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孙小姐?”赵昱惊讶自己竟然猜错了,这狗屁孙小姐是哪路出来的?
傅闲:“孙太傅嫡女,孙蓉。”
赵昱:“她来做什么?”
傅闲:“不知,但似乎没有恶意,只是远远的跟着。”
赵昱冷哼一声:“没有恶意就不会跟着不放了,明天开始加派人手保护花语。”
“是!”
此时,屋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赵昱闻声而来,就看见花语拿门框出气,手拿簪星的鞭子抽打着。
“怎么了这是?”赵昱又恢复笑容走过来,可是花语却远远瞪了一眼,而后进了屋:“簪星,晚饭放房间来,不给他吃!”
连花语自己都没发现,这话一出口,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就这样赵昱饿了一夜,第二日起来满脸的委屈,直勾勾地看着花语,最后花语受不住了亲手下了碗面拿出来:“要吃面,就告诉我靖水楼你是怎么打算的?”
赵昱一愣,随即满眼星辰:“好,让我吃一口再说,不然都没力气。”
好吧,想到昨夜他没用晚膳,花语大发慈悲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餍足地用完,擦擦嘴,才老实交代了他的计划。
“许白缨要的很简单,许家,只要让许家付出代价,一切迎刃而解。”
花语也猜到了这一点,但是:“问题是怎么让许家付出代价,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这不是正好有醉仙楼么……”赵昱提点道。
花语先是皱眉,很快恍然大悟:“你是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一箭双雕?”
“是也。”赵昱欣慰地点头,然后端起碗,猛喝一大口面汤,满足收场。
接下来几天,花语天天外出,不是去郭家拜访,就是醉仙楼蹭饭,愣是把两家人和一些看热闹的整懵了,还以为这姑娘是来玩耍的。
是夜,花语刚刚从醉仙楼酒足饭饱出来,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簪星,我们走走吧,这两天到处蹭吃蹭喝的,吃太多,我都胖了。”
“好,我陪着姑娘。”簪星眉眼弯弯,她家姑娘不管做什么都好可爱。
这几日花语来回跑着,一则是与郭安交换信息,二来也是吸引关注这件事的人的目光,好让赵昱背后做点事情。
只是这也很容易被人盯上。
前头花语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好长,身后远远地一个人举着一根长棍快步冲过来,直直地往花语后脑勺挥去,只是她忽略了花语身边的簪星。
簪星稳稳地接住棍子,一脚踢出去将攻击的人踹飞出去。
“哎呀吓死我了!”花语后知后觉,吓得魂都飞了一半,立马躲到簪星背后:“什么东西来的?”
簪星刚出完手,英姿飒爽:“姑娘别怕,来人是个女子。”
“女子?”花语探出头来,朝那个被踢飞倒地正嗷嗷嗷直叫的女子定睛一瞧:嚯!还是熟人呢!
但是,她这样的世家女子,怎么会独身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的衣服还破破烂烂的?
“孙家姑娘?”花语试探性地喊一声,生怕天黑了认错人。
地上的孙蓉痛得连连打滚,刚刚挥棍子的右手也震得发疼,感觉手腕要断掉了,身上也一阵一阵地跟骨裂一般,根本没力气回应花语的呼叫。
见她战斗力如此之弱,花语推着簪星当挡箭牌慢慢靠近,结果发现:“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痛感总算缓了一些,孙蓉睁开朦胧的双眼,一脸愤恨:“你,你个贱丨人,居然敢打我!”
什么?花语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谁打谁?刚刚举着这棍子要打我的不是孙姑娘你么?”花语不可思议地指着掉落在一旁的木棍。
“那是你该!你个贱丨婢,勾引赵昱,我打死你都不为过!”孙蓉强忍着身体的痛感,慢慢站起身,她天之骄女,怎可躺着说话?
什么?!
花语和簪星面面相觑,是个人都能知道,明明是赵昱对花语求爱,花语何时勾引他了?
就算可以,花语敢吗?
真的是,可笑至极!看来这孙蓉脑子不大好。
“你早点回去吧,别跟着我,生病了就去看病,不要出来逮个人就咬。”花语不想彻底得罪这太傅之女,但上来就跟疯狗一样攀咬,她也忍不了。
说完便拉着簪星去找自家的马车,留下孙蓉一个人孤零零的。
可没想到,等花语到家了,宅子所处的巷子口隐隐有个人影在那里晃动。
“怎么又是你?”花语无语极了,这孙蓉怎么回事?
“你家小厮呢?”花语往她身后看去,当真一个人都没有。
“说话啊!孙姑娘,你不会是……”花语此时才将孙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明显许久未换了,她脑子里蹦出来一个不可能的猜想。
难道她是私逃出来,南下找赵昱?
不会吧?
可孙蓉那不停地往自家门口瞟的动作,花语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孙蓉不回应她的话,却突然双眼放光,越过花语直奔门口,嘴里还喊着:“你总算出来了,我等你许久!”
那模样,那声音,那表情,活像见情郎的小女子。
眼见着孙蓉就要扑进赵昱的怀里,花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站住!”花语本能地大叫一声,还真把花蝴蝶一般的孙蓉给叫住了,“你干什么!”
可惜,孙蓉只回头白了花语一眼,转身继续飞向赵昱。
可赵昱怎是惜花的人?且不说来人是什么孙蓉,就是那满身脏污,赵昱就恨不得一脚踹开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孙蓉再一次被踹飞,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什么脏东西,都敢往我跟前凑。”赵昱连看都不看孙蓉,绕过她走到花语身边,牵起她的手往屋子带。
“主子,刚刚这个女子袭击姑娘。”簪星适时地补一刀,直接让赵昱变了脸色,指着孙蓉发令:“绑起来,随便找个商船,给我扔回汴京!”
“不!不要!赵昱你不能这么对我!”原本还在哼哼叫疼的孙蓉立马来了精神,极力控诉。
赵昱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孙蓉:“我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摘,堂堂太傅之女成婚之日逃婚至此,让整个孙府沦为笑柄,孙蓉,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回去面对你父亲。”
这是赵昱有史以来,对孙蓉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极其狠心的话。
“我是为了你才逃婚的。”孙蓉满心委屈无处诉说,她以为她这样做,就算换不来赵昱的感动,也不至于刚见面便要将自己像垃圾一样丢出去。
“为我?滑天下之大稽!”赵昱语气骤冷,“我若看得上你,也不必你如此费心了!”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
孙蓉更是哭的泣不成声,最后生生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这……”花语没想到赵昱竟有将一个人活活气吐血的本事。
“找个医馆,扔过去!”即使孙蓉吐血,赵昱也没有对她留情。
等进了院子,将门关上,花语便上前几步试探性地问赵昱:“她来了,是不是你的行踪也暴露了?”
听花语这般问,赵昱心底不知为何,喜滋滋的,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许多:“无事,我心里有数。”
“嗯。”赵昱的眼神腻兮兮的,让花语极其不习惯,只低低应了一声便自顾自进屋了。
又过了两日,郭安那边总算传来了消息:已拿回五成,也就是一万两。
花语不管郭安是如何做到的,能拿回五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那还有五成,怎么办?”花语盘算着,是时候要收网了!
有赵昱在,就凭他拿到的信息,以及花语通过醉仙楼蹭饭,交代给钱大富要收集的资料,花语不信许家能逃得了!
翌日清晨,花语早早地便洗漱完成,催着赵昱快些,钱塘大半的富户都快到醉仙楼了。
没错,今日,钱大富将把醉仙楼的真实账目公开。
和预料中的一样,在场的许家、章家、吴家等纷纷声讨钱大富的经营不善,以及隐瞒不报的罪名。
把钱大富听着捂着胸口直喊疼:“你们这帮没良心的,有钱拿的时候见着我都得尊称一声“钱老板”,现在只是亏了一点小钱,我自己都掏腰包补贴了大半,你们,你们竟然这样恶语相向,当真是不顾情面了吗?”
要说商户中跳脚最厉害的就是许家,这不刚刚被郭安不要脸皮一般地讨回去一万两,生生将中公的钱全部挖走了,还想着能在年底收到醉仙楼一笔可观的分红,解解急。
没想到这醉仙楼,说倒就倒啊?一点征兆都没有,许家怎能接受得了?
“不行,必须把我们投进去的钱一分不差地还回来!”许家三房气呼呼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对!对!把我们的钱还回来!真金白银签下的契书,钱老板,你不会不认吧?”吴家附和着,其余商户,除了章家,基本上都是这个态度:钱大富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