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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战事艰难(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战事艰难

    “十丈”

    随着鞑子距离寨墙越来越近,这划破长空的物件儿是越来越多,硬弓羽箭、投掷短矛、软弓羽箭、弩机短箭,寨墙上三旗士卒密切配合所带来的影响便是,鞑子游骑依旧肆无忌惮向寨墙和箭楼上射来羽箭,但杀伤力却大大降低,而盾牌挪移闪动的间隙,长林的投掷短矛与飞羽弩机所射短箭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相反还非常享受,享受这稍纵即逝的猎杀时刻。

    一闪、一躲,才是改变,一出、一入,便是变化。

    变动之间,自是一方欢喜一方忧!

    身中硬弓、软弓的羽箭尚且还好,但凡不是一箭命中要害,而又没有擅自将箭簇自体内拔出,只要折断箭杆丝毫不会影响继续作战,但唯独不能被飞羽机弩的短箭射中,因为那是嗜血箭,其残忍程度在百变军械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嗜血霹雳弹的存在,而鞑子的彪悍与暴虐的性子,让他们在身中箭矢的那一刻会习惯性折断箭杆,这无疑成为杀死自己的帮凶。

    以中空的黄梧麻为箭杆做成的嗜血箭,最恐怖、最阴损的杀人利器,中箭者身上的血液在不知不觉间流失,先是因浑身乏力而倒地,然后便是等待着血液渐渐流尽,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而无济于事,除非直接将身上那一大片肉连同黄梧麻直接挖除,但嗜血箭夹杂在羽箭中本就难以辨别,且引血时不仅悄无声息更难以察觉,待发现时已经是瘫倒在地,酸软的四肢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何况···

    所以只能是凭借快速的反应、机敏的动作来躲避嗜血箭,什么时候突然摔倒在地,那便祈祷着自己的灵魂能够在死后重回真神的怀抱。

    从三十丈到八丈,先是百变旗的铁蒺藜与嗜血霹雳弹,再是长林旗的投掷短矛,紧接着又是飞羽旗嗜血箭,就依仗这三板斧,足足让鞑子在进攻的路上折损三分之一。

    六丈,距离血狼卫寨已经足够近了,近到寨墙上的血狼士卒都能够闻到鞑子身上那股特有的腥膻味,近到辨识出对方狰狞的面孔是那般的丑陋令人心生憎恶。

    “嘚嘚、嘚嘚、嘚嘚”

    “嘭、嘭···”

    可就在上官陆提起手中长枪准备接战之时,此前一直游离于战场之外约五百余人的鞑子骑兵极速奔来,自寨墙前疾驰而过的同时,挥动手臂将系于马背上的超大皮囊子摔向寨墙,异常密实的皮囊子一摔就破,攮子连带细沙瞬间洒落,不仅将血狼连夜挖出的隔火沟填平,几次来往奔行后,硬生生铺出一个个松散的台子。

    “没想到、没想到啊,鞑子也会有用计谋之时啊!”

    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上官陆是目瞪口呆,震惊之余却是深深的担忧,崇尚武力的鞑子却开始使用计谋,尽管拙劣不堪,尽管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协调,但用就是用了。

    鞑子,对血狼卫寨,志在必得,或者是不得不得。

    血狼卫寨攻防战,再次开启。

    部分骑兵翻身下马,怒吼着奔向军寨北墙;部分骑兵随着骑长奔走,将弓箭射向寨墙之上;部分鞑子近乎疯魔鞭打胯下战马,高举弯刀咆哮着,狂奔中的战马借助沙台高高跃起,已经爬伏马背上的鞑子借力跳上寨墙。

    鞑子开始密密麻麻出现在寨墙上,就连上官陆所在主阔台上也开始有鞑子跳了上来,手腕翻飞双刃枪顺势而出,一招横势打出,枪尖快速三连点,三个刚刚跳上寨墙尚未站稳脚跟的鞑子脖间瞬间被划开,被牙士一脚踢下寨墙。

    山岳盾牌手依垛口竖吴科,身后刀手还有长林枪矛手更是严阵以待,旦有鞑子出现,三旗协助砍杀,鞑子想通过垛口爬入寨墙,难!

    皮囊子连带细沙搭建而成沙台能够让鞑子借助跃起的马背直接跳上寨墙,他们对寨墙上三旗士卒的威胁最大,但却无法致命,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沙台并不稳固,所以就算鞑子骑术不凡,成功令战马高高跃起,然后在战马跃起那一瞬间站立于马背之上顺利跳上寨墙的难度非常大,多数尚且还漂浮在空中便被长林士卒手中的枪矛所刺杀,就算跳上寨墙,也要面临上官陆、程典、刘监三人牙士的捕杀。

    寨墙上的厮杀瞬间便进入白热化状态,血狼、鞑子杀的是天昏地暗血肉横飞,血狼士卒依寨而守,鞑子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不得不说张值守所提之策甚是有效,吴科支在垛口,不仅让鞑子攀爬寨墙变得更加困难,垛口的盾牌手随时可知鞑子情况,移开盾牌,刀枪随即便至,寨墙上每一个垛口的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士卒皆随山岳盾牌手而动,不仅让寨墙下策马奔走鞑子游骑的箭支失去威慑,便是攀爬寨墙登寨而战的鞑子也无功而返。

    鞑子兵卒伤亡巨大,血狼士卒的折损比之昨日却是大大降低,双方已经厮杀整整三个时辰,不管是鞑子青壮还是血狼士卒都已是精疲力竭却依旧在咬牙坚持。

    上官陆所在主阔台的积血已经漫过脚面,身后牙士更是人人带伤,阔台上三旗士卒已经换了几轮,上官陆也是累的够呛,以刀触地喘着粗气借以恢复体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血狼士卒力竭,鞑子总有攻上来的时刻。”血狼卫寨兵力匮乏上的劣势在这一刻暴露出来,鞑子持续不断高强度攻势让血狼士卒也一直处于高强度厮杀中,看着连番征战厮杀却依旧苦苦支撑的血狼士卒,上官陆忧心不已。

    “去,将狐狸给我叫来!”

    很快,同样满身是血的于狐狸快步跑了过来,一刀将一个刚刚跳上寨墙的鞑子砍翻之后高声喊道:“江头!”

    “狐狸,你···”

    “江头,我没事,是鞑子的。”

    时间紧迫,上官陆当即便高声说道:“狐狸,战事胶着对血狼不利,我打算再度使用嗜血霹雳弹。”

    于狐狸脸色立即就变了,惊呼出声:“江头,现在是西北风啊,一旦···”

    挥舞双刃枪将一名鞑子直接从寨墙上挑了下去,趁着抽枪的空档上官陆快速回道:“狐狸,情势有变,如今鞑子是孤注一掷攻打北门,自卯时到现在五个多时辰,鞑子不计伤亡持续攻寨,以三百战三千,兵力相差过于悬殊,不出半个时辰弟兄们便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于狐狸稍加思索当即建议道:“江头,如若使用,嗜血落地必须距离寨墙在十丈之外,这也是寨墙下有数不清的尸体,不然那玩意儿敌我不分,是杀敌还是伤己还真说不好。”

    “好,吩咐百变准备,听我军令,让那两伍也随时待命。”

    于狐狸明显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转向上官陆,却只看到挥舞出银色圆球的残影,摇摇头快步离去。

    “传令寨墙值守长,张秦唐,准备飞狼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