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苍国帝都,四公主府邸。
淡雅的卧房内,床上的怀灵公主全身发冷,喉咙发干,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刚开始耳鸣的厉害,后来才听清周围的声音。
“呜呜……御医,公主殿下只是得了风寒,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
这温柔的声音是……自己侧君的声音。
他不是早就给自己戴了绿帽,和情人跑了吗?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老者的叹息,是御医。
“怀灵公主这是急火攻心,又内寒外火,不是普通的风寒啊……侧君您先别哭,老臣只是说不好救,不是说没救,需银针入脑,刺激穴位,再看怀灵公主的情况。”
继而第三个声音传来,娇滴滴的。
“银针入脑,风险非同小可,这不是咱们能做决定的,应该让正君过来定夺……”
这声音,怀灵也熟!
这是她小侍的声音。
可这个小侍不是已经偷了她的钱跑了吗?
还有,这个时候她本人应该被关押在大牢里,吃了不知谁下毒的饭中毒而亡,怎会躺在床上?
怀灵消化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重生了!
还重生回到自己得风寒却被治坏脑子的那天。
果然,御医又说话。
“这犹豫不得啊,现在银针入脑,怀灵公主还有的救,如果再拖下去,老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怀灵心想,屁!
真让你扎了我,才是无力回天。
这御医看似是为了救她,实则是害她疯傻,因为御医是她长姐皇太女的人。
今儿只要银针入脑,她就会时不时地头痛欲裂,所做之事不受控制,在母皇面前丢尽颜面,让长姐皇太女、二姐、三姐,都更加肆无忌惮的欺压她。
然后受尽屈辱和折磨,最后被冤枉入狱,死在狱中。
怀灵想,既然重生回来,那就坚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还有,她心爱的男人,一定不能再陪她一起死!
怀灵咳嗽了几声。
她的两个假惺惺夫婿和御医都凑了过来。
只见怀灵努力地张着嘴发出虚弱的声音。
“出去……都出去……本公主只是普通风寒,谁敢银针入本公主的脑,就拖出去杖击!”
侧君听后忙道:“御医,你不是说公主殿下已经不省人事了吗?这……”
御医也是一愣,她分明给四公主开了安神的药。
这四公主怎么就突然醒来了?
她一双眼珠轻微转动一下,为了稳妥起见,今日不能动手。
御医道:“醒来就好,四公主能醒来自然是不用银针入脑。那老臣先写下药方,让殿下喝几日看看。”
说罢,御医表示先行离开。
娇滴滴的小侍挤进来道:“殿下,让奴留下来伺候您吧?”
怀灵心想,你伺候我,只会趁我睡着看看我有什么珠宝首饰,日后好偷。
“不了……谁都不需要。”
温柔的侧君主动换了怀灵脑袋上的棉布,伸手探了探。
“殿下,您还烧着,屋里不能没有人,让小人留下吧。”
怀灵厌烦的很。
但突然灵机一动,今日也是自己宠幸心爱的男人第一日?!
没错,这是她十八岁及笄以来,第一次碰男人!
上半夜宠幸他,把人家折磨的要死要活,让人家哭了好几场。
结果下半夜自己遭报应风寒发烧。
他叫锦棠,长相俊美精致,人又单纯善良。
可惜锦棠在府邸完全没有地位,生前的这一晚过后,他就被带下去杖击。
理由是他没有伺候好公主,害公主生病。
而生前的自己,也只有需要发泄的时候,才会找他暖床。
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每次都把人弄哭。
但也是他,一直陪伴自己,照顾自己,连自己被皇上关进大牢里,他都想办法给自己送最爱吃的桃酥。
最后还陪着自己一起死掉……
深吸一口气的怀灵道:“把锦棠弄回来,不许打他,让他来伺候本公主……”
侧君一愣,“您……您说什么?”
娇滴滴的小侍道:“殿下,那贱皮子没伺候好您,您还找他干什么?”
“别让本公主说第三遍,弄来!”
侧君和小侍都吞了口唾沫。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让下人把锦棠带过来。
此刻怀灵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她恢复了点精神。
锦棠便被大姑姑推搡着过来。
那大姑姑伸手还拧他的胳膊。
锦棠受惊,低着头往里挪蹭了两步,浑身颤抖。
随即慌张跪下来,面向床。
“殿下……是、是奴伺候的不好,奴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伺候女人……”
侧君眉头微皱。
“这不知哪来的贱皮子,自然是没有受过叔叔们的教导。”
他身旁娇滴滴的小侍则道:“是不是第一次还有待商榷~他是咱们殿下捡来的,具体是个什么货色,谁知道?”
怀灵听着此话眉头紧皱。
这个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是女尊男卑。
男子胸口有红色的六瓣花,这是贞洁的象征。
而锦棠在上她床之前有没有六瓣花,她一清二楚。
“锦棠留下,所有人出去。”
跪着的锦棠一听这个,更是惊恐万分。
侧君和小侍抿了下嘴,还要说什么,却也不敢造次,退了下去。
怀灵撑着床起身,看那人的头低的大概只能看到地了,便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
“啊……不……不不……”
锦棠如惊弓之鸟,身子抖得像个抱着头的兔子。
主要是初夜太过不美好,他怕极了一会儿还要继续。
怀灵重新打量这个男人,肤如凝脂,样貌俊美宛若天人。
一双杏核大眼更是眼眶含泪,马上就要滴落下来。
这可把怀灵心疼坏了。
“锦棠,别哭啊。”
她过去蹲下身将男人搂进怀里。
锦棠身子一颤,痛得抽了口气。
怀灵疑惑地掀开他的衣袖,上面都是青紫的痕迹。
她顿时大怒,“他们还是打你了?!”
“来人……”
“不、不是!”
锦棠惊慌地抓着怀灵的手臂,他低下头,脸上带着恐惧,又带着些羞涩。
“这些痕迹……不是他们打的,是……是殿下您之前……宠幸我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