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够直白,朕喜欢!”
“让先生这样一位大才去种地,确实是大材小用,委屈先生了!”
对于苏寒的直白,嬴政楞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恢复了笑意,
面南称尊,固然高高在上,可是和臣子甚至是妻妾子女之间的距离,却也在越拉越大。
难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真实,始皇帝心中不由有些欢喜。
再雄才伟略,终究也是人,也希望能有个轻松交流的对象,而不是时时刻刻端着始皇帝的形象。
“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戳穿的一天!”
苏寒淡然开口道:“既然陛下信的过我,我就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旧韩丞相之后张良,此刻应该已经带人在前方博浪沙设伏,准备以大力士投掷铁锤刺杀陛下!”
“张良,
痴心妄想罢了!”
嬴政神色微变,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自从登基以来,大大小小的刺杀他已经经历了数百次,早已经临危不惊了。
至于真实性,
嬴政倒是没有怀疑,
立刻就可以验证,事关性命的事情,苏寒不至于也没必要去胡编乱造。
“根据史书记载,这一次张良的刺杀,确实是失败了!”
“不过这次刺杀,还是让张良声名大噪,成功在六国后裔中建立了足够的声望,算起来,还是让他赚了!”
苏寒摇了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朕抓不住这个张良?”
嬴政瞪了边上一眼。
“请陛下放心,老臣这就带人去博浪沙,绝不会让一个逆贼逃脱!”
王翦连忙开口,眼中也是有几分不服。
能伴随始皇帝出巡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要是连几个提前告知的刺客都抓不到,那真的就是笑话了。
不过心中,王翦也对苏寒多了几分感激,
若是张良刺秦真的属实,哪怕是并没有成功,护驾的将士,也是要受到严惩的。
“俗话说狡兔三窟,像张良这样在后世被称为谋圣的人物,不可能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想要抓到他,绝对没那么容易!”
苏寒回答道。
“未谋胜先谋败,确实是兵家之道!”
“只是听先生的意思,似乎不看好我大秦!”
嬴政神色微微一动,
有心算无心,被一个张良逃脱不算大事,可是这人能在后世称为谋圣,总不至于是为大秦出谋划策出的名吧?
“当今天下之事,陛下想必也清楚得很,六国虽然疆域并入大秦,但是民心尚未归附!”
“陛下屡次不辞辛劳出巡,为的也是安天下之心,希望尽快平定内部,好征伐百越和匈奴吧?”
苏寒沉声开口道。
“确实如此,可先生还没有正面回答朕的问题!”
嬴政追问道。
“原因其实很简单,陛下在时,张良等人尚敢谋划刺秦,若是陛下不在,试问这天下,又有谁能镇得住这些居心叵测之辈?”
苏寒直白回答道。
“大胆!”
“居然敢诅咒......!”
嬴政没有回复,边上的蒙毅已经是率先怒声历喝。
不过迟疑了许久,蒙毅还是没敢把后面的“陛下早死”说出来。
“蒙大夫不必虚张声势,大秦的实际情况,想必你心中不可能没有判断!”
“想要执掌这样一个庞大的江山,无论是扶苏还是陛下的任何一个皇子,都远远不够格,否则陛下为何会至今不立储君?”
苏寒沉声开口道,
祖龙直到临死之际,才册立扶苏为继承人,这是历史明摆着记载的事情,
后世有人推测是因为担忧扶苏背后的楚系外戚,苏寒不屑一顾。
能奠定两千年大一统基础,顶着巨大压力实行郡县制的始皇帝,会在意这些昨日黄花?
之所以一直迟迟未立太子,不过是因为所有皇子都不够格。
至于将扶苏发配上郡,可不完全是贬斥,
镇守上郡,执掌数十万精锐边军的蒙恬,可是始皇帝最信任的栋梁大将。
显然,始皇帝是希望扶苏能和蒙恬学习些沙场的残酷,不要终日沉迷儒家经典的之乎者也。
可惜,扶苏就是个死脑筋,至死都没有明白始皇帝的用心,还傻乎乎地把自己和蒙恬都坑死,葬送了大秦最后的希望!
还是那句话,谁让他倒霉,穿越到了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时间点,想要咸鱼都不容易。
“也只有先生能这样直言不讳了!”
嬴政苦笑了一下,
大秦的内忧外患,实际上很多人都清楚,否则民间也不会有祖龙死而地分的传言,只不过其他人没有苏寒这个胆量当着嬴政的面说出来罢了!
“既然先生能看出这些,不知能否告诉朕,究竟要如何让他们开窍?”
嬴政沉吟了许久,再次开口道。
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当一个皇帝的不容易了,
至于自家那群皇子,算了,不提也罢。
但凡有一个能成器的,他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很简单,他们受到的教育不对!”
“长公子向来素有贤名,之所以突然变得顽固不化,不过是被腐儒们洗脑了而已!”
“换个有见识有能力的导师,不说变得多好,至少不会更坏下去!”
“举个例子,若是能让长公子明白分封制会导致分裂,想必就会有新的见解。
毕竟,他首先是大秦的长公子!”
苏寒摊了摊手,
“孟母三迁,确实是这个理!”
嬴政微微颔首,
他已经确定,苏寒就算不是来自后世,至少也是个可用的大才。
这样的人物,不正是教导扶苏等皇子的最好人选吗?
不过毕竟事关重大,而且此刻并不在咸阳,嬴政也不急着下定决心,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行。
心念一动,嬴政忽然开口询问道:“请问先生,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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