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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修行之法【三合一大章】

    沈宁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心里总会莫名的涌现出两个词。

    九天仙子,遗世独立。

    走在盛开的彼岸花丛,沈宁想了想,轻身跃起,坐在女子身旁,望向远方的明月。

    清风孤寂,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味儿,令沈宁心旷神怡,眼角的余光悄悄的看向她。

    她的侧脸精致白皙,没有一丝瑕疵,就像是精致的玩偶娃娃。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沈宁才开口问到。

    意料之中,女子没有任何回答。

    来之前,沈宁就打定主意,不论如何,今天也要在女子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乎自顾自的言语道:“我的修炼出了问题,我吸纳不了天地灵元了,藏在我体内的那颗种子,代替了灵元的作用。我知道种子所蕴含的黑气是有限的,需要吞噬诡神才能够持续提升,所以道祖当初留下这颗种子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获得它的人与诡神厮杀吗?”

    一连串的沈宁问了许多问题,可红衣女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她波涛汹涌的胸部,还在微微起伏,很难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会永远在这个世界待下去,直到死去。”沈宁耍起了无赖,“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的原因,但道祖在这里留下呼吸法与黑色种子,肯定不会愿意看见继承这些的我死在这里,反正我失去了修行的资格,在外面得世界活着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听到沈宁彻彻底底的摆烂话语,红衣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她的声音像是来自九天之上,美妙动听,“它叫做幽冥火种。”

    幽冥火种?

    她说的是自己体内的那颗黑色种子,名字倒是与其格外匹配。

    “我活了很久很久,忘记了很多事情,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来到这里的你。”

    想起第一次见到红衣女子,她的眼神就像是新出生的婴儿一样,干净清澈。

    她静静的述说着,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波澜,可沈宁却感受到了万古的凄凉,心口莫名的有些难受。

    “直到,再次进入泽布雅克思的世界,我才想起。”红衣女子顿了顿,继续道:“我或许应该已经死了,没有缘由,这种想法像是从心底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你对诡神很了解?”

    见红衣女子愿意与自己交流,又想到她所操纵的彼岸花,在泽布雅克思的世界犹如噩梦一般,沈宁抓紧机会问到。

    出乎意料的是,红衣女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的心在指引着我这样做,就好像是本能一样。

    “本能吗?”

    沈宁轻声呢喃,红衣女子的回答看起来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他却能够从中提炼出最有价值的东西。

    红衣女子跟道祖必然是有关联的,在千年前甚至更久,道祖就已经察觉到了诡神的存在,当时很有可能还与诡神交战过,红衣女子必然是与道祖一起直面过诡神的。

    只是来或许是战败了,又或许是因为其它的原因,道祖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幽冥火种以及呼吸法后,便消失了。

    但是身为道祖同伴的她出于某些原因失去去了记忆,永远留在了这方永无天日的世界。

    目前来说,能够得到这些情报已经大大超出了沈宁的预期,不过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没有得到答案,那就是关于自己修行的问题。

    “关于幽冥火种你还记得些什么?”沈宁继续问到。

    红衣女子面露思索之色,想了很久很久,才回答道:“我不清楚它的来历,对它一无所知。不过我能感觉到,能够拥有它是一件好事,冥冥之中它似乎跟我有些联系。”

    “因为它我感受不到天地间波动的灵元,似乎已经散失了继续提升修为的可能。”沈宁说出了此行最大的问题,“有没有种可能让我继续修行。”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手上幻化出一只玉箫,红唇贴近玉箫,悠扬的箫声在这个没有生机的世界格外的动听。

    当箫声响起时,彼岸花纷纷开放,浓郁的红色香气实质化,在天地间飘荡。

    就在这个时候,沈宁察觉到幽冥火种开始躁动,心念一动下,他开始运转起呼吸法。

    这一刻红色的香气像是受到了牵引一样,从沈宁的皮肤渗入他的身体,再慢慢汇聚进幽默火种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红色气体的渗入,沈宁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提升,如果按照灵元的修炼层次来看,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达到朝霞境颠覆,距离下一个境界——灵境只差临门一脚。

    大晋的修行境界,明朗清晰,并不复杂。

    除去一些特殊宗门,例如五鬼宗、剑宗、傀儡师,他们的体系有不同之处外。

    修行术法的的修士,修行境界大致如下:

    蒙童问道则是初入修行道路的问道境,再往后则是朝霞境、灵境、玄境、天玄境、道境.......

    朝霞境算是初步进入了术法修行的大门,能够使用一些基础的术法,而灵境则是开始沉淀自身修习的术法,再往后的修行难度困难也会随之大幅提升,犹如天堑。

    像沈宁这样短短一个月从问道境直通朝霞境巅峰的情况,时所罕见,用天子骄子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这些红色气体再进入幽冥火种之后,又转化为形如黑色火焰的灵元,流转沈宁的全身。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每一次运行呼吸法沈宁都能够感受到明显的提升,而从红色彼岸花中逸散出来的灵元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越发的浓郁。

    当红衣女子停止吹奏后,沈宁方才缓缓停止了修炼。

    他再度尝试按照《灵焰决》的方法,凝聚实质性的器物,一柄宝剑散发着比之前更盛的火焰。

    如果此时再度遇到南乡的那位野神,沈宁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刺穿它的法相真身!

    “它不是来自你们的世界,故而会排斥你们世界里的灵元。”红衣女子眉头紧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当它吸收了足够多的诡神的眷属,它似乎就醒了过来,这种排斥就变得极为明显。现在的你只能够吸收诡神眷属转化后的诡异气息,你是与其它修行者不一样的。”

    吸收诡神的气息,与其它修行者不同?

    沈宁苦涩一笑,他的猜测没有错,这颗幽冥火种对于诡神的针对性很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道祖留下来尝试对付诡神的宝物。

    那自己算什么?道祖的实验品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后只能依靠幽冥火种修行代表着什么,代表他是修行者中的异类,这个秘密一旦被其它修行者知道,说不定会被当作诡神的坐标,仙门百家除名。

    想到这里,沈宁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得先去天师府的藏经阁,看能不能找到一种掩盖诡异气息的方法。

    沈宁拍拍屁股,起身问道:“我以后还能来找你修炼吗?

    红衣女子在泽布雅克思的世界,操纵彼岸花吞噬了不少的眷属,故而彼岸花丛的诡神气息才会如此浓郁。

    在得到红衣女子没有异议的眼神后,沈宁笑了笑,”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总得有个称呼才行,你没意见的话就叫清月好了,毕竟你这么喜欢天上的那轮明月。”

    等沈宁离开以后,红衣女子,怔怔道:“清月,好熟悉的名字。”

    ......

    ......

    天师府的弟子在踏入问道境以后,就可以去藏经阁取一本适合自己的战技或术法,做为自己之后的修行之路。

    沈宁的《灵焰决》是赢仙蕙从皇室里的藏经阁找来的战技,所以在天师府藏经阁寻觅术法的机会他还没用。

    战技的选择是灵元不足,故而挑选出来为武器附魔,以此提升战力。

    但现在沈宁很明显不需要再修行战技,他需要的是能够让人察觉不到他体内的诡异气息,最好还是能够伪造成灵元的术法。

    这种术法偏向幻术,天师府的藏经阁包罗万象,是除去皇室藏经阁,青衣司秘法阁以外,天下术法最为齐全的地方。

    沈宁并不担心会挑选不到合适的术法,实在不行的话,赢仙蕙也是一个很好的退路。

    沈宁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可以依靠赢仙蕙吃一辈子软饭......不不不,正直的他只是单纯的胃不好,需要吃点软的。

    藏经阁是一处七层阁楼,按照弟子的修为,可以进入不同的楼层进行术法的选择。

    “还未及冠便已有问道境的修为,倒还算的上勤勉刻苦。“

    看守藏经阁一楼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小看着天师府的一众弟子长大,是公认为七大藏经阁守护中最为和蔼的一位。

    见老头在翻阅之前的记录沈宁暗暗松了口气,一般来藏经阁挑选术法,还需要用灵石测试是否达到了层次。

    好在他在刚踏入问道境时就来做过测试,后来一直没时间来挑选罢了。

    不过当看到沈宁测试的时间后,老头子胡子一抖,骂骂咧咧的问道:“臭小子,几个月前就已经达到问道境的修为,为何这个时候才来挑选战技,这些时日莫不是荒废了?”

    “许爷爷,我......。”沈宁有些尴尬,之前他测试完境界做完记录,赢仙蕙就找来给了他太祖高皇帝所创的《灵焰决》,秉着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就没来藏经阁挑选战技,倒是被许嵩认为是不务正业了,犹豫一下还是老实道:“仙蕙给我挑选了一本战技,这些日子一直在修炼,前些日子才在南乡除妖回来。”

    “赢仙蕙.....长公主殿下。”赢秦和赢仙蕙自小就常来天师府,许嵩自然认识,他意味深处的看了一眼沈宁,语气缓和了许多,“没有荒废时日就好,须知我辈修行者就讲究一个日积月累,日益精进。你想要挑选什么样的术法,且告诉我。”

    许嵩没有问沈宁需要什么战技,因为战技这种东西有一门就够了,而术法才是修行者的核心,所以直接替他放弃了战技的选择。

    沈宁毫不犹豫的告诉许嵩自己需要幻术类的术法。

    “靠窗第三排书架上,自己去挑选。”许嵩指了指藏经阁里面一排排整齐罗列的书架。

    沈宁按照他指的方向找到了放着幻术术法的书架,开始挑选。

    因为一楼大多数是问道境以及朝霞境弟子们挑选战技术法的地方,因此这里摆放的大多都是战技很少有术法,而幻术做为正面搏杀的术法杀伤力又太小,故而一楼关于幻术的书籍可谓是少之又少。

    不过正因为杀伤力的不足,所以这里的幻术更偏向于围困、逃逸、伪装,反而是随了沈宁的心意。

    如果像修习子扶伶月的那种杀死力较大的幻术,怕是要上到藏经阁三楼才行。

    “《伶鬼术》,太偏向与控制他人心神,不太符合......。”

    “《三尺天地》,围困形幻术,用不上.....。”

    “《明月清风》,逃逸形幻术.....。”

    沈宁一本本翻阅着幻术书籍,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两柱香的功夫,他也没有看到关于伪装类型的幻术,当看向最后几本书籍时,眼前一亮,“《幻视》,凡念之所动皆为虚妄,凡观之所皆为假象....。”

    看完以后,沈宁大概理解了其中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依靠着灵元为自己蒙上一层假象,从而伪装成各种生灵亦或是物品达到蒙骗别人的目的,当然也可以将诡神气息伪装成灵元。

    当然这本幻术也有鸡肋,瞒不过有心人的探查,哪怕是比自己修为境界低的人,有意探查下也能够很轻松的识破,感觉上更像是障眼法,只是改变别人看到的,而不是让实质也发生改变。

    不过仅仅是这样,也足够沈宁目前的使用了,他自认为没有人会闲的没事儿来探查他的灵元。

    取走的术法古籍在修习后还是要归还的,在许嵩哪里做了简单的登记,沈宁就离开藏经阁。

    “臭小子,背靠金山银山啊!”许嵩想起天师府弟子众多,唯有沈宁与长公主关系要好,不由摇头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看沈宁记录上取走的术法,感慨道:

    “这门术法到还是不错,修炼到大成蒙蔽天机都不在话下,可惜哟,这些年的弟子都没有这个天赋,自然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

    离开藏经阁,沈宁便开始修习,照着书籍上面的记录,开始操纵着诡异气息对桌子进行伪装。

    诡异的气息覆盖上桌子,没有任何变化,再三尝试下,当桌子在沈宁面前变成了板凳,他脸上才露出了一抹喜色。

    运转呼吸法再配合着《幻视》的修行法门,一掌击出后化为纯白色的灵元,沈宁才松了口气。

    这一掌看起来虽然是灵元,可依然是按照幽冥火种的习性在地面上打出的深坑中熊熊燃烧。

    “改其形,不改其质。”虽然早有预料,沈宁还是难免有些失望,如果能够改其质,这门术法便是极好的。

    《幻视》的修炼极为简单,短短半柱香的功夫沈宁就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运用,能够肆意改变一些物品的外形。

    落日的余晖洒在院门口,沈宁感觉腹中饥饿,就出门去找顾炎武了。

    平日里一个人吃饭总觉得冷冷清清的,如何有顾炎武这么个饭搭子在,气氛总算是热络了许多。

    顾炎武现在的心情是极好的,他去青衣司领赏,将原本的奖赏兑换成了七百两的银票,然后在青衣司守门人看傻子的目光中,笑呵呵的离开了青衣司。

    七百两不是小数目,让他离重建宗门的目标又靠近了一步。

    “太子殿下说我有伤在身,给了我一本青衣司的术法,让我这些日子先修习着,待有需要的时候他自然会传唤我。”顾炎武啃着鸡腿,瞅了瞅吃相斯文的沈宁,下意识的放慢了动作,问道:“这几日你可有什么安排?”

    沈宁点了一份卤煮春烧,浓稠的酱豆卤汁,浇灌在薄薄的肉片上,再配上各色的豆腐、香菜、生姜辅以调味,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咬一口下去,连带着鲜香的卤水让嫩肉入口即化,让人根本不愿意开口讲话。

    等吃的差不多了,沈宁才回答道:“明天就是仙蕙的及笄,我应该是要陪她一起的。”

    “呵呵,前两天听你提起此事,我还羡慕不已,不过后来越想越不对。”顾炎武把一根鸡腿啃的是干干净净,光泽透亮,砸吧砸吧嘴,提醒道:“公主可不是这么好娶的,你要是有个一官半职还好,可惜你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也就那么一点,指不定皇上怎么拾掇你呢。”

    沈宁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木已成舟,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晚饭,沈宁休息了一天本就有些疲乏,正好顾炎武刚来神京城许多地方还没有去过,两人便打算结伴夜游神京。

    天色渐晚,热闹的神京城街道上,商贩们开始清点商品货物准备收摊,城西的豆腐西施在丈夫的帮助下,将愈加白腻的豆腐搬回自家庭院,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散去,预示着这座古老的城镇即将迎来属于它的寂静夜晚。

    神京城有条街,叫做花街,夜幕来临就是花街点灯的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姑娘们会捏着手绢,抛着媚眼,挺着颇有诱惑力的胸脯,迷惑一个个原本没有那些想法的路人,让他们走进温柔的怀抱,走进自己温暖的身体。

    价格当然比起其它地方更加昂贵。

    沈宁发誓,他绝对没有带顾炎武逛花街的想法,至于此刻为什么来到了花街,纯粹是因为他平时很少离开天师府,对神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真的不熟,来到这条街纯粹是因为这里灯火通明,看起来很热闹罢了。

    “客官来玩啊!”门口站着的老鸨子,挥着手里的鸳鸯手绢,浓郁的胭脂气扑面而来。

    沈宁黑着脸拉着顾炎武就想快些离开这里。

    顾炎武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呵呵的跟姑娘们打着招呼,毫不在意自己修行者的身份。

    离开花街,顾炎武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频频回头,吟唱道:“当时年少青衫簿,骑马倚斜阳,满袖红楼招。”

    “你倒挺有诗才。”沈宁淡淡到。

    “以前在南乡到处讨饭吃,有个老秀才见我机灵就领着我在私塾读了几年书,不收我钱也不收束脩,让我读了几年书识了几个子,吟唱几句诗词算不得什么。现在想起来,老秀才挺好的一个人。”顾炎武感慨到。

    “后来呢?”沈宁问到。

    “死了。”

    “……”

    “害肺痨死的,死的时候没一个学生去看他,家里穷的就剩下一卷草席。”夜色里看不清顾炎武的面容,他单薄的背影有些萧索,“我贪便宜,就用草席把他裹了,也没通知谁,本来就没谁好通知的,就草草把他埋在郊外乱葬岗,当时年纪小,挖坑挖的太浅,等我清明去祭奠他的时候才发现土坟被山里的野兽刨了,尸体被啃的七七八八不成样子。”

    “后来我学聪明了,埋人的时候坑就往大里挖,越大越好。”顾炎武突然冲沈宁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不过与他的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罢了。“什么时候我也替你挖一个?”

    沈宁怒道:“滚。”

    “好勒。”

    他们两人的秉性相差不大,哪怕是顾炎武口无禁忌,也能相处的十分融洽。

    街道上冷风徐徐,好像在催促着还没有回家的人,该回家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从城西城门口,几名穿着甲胄的卫士疾驰入城,马蹄声震耳欲聋。

    “速速让开!”为首的将领一身玄色甲胄,扬起马鞭驱赶行人。

    沈宁看见这一幕,动作极快,将路边的几个小孩儿拉至一旁,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

    “这些人是什么人?”顾炎武皱眉。

    沈宁看了眼他们的装饰,严肃道:“玄甲卫,看来有大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