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直射在安尘慵懒的脸上。
经过昨晚的战斗再加修为被封,他感觉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疲倦,索性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哈……
安尘缓缓转醒,他撑了撑懒腰打了个哈欠,撑开一双惺忪睡眼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你醒呢,感觉好点没有?”一旁的曾可儿关切的问道。
“不错,睡了一觉好多了。”安尘看了一眼旁边打坐的杨石,对曾可儿打趣道:“这家伙可是个修炼狂,这没日没夜的,也不觉得闷的慌。”
杨石睁开双眼,一板一眼道:“道法无尽头,我们修炼定要抓住每一分……!”
“得得得……”安尘伸出手掌打断了杨石的话。
“你呀!这琴弦过紧则易断的道理你倒要好好体会体会。”
杨石点了点头,目露思索,最近一次突至破炼筋境界时,却是感觉力不从心,甚至差一点失败,看来跟自己长期绷的太紧也不无关系。
他当即道:“谢谢!”
安尘摆了摆手,风轻云淡道:“不用谢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杨石嘴角一抽,心想这家伙明明修为比自己低,却总是一副指点江山的老派样子。
“下车吃饭啦!”
此时,一道声音从车外传来。
杨石用剑柄撩开车帘环顾四周,除了谭刑与余晓两人骑马以外并没有其他情况。
他对安尘点了点头,安尘便抓住曾可儿的袖口将她引下车去,杨石紧跟其后,再下车后看着这用茅草盖的房子道:“想不到这偏僻之地竟有一间酒肆。”
安尘笑道:“那便好好吃上一顿,说不定呀,这口味还能有些意外惊喜。”
杨石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安尘,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话里有话。
安尘莞尔一笑。
而一旁的曾可儿却是好奇的道:“不是说你们修炼者不食人间五谷杂粮吗?”
安尘笑道:“确实可以半月不吃不喝,但是若要完全辟谷,至少也要到了炼体境界第五重,琉璃玉身境才可以达成。”
“琉璃玉身?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
“总的来讲,修成琉璃玉身便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灵气滋养肉身,不需要在吃五谷杂粮来养育身体,等你以后有机会修炼,就会知道了。”
曾可儿嘴角含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毕竟修炼对于普通人来讲,终究是太遥远了。
安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小声道:“有机会,我想我求求肖剑首,她会考虑收下你的。”
“当真?”曾可儿脸色浮出一抹笑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却感觉一束光射进了自己的心里。
“吃完早点赶路!”
谭刑看见二人说笑,眉头一皱,顿时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而这时,一名店小二匆匆从后厨赶来,他手里拿着抹布,笑道:“几位客官想要吃些什么?”
谭刑道:“只要能填饱肚子,你这小店,尽管上了便是。”
店小二刚欲转身,谭刑又道:“你把这桌椅擦一擦,不然如何落座!”
店小二立即点头哈腰道:“大爷你说的是,刚才后厨忙,一时怠慢了!”
而旁边的余晓眉头一皱,“你倒是仔细了些,莫要擦不干净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把剑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店小二见状脸色一白,立刻战战兢兢的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随后,谭刑和余晓一桌,而安尘,杨石,曾可儿一桌。
“来咯!”
就在几人落座后不久,那店小二的声音从后厨传来,只见他手中托举着一个方形托盘,里面摆了两壶酒,几叠菜。
分别放好酒菜后,他便是收了谭刑给的银两笑眯眯的离开了。
余晓端着酒杯道:“师兄,此次任务辛苦了,我敬你一杯!”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谭刑笑了笑,便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安尘这边三人,除了安尘吃的不亦乐乎,杨石和曾可儿则显得不紧不慢。
安尘拿起酒壶,伸了过去道:“喝点?”
杨石摇了摇头,对于口腹之欲,他向来不太感兴趣。
安尘耸了耸肩,自顾自的将酒壶的里的酒咕噜咕噜喝上两口,只觉一口辛辣从舌尖只冲五脏六腑。
随后便是芳香回甘,令人回味!
安尘叹道:“难怪那唐老头爱酒如命,这东西若是仔细品来,倒别有一番滋味。”
曾可儿嗅了嗅,“我父亲以前也是酿酒的,在这西风村很有名。”
“哦?”安尘一听来了兴趣,“也如此酒好喝?”
“那是当然”曾可儿得意一笑,随后用筷子沾了点酒水,舌尖轻触,却是有点失落一般,“这酒倒是好喝,竟比我父亲酿的还要好很多。”
“哈哈哈……”安尘大笑起来,“牛皮吹大了吧!”
“哼!”曾可儿一仰头,轻哼一声。
安尘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若是你也会酿酒就好了,以后我倒是不用花钱去买。”
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曾可儿默默记下。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今日一句随便话,在多年以后竟然成真!
不过那时的一壶酒,就算仙人也难求!
很快,几人便是将桌上的酒菜吃了个干净。
酒足饭饱后,谭刑便是道:“走吧,早日回了宗门解决这件事才好!”
说完,谭刑和余晓站起身来前去骑马,而安尘三人也重新上了马车。
然而谁料刚走完一里路,谭刑和余晓二人便是感觉头昏脑胀,紧接着余晓便是摔下马匹!
“师弟!”
谭刑大喊一声,立马忍住眩晕上前查看,见余晓没有事,又赶忙去马车上查看,不出意料,车上的三人也全部晕了过去。
“不好,那家店有问题。”
谭刑脸色极为难看。他急忙摸向腰间玉牌,想要通过密法联系宗门。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谭刑感觉脖子一疼,便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而袭击他的人,正是之前晕倒的余晓!
他看着地上的谭刑,眼中早以没有之前的恭敬和谦卑,有得只是不削和嫌弃。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纵然修为再高,也只能成为我砧板上的肉而已。”
他话音刚落。那周围树林中便是刷刷刷的出现数道人影。
若是谭刑看到其中为首的那位,定会认出他来!
此人正是之前那店小二!
他对余晓拱手道:“余爷,这些人怎么处置?”
余晓冷笑一声,“他们中了散灵软筋散,这会睡的正香。把他们捆起来运到落日岭再说。”
“是!”
说罢,那男子打了一个响指,众人一拥而上,将晕倒的几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随后他们又将安尘等人扔到马车上,向着落日岭极速前行!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的是,在马车下方,每隔十几米便有一道金色粉末落下!
……
靖山剑宗,南峰大殿!
此时肖荣儿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如水,眼神中更是露出一抹憎恶!
而在她身边的黎溪也是面色难看,看着肖荣儿的神情,她知道自家这位师父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师父……”黎溪小声问道,似乎在试探肖荣儿的底线,“你看此事如何?”
肖荣儿冷冷道:“可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黎溪摇了摇头,“安尘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毕竟此事很可能是内部人所为,若是不小心走漏嫌隙,对方很有可能撕破脸皮!”
肖荣儿听到这里,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这安尘虽然修为不高,但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不差。
“唐剑首可知道此事?”
“不知。”
肖荣点了点头。
黎溪道:“师父,那我们怎么办?要是去迟了,那家伙指不定没命了。”
肖荣儿脸色一寒,拿起长剑道:“走吧。”
随后这两人便是乘坐一柄飞剑直往安尘的方向飞去。
而就在她们出去不久,在那北峰之上。
唐擘醉醺醺的喝着酒,那一旁的白晓生恭敬的站在一旁伺候。
这时,突然有一位仆人模样的人从从殿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俯首在白晓生的耳前说了几句便又匆匆退下。
白晓生对着唐擘拱手道:“师父,鱼儿已经入网了!”
唐擘听着这话,顿时眼中的醉意退去不少。
他醉醺醺的说道:“这鱼儿可真是谨慎!”
白晓生又道:“听说肖剑首带着黎溪离开了宗门。”
唐擘低头想了一会,有喝了一口酒道:“肖丫头倒是有些托大了,也罢也罢,这次老夫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白晓生听着唐擘的话,也是疑惑。其实他一直不解,为何自己的师父对肖剑首格外照顾。
要知道虽然同为剑首,但论实力和权力,那位可远远不及唐擘!
唐擘看了一眼白晓生,似乎把他里外看了一个通透。
唐擘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白晓生摇了摇头,面露尴尬的笑了笑。
唐擘将手中的酒壶扔了过去,白晓生接过也是饮了一口,心道师父这源灵酿当真不错。
唐擘看着脸上露出舒爽神色的白晓生道:“我最喜欢你的便是你不该知道的事,你从来不问。”
白晓生心头一凛,仿佛在那一瞬间,唐擘眼神中有一头猛虎,做扑食之状!
“弟子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