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一愣,猛地坐起身。
他四处看看,没有人。
脑子里怎么有奇怪的声音?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你的身体不行的,就算有了孩子也会夭折……”
锦棠一下子急促起来。
“什么夭折?不许……不许诅咒宝宝!”
锦棠突然对着空气低呵一声。
吓了怀灵一跳。
“棠宝儿,你在和谁说话?”
锦棠再寻找脑海里的声音,那声音却消失了。
这让锦棠也很奇怪。
他皱着好看的眉毛,一双杏核大眼急切地看着宝宝,最后才小声道:“没事……是我做梦了……”
“诶?棠宝儿,你刚才难道睡了吗?”
锦棠点点头。
他说刚才打瞌睡了一下下。
然后重新躺下,轻拍小宝宝。
另一只手还轻拍怀灵。
怀灵当然满脑子疑问,可是怀灵看锦棠微微蜷缩着身体,被窝里,一只脚脚还故意搭在她腿上,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便也没有问。
太过追求答案,锦棠脑袋又痛了怎么办?
所以怀灵缩回被子里继续睡。
没一会儿,她听到锦棠十分安稳的呼吸声,她才算安心睡觉。
只是在怀灵刚入睡的时候,锦棠便睁开了眼。
他挠挠自己的脸,心想,我不能有宝宝?
不可能!
骗子骗子,那个不知哪来的声音是骗子!
他一定和怀灵会有可爱的宝宝。
翌日,锦棠抱着小宝宝在花园里玩。
怀灵就坐在石凳上喝茶,新赏这一幕。
画面太美,怀灵都移不开眼。
只见锦棠抱着小宝宝去摸树枝,小宝宝伸手,锦棠却往后一躲,小宝宝不哭反笑,只觉得锦棠在和她玩。
锦棠也乐意亲吻小宝宝,完全像小宝宝的爹爹一样。
看得怀灵有些吃味儿。
她心想,这锦棠亲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这孩子只待三天,她就觉得锦棠被占了时间,这要是以后他们俩的孩子,天天粘着锦棠,她怎么受得了?
怀灵已经思考,未来要如何抢孩子她爹和自己贴贴了。
陈恒被云辞扶着过来,本想悄悄地透个气。
哪想远远的就看到锦棠。
他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了,还得捂着自己的嘴不发出声音。
云辞也在一旁忍不住颤抖。
两人都被锦棠掐过脖子,都差点命丧黄泉。
很快,俩人背靠石块的时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
陈恒都高冷不起来了。
他小声嘀咕:“怎么偏偏这个时间碰到他呀……”
云辞呼出一大口气,“主儿,我觉得四公主殿下口味独特,普通男人,别说会武,就是粗俗一点去种地,女子都看不上,可是咱们殿下,偏偏喜欢锦棠这种暴力的,这咱们没希望啊!”
陈恒感叹自己倒霉。
嫁过来时,四公主是个酗酒的窝囊废。
他当然直接不屑,甚至奚落她。
本想这辈子就青灯古佛了。
哪想她还能支棱起来啊。
陈恒越想越生气。
蓦地感觉脸上有点湿,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
“什么东西?下雨了?”
又是一滴、两滴、好几滴。
两人觉得不对劲,赶紧仰头看,就见锦棠抱着小宝宝探头看着他们。
刚才流下来的是小宝宝的……口水。
“哎呀好恶心!”
陈恒立即站起身。
但他不敢造次。
只是吞了口唾沫,“哎哟,这不是锦棠哥哥嘛……”
云辞则直接给锦棠请安。
“云辞见过锦棠小主。”
锦棠歪歪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怀灵也走了过来,“不是让你们闭门思过吗?出来干什么?出来碍本公主的眼吗!”
“啊不不不……殿下,我们刚出来一小会儿,就是想透透气,现在马上回去。”
锦棠努了努小嘴儿,“他们说谎,他们不是刚出来一小会儿,我在这看他们俩说话,都好一会儿了……”
陈恒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殿下,我我我……我没有说谎!”
锦棠又歪歪头。
“你说谎了……你看,你们俩把后面的枝干都压断裂……”
陈恒额上很快流下汗。
这……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陈恒和云辞直接跪了下来。
也是此时,玉商小跑过来,神色带着不悦。
他凑近怀灵耳边道:“殿下……那夏子青来了。”
“什么?!”
锦棠听力很好。
他立即问:“那个坏家伙为什么要来?”
怀灵回头看锦棠,眉头紧皱。
因为夏子青原定是七天后才来,她想等小孩子走了再跟锦棠说这个事情,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先让锦棠知道了。
玉商一见这个,索性说开。
“那夏子青自己坐着婚轿穿着喜服过来,现在就等在门口,宫里的大姑姑已经让管家通报,这就要进门了!”
“他这是逼婚!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我的厌恶和不爱,他难道看不出来吗?她为了皇太女,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人才。”
不过现在,轿子已落,有宫中的大姑姑监督,根据礼仪,她必须接人。
要不然闹到皇上那里也是问题。
何况现在自己手里还有即将被送走的小宝宝。
于是怀灵一搂锦棠的腰。
“你信不信我?”
锦棠改为单手抱宝宝,另一只手狠狠握拳在胸口。
用爆破的小奶音喊道:“信!”
怀灵掏了掏耳朵,她差点被震得耳鸣。
“很好!棠宝儿,我在大姑姑面前说的话,你都不要信,今夜我所做之事,你也都不要信,懂吗?”
“嗯……嗯……懂!”
怀灵听了这个答复后,拉着锦棠得手,让陈恒起来。
“众人,都去门口迎接正君,但我话说在前头,谁是这宅邸里的真主子,你们可得看清楚了!”
所有人都不出声,但表情都带着坚定。
随后怀灵才和众人来到府邸大门处。
夏子青一身红色的喜服甚是扎眼。
宫里的大姑姑说:“四殿下,您这位正君啊,对您是情深意切,一听说赐婚,都不顾及七日后的规矩,非要今天就来,皇上见他如此爱您,也准了。”
大姑姑开始宣读圣旨。
说从即日起,原四公主正君陈氏陈恒,降为侧君,夏氏为正君。
陈恒低着头,一双眼睛带上怨恨和杀意。
他连个正君的位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