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之说是。
她还要再说下去,怀灵忙捂住苏越之的嘴。
“都给我去偏房说话,玉商叔叔,带着纳言也去偏房。”
玉商点头。
但是看纳言还在呕血,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碰他。
“殿下……吐血吐成这样,也带去偏房啊?”
“没事,有苏越之呢,他死不了。”
怀灵觉得这事变复杂了。
她怕府邸有了谁的奸细,隔墙有耳。
待到了偏房。
怀灵小心地放开苏越之。
哪料苏越之还要冲过去殴打纳言。
怀灵又赶紧抱住她。
“别打了!把事情先给本公主说清楚,本公主告诉你们,这很可能是一场误会!”
怀灵说,有人要害她。
但可能阴差阳错,把他们几个都害了。
苏越之这才慢慢的放松了力道。
她低着头说,给锦棠侧君煮的那个止吐药,是先放一味诱饵,因为锦棠侧君身体特殊。
就怕药不起作用,所以先放诱饵,然后再放别的药。
怀灵懂,意思就是先引诱锦棠身体里的蛊虫。
要不然别的药进去,蛊虫都先分吃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苏越之又道:“如果这个药给别人喝,诱饵则不起作用。”
“但是这个诱饵如果是后放,则会有让人排泄的功效,所以我特别嘱咐了玉商。”
玉商点头,亲自证实此事。
苏越之说那日给纳言喝的药,是从这里面舀了一碗。
然后加了几味驱寒的药。
因为本身药都是温补的,而不是寒泻。
怀灵想了下,“玉商叔叔,药是谁煮的?”
“是一直负责后厨杂活的小亭子。”
怀灵深吸一口气,“找个没人的地问小亭子话,悄悄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玉商点头,“老奴去办。”
他心里有愧,觉得这个事是自己惹出来的。
要是自己亲自煮药,兴许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纳言则张嘴又呕出一口血。
锦棠嫌弃脏,直接把纳言松开,让他自己踉跄地坐在凳子上。
“赶紧救我……金怀灵,赶紧找御医救我!”
怀灵将苏越之推过去。
“救他。”
苏越之抿着嘴。
怀灵白了她一眼,“这事情都弄明白了,有什么不能救的?他是故意要砸你药箱吗?”
怀灵又看纳言,“你也是,苏御医是故意耍你,让你拉肚子吗?”
两人都沉默不语。
怀灵问锦棠。
“我说的对不对?”
锦棠点头,来到怀灵身边,一双杏核大眼里只有怀灵。
“殿下说的极是!”
在他心里,其实只要不是什么底线问题,那怀灵说什么,锦棠都认为对。
而且锦棠的底线,可以很低很低。
他倒了茶水,端到怀灵面前喝。
然后回头看了纳言一眼。
纳言立即一抖,因为锦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我错了……还请苏御医医治。”
锦棠比较满意,又看了苏越之一眼,苏越之也是一颤。
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眼神。
竟然从男人的双眼表露出来,简直不可思议。
她嘴上说着不怕死,可是锦棠小主那一瞬间所表露出来的眼神,能让她觉得,这世间有比死还可怕的事!
于是苏越之道:“殿下,刚才失礼了。”
她拿出帕子搭在纳言的手腕上号脉。
但两人都觉得怪怪的。
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儿,但俩人都说不出来什么。
怀灵又揉了揉眉心。
锦棠见状,赶紧道:“殿下,您坐下我给您揉揉额角。”
之前苏越之就说过,怀灵还处于亢奋期,那人精神亢奋,身体疲惫很正常,这种尤其会反应到头部。
怀灵点头,坐下后,锦棠很温柔地揉怀灵的额角。
期间那白皙的手,还被怀灵捞过来,放在嘴边亲吻。
锦棠忙把手抽回来,小心的背在身后。
在苏越之给纳言看完病,施针止血之后,玉商回来了。
他进来就“噗通”一下,跪在怀灵的面前。
“老奴有罪。”
“玉商叔叔,起来说话,你是问出什么来了吗?”
玉商点头,但表示一定要跪着说。
因为他就是有罪。
“小亭子一直在后厨帮忙,从您住进公主府的那天开始,他就认真勤恳。他说那天煮药的时候,确实离开了一下,但不是他自己离开的,是……”
玉商给怀灵磕了一个头。
才又道:“是月恭小主让他帮忙找东西,说是上午路过的时候,丢了一串花朵编织的链子,让小亭子帮忙找找,小亭子才离开的。”
“月恭?”
怀灵捏着自己的下巴。
“这家伙搞什么?上次在浴室,他难道没被处罚够吗?”
“可是他让我情动宠幸锦棠,是为了什么?”
怀灵想不明白。
真想干点什么,不也得让别的男人离开,然后凭借自身美色钻空子嘛!
怀灵又问:“玉商叔叔,你可有调查月恭接触的人?”
玉商说调查了,他没与府外的人接触过。
在府邸里,就连和下人说话都很少。
但是府邸男眷统一安排出去的那日,他也出去了,崔若恒说,他去了药铺。
怀灵点头,忙扶起玉商。
“叔叔请起。”
玉商叔叔摇头,“请殿下责罚。”
“责罚什么呀,你的职位相当于我府邸的大姑姑,大姑姑也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吧。”
怀灵心中已经有了一计。
她回头看了看锦棠。
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
锦棠小声嘀咕一句,“殿下是个坏蛋……”
说完还低下头,不好意思看别处。
怀灵让纳言回去修养,或者就在她府邸修养。
纳言望着苏越之离去的那方向愣神。
怀灵伸手在纳言眼前晃晃。
“喂,被打傻了?”
“不是……我是觉得苏御医打人的样子,怪好看的……”
锦棠在一旁直接呛了一口。
如此刚过一天,趁热打铁,怀灵便和锦棠还有知情的几个男奴演起戏来。
清晨,一个男奴高声道:“出事了,侧君大人出事了!快请御医!”
他这一嗓子,把整个府邸的人都喊了起来。
人们进进出出,从怀灵的卧房端出一盆盆血水。
月恭自然不例外,他爬起来,都没穿外衣,就开门往怀灵这边看。
眉眼都带着期待。
好不容易抓住个小男奴,他忙问:“出什么事了?!”
“哎哟,侧君大人病重,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