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小沛郊外,一个百姓壮丁聚集的庄园,糜贞和许臻正在大眼瞪小眼。
“是啊,劁猪嘛。”
“瞧猪为什么要用刀啊!”
糜贞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不是,劁猪啊,是要割掉这个猪猪的,那个……”
“哪个?”
糜贞皱起了眉头。
“就是,就是那个……”
许臻隐晦的使了几个眼色,糜贞还是一头雾水,但是却瞥见了远处一个捋起袖子的壮士拿刀上去,绑好了猪后割掉了它的那什么。
顿时就明白了。
这个瞧不是看的意思啊。
“你,你,你无耻!!”
糜贞顿时羞涩,满脸通红,双眸疯狂闪躲,而后钻进了马车里。
一下子揪住了马车的门帘,躲在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盯着许臻。
许臻顿时背着手,眼睛一瞪,“你咋骂人呢?”
“你……许将军!你为何要如此折磨牲畜!”
“这咋叫折磨呢?!”许臻顿时眼睛一瞪,“我就说和老娘儿们不好交流吧,去去去,赶紧回去!”
“老子对猪研究通透,不都是这么干的吗?!不然猪一辈子也难受啊!算了,我也太了解你了,不就是想亲近曹公吗!!我还以为你真能劁猪呢。”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钻马车是什么意思?!你去!回家去!”
“赶紧走!”
糜贞忽然被这么一吼,一下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被吼过。
在家里,从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被两个兄长所疼爱,长大后展露了才学就更加受重视,手底下的自然是日益尊敬。
不敢有半点不敬之语。
久而久之,糜贞便成了养尊处优,颇为自傲的女子,在乱世也可求得生存,出谋划策让家族不灭。
与大汉这些千万逃亡的女子相比,她也足够自傲了。
但是方才,被许臻吼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你说对猪研究通透,又说什么太了解我了?!
这话什么意思?!
说我是猪?!
“许大人,你吼我?”
“吼你怎么了?!吼不得吗!?”许臻在外面脾气瞬间暴躁起来,“我这么跟你说还算客气的了!还说我无耻,我看你才是刘备摔孩子!无耻下流!”
“走,赶紧回去!”
嗯?!
刘备?
里面糜贞忽然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但是却又不知道忽然提及他与现在有什么关系。
不过许臻现在明显已经生气了,惹不起。
糜贞心神也逐渐稳了下来,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增长许臻的愤怒,此刻最好是闭嘴,然后回去做点什么让许臻高兴的事情……
“大人,我在衙署等你。”
“等什么等!”许臻不耐烦的转身向猪,背对着糜贞,大声吼道:“回你的下邳去!”
“少来烦我,我有孙氏就够了!!”
一声断喝,仿佛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息。
……
夜晚。
小沛衙署之内。
“嘿嘿,哈哈……小姐是吧,小姐真是太客气了……下午的时候,外面人有点多,这里都是自己人,咱给小姐道个歉,啊,哈哈。”
许臻乐呵呵的笑着,脸上堆满了笑容。
虽然还背着手,但是姿态一点都不高。
糜贞本来一下午都闷闷不乐,现在听见许臻这么一说,忽然间有点……懵逼了。
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边糜芳也是愣住了,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因为下午刚回来,小妹就让自己拿出了家中奴籍之人,上面奴籍名录至少有一千人,都是壮丁。
这些人是糜家几乎过半的奴仆财产,此刻全部献给了许臻。
这比孙乾付出的更多,他只是付出了钱财换成粮食资助而已,但是糜贞的做法,已经是将糜氏都交给许臻了。
这份大礼,许臻瞬间就高兴了,下午那句无耻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啊对对对,我无耻我无耻。
典韦这时候笑着走过来,对糜贞抱了抱拳,“姑娘切莫见怪,我们将军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许臻顿时脸一黑,上去就给了典韦屁股一脚,“去去去,屁话这么多呢。”
然后又露出笑容和糜贞笑了几声,柔声道:“是这样,劁猪呢是咱们茶余饭后一个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这样猪可以活得更自在悠闲,不被那啥的妄念所烦扰,然后还可以长出肥膘。”
典韦摇了摇头,“还娱乐活动……猪听了都摇头。”
许臻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所以呢,如今乱世,能增产肉糜,其实是造福百姓和将士。”
糜贞点了点头,冷淡的道:“我知道了,大人良苦用心……”
“诶,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那这一千个奴籍……”
“赠予大人,日后还要多仰仗大人。”糜贞露出了淡淡的笑。
“好说,好说!二千石绝对没问题,至于再往上,咱一起努力。”
“诶,好,那多谢大人了!!”
糜芳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大喜过望,若是二千石那可就真的飞黄腾达了,要知道现在家中不过是得了一个从事罢了,并没有什么实权。
若是能得二千石,那孙氏就比不过了。
……
这一年,到秋日。
许臻除得到了粮食之外,还拿到了上千人的奴籍的壮丁,现在全部编入麾下。
如此终于等到了秋收时候,这一年的小沛,兖州,几乎都是丰收,粮仓充沛之后,曹操的兵马已然可以再次双线作战。
在冬至之前,曹操必然要再攻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