择做那扑火的飞蛾。鞑子自呱呱落地冥冥中便会去信奉神灵,草原上只相信力量,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凡事皆以武力来解决,力量、武力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信奉真神神灵勇士修习速度更快,就算明知其中凶险万分后患无穷依旧会选择信奉真灵来获得力量,无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这是鞑子的宿命,无法逃避更无法更改。”说着说着,刘监充满仇恨的神色竟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刘监,这是?”上官陆察觉到刘监的异样,联想到方才刘监所说有关寓神的故事,似乎猜测到什么,但又不确定。

    “背叛者自食恶果,更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江头,话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就都说了吧。我的夫人便是古之一部祝部唯一的后裔,同时她也是虔诚的祝部尊者,因她不愿离开草原,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同她生活在君山脚下,日子虽说清贫却也乐在其中。”似是想起曾经幸福的生活,刘监一脸痴迷不说,眼中更是说不尽的温柔和陶醉。“鞑子身上的桎梏自寓神与苍鹰大战之后便已存在,无数年来为了解除身上的桎梏,鞑子是穷尽心思,也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鞑子竟知晓信奉寓神祝部可解除桎梏,自此之后祝部一代又一代的后裔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为的便是躲避两大部的追捕。”

    说着说着,刘监已是眼中噙泪,声音逐渐哽咽,双眸中的怒火愈加炙热:“也是我刘氏一族家门不幸,族中竟出现败类,鞑子潜入荒郡五羊州自我族人口中探听到我与夫人具体住址,夫人不愿违背寓神的意愿被他们当场斩杀,恼羞成怒的鞑子竟再度闯入五扬州我刘氏族地,一夜间将我五扬州刘氏灭族,杀妻、灭族之恨,不共戴天、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