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一愣。
大眼睛眨呀眨。
嫩红的小嘴微张,看上去带着懵懂的美。
他想过怀灵会拥抱一下自己,或者搂着自己。
因为之前,她总这么干。
没想到,她突然又亲自己的耳垂。
还是在外面。
怀灵露出坏笑。
“嘿嘿,棠宝儿,怎么着,被我得手了吧?你功夫也不是很厉害嘛。”
锦棠双手搅着自己的上衣小褂边角。
“谁、谁说的?都没有真的比过,你怎么知道!”
他的脸瞬间特别红。
比鱼池里的大红锦鲤还要红。
怀灵不说话,但就用自己那圆眼看着他。
锦棠低下头不与怀灵目光对视。
但还是能感觉怀灵那灼热的目光。
锦棠遭不住了。
他抬头道:“要不……要不比试一下?”
“先说好,我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用蛊虫,就比身手……”
怀灵往前探头,以至于带动着头上的步摇都晃动了几下。
“我一个大女子,哪能和自家夫婿动武啊?”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好了好了,不急不急,怎么看你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锦棠伸手去推怀灵。
“谁要哭出来了?我这是热的,热的!你才要哭。”
怀灵不逗锦棠了。
她说那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女人,身份不简单。
“是不是名字、家世,连带你去的宅子,都是假的?”
锦棠点头。
“不光如此,现在想来,连习惯行为动作,也都是假的,她冒充左撇子,但其实右手比左手力道大。”
他顿了一下,又道:“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在消失的蓬与国骗个人走。碰见女人就当姐妹,碰到男子就对他好。”
“现在想来,那好太虚假,就不像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就像个……菩萨。也就骗骗我这种前二十三年都没与女子接触的傻瓜。”
怀灵听后笑了一声。
锦棠还说,此人有一点说的是真话。
那就是,她长期生活在大苍的帝都里,这绝对是真的。
“她带我逛帝都,所到之处都很熟悉,连小摊贩以前卖多少钱她都知道。甚至哪处的古迹,哪处的狗尿苔,她都能讲出花儿来。”
锦棠断定,那个女子一定是大苍帝都的人。
怀灵也认同。
“这搞不好是某个官员的子女,又扯通敌叛国那套。”
但这一块,属于怀灵生前的记忆盲区。
无从去搜索,如同大海捞针。
很快,怀灵撅嘴,露出小孩子的一面。
“哼,棠宝儿,你怎么还和她逛帝都,我们还没有把帝都逛过来呢。”
锦棠一听,也觉得心里愧得难受。
虽然他和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什么都没干过。
锦棠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下怀灵的腰。
用哼唧的声音说:“殿下~”
怀灵双手抱臂,仰头不理他。
锦棠就又戳了一下怀灵。
声音是哼唧中带着颤。
“殿下~~那、那这个算我错了,你要干什么都随你~”
“干什么都行哦~”
怀灵回过头,“多么过分都行吗?”
“啊这……那要多过分啊?”
“你看你看,过分一点,你就犹豫了。”
锦棠忙凑过去,“不犹豫了,反正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想多过分,就多过分~”
怀灵“噫”了一声。
“那个女人,有没有拉过你的小手?”
“没有!”
“可是,你都能被她下药,还告诉她唯有夏天最热的一天,你是最弱的,你都没告诉我哎!”
锦棠这次直接挡在了怀灵身前,不让怀灵走了。
“我们什么都没干过,我也没有告诉过她我什么时候应该最弱,我不知道她如何知晓的,所以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锦棠上前一步。
“不告诉殿下……是我恢复后,想保护殿下,不让殿下认为我有弱的时候……”
“是吗?”
怀灵悠悠的吐出这两个字。
大大的刺激了锦棠。
“你想想,我记忆错乱的时候,你搂我一下,我都不让,我能让她占了便宜吗?”
怀灵那穿着白靴子的脚点了点地。
“可是……你记忆错乱的时候,我抱到你了,起码我的手,就是搂着你的腰了~”
锦棠这次着急了。
他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很快积攒了泪水。
“你不信我……”
“我被下药纯属是巧合,你不信我……”
怀灵见真把对方给逗急了。
忙过去捧着锦棠的小脸。
“逗你玩呢,你眼窝儿怎么这么浅,说哭就哭?”
“你都不信我了……”
“没有,再说,谁没有脑子进水的时候啊?我那狗竹马,夏子青,你知道的,我那时候纯属脑子被驴踢啦,可着劲儿的就想拿热脸贴冷屁股,更何况你前二十三年,不知道何为爱呢,对吧?”
锦棠白了怀灵一眼。
“这种事,是能用来逗人玩的吗?我和她就是走了一段路而已,没有拉手,没有拥抱,什么都没有,这些都只和你做过,你若再不信,我……我……”
锦棠伸手去拧怀灵胳膊上的肉。
“哎哟哟,好痛啊!”
锦棠往旁边“呸”了一口。
“屁,我根本就没用力。”
“哎哟哟~真的很痛啊~”
锦棠忙松了手,“秦德君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小磨人精!”
突然,不远处一声喊。
“月恭小主,月恭小主!您跑慢点!”
怀灵和锦棠听到声音后,一同回头。
就见月恭跑了过来,而且还是低着头,一股脑的跑。
眼见着月恭就要撞上锦棠,怀灵先一步挡在锦棠身前,伸手阻挡。
“喂,嘶!”
月恭撞击的力道,连怀灵都倒抽一口气。
这要是撞在锦棠身上,得多疼啊!
“喂!月恭,你发什么疯?走路都不看着的吗?”
“啊……不是,不是的,是奴要小解,实在忍不住了,不是故意的!”
怀灵看他面色发红,倒也不好再怪罪什么。
锦棠也过来揉怀灵的手。
小声嗔怪,“殿下挡着干什么?我……我还是会武的啦……”
他故意说得很慢,像以前失忆时的样子。
怀灵又斥月恭,“行了,快去方便吧,以后别冒冒失失的,撞到谁都不好!”
“是!”
月恭又小跑着离开。
但是走到很远的拐角后,他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眼神里满是不甘。
“侧君似乎没事了,喝了变过的药,也没事?”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