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带我去了家西餐厅。
这里地处便宜，但环境清幽，来这的人还真不少。
我四处张望，每桌几乎都是一男一女。
看来这是恋爱打卡圣地了。
如果好吃，哪天也可以跟顾霆琛再来一次。
服务员过来帮我们点菜，她对着陈数甜甜一笑，“陈小姐，终于又见到您了，有阵子没见您了呢。”
陈数一边翻阅菜单，一边笑着回应，“嗯是啊，很久没过来了，这是我朋友。”
她指向我。
服务员也冲我打了声招呼，而后又转到陈数身上，“您先生呢，今天没过来？”
一句话，陈数愣了愣。
我看见她捏着菜单页的手指在那一瞬间颤了颤，而后又恢复平静。
她面色依旧从容淡定，抿唇淡笑，“嗯，他没过来，我老规矩，晚青，你呢？”
“啊，我……”我还未从观察陈数的时间里走出来，就听到她的声音，不免有些愣神，缓过来后，我看向她，“我跟你一样。”
待服务生走后，我才问道：“她说的是林焕？”
这一问句刚问出来我就后悔了，我明明知道答案的。
“抱歉。”
这句几乎是无缝连接。
我咽了咽口水，有股因说错了话而产生的紧张感。
“没事，这里的确是先前我跟林焕经常来的地方。”陈数倒是落落大方，看上去未有任何不适。
其实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今天要来，但话到嘴边，我止住了，这样的问题，总有种在别人受伤的心里撒盐之感。
不过陈数却是主动提了起来，“这里老员工几乎都认识我们，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应该是自从他们关系恶化后便再没来过吧，我想。
“晚青，对林焕其实我并不恨他，十几年了，或许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她攥着勺子，在饮料杯里来回捣鼓，显然此刻心里是乱的，可脸上并未显露。
“从跟他在一起的第一秒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不会被林家接受，也知道他不会跟我结婚，但我接受了，我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一辈子没有名分，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这时，陈数眼眶已渐渐湿润，声音也越来越小，可她还在说着，“所以以至于离开他后我其实没那么难过，只是觉得可惜，可惜自己终究未能如愿。”
最后的‘如愿’，我听见她的声音抖了抖。
跟着她的情绪，我也不禁陷入其中，默默叹了口气，“陈数，你不比任何人差，相反你很优秀。”
闻言，她笑了，她拿起纸巾擦去眼角泪水，笑着回应我，“我知道，我只是差在了身份，没关系，至少现在我有了那个不嫌弃我的人，我很高兴，真的。”
陈数突然看向我，脸上有激动的感觉，“晚青，我真的很开心，很满足。”
“只要你幸福就好。”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接下来，陈数跟我说了很多她开心的事情，以至于我也跟着笑。
然而，我也明白，她心中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