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冲突
接下来的几天，杰瑞没有再出去，也没有再到山上去。他的两支枪，只剩下了几颗子弹，再上山，如果碰到了危险，真不够看的。
趁着这些天，杰瑞把房子彻底收拾了一遍，旧的木板全部更换掉并且刷了新油漆，还把门前的草地上的枯草清理掉了，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有条理的生活气息。老乔伊也趁这个机会，教杰瑞怎么用那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这天早上，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约定的那个律师，准备前来给老乔伊立遗嘱，中午就会来到。
杰瑞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乔伊，老乔伊微笑着，说：“我准备好了，是时候做这些了。”
那名律师需要杰瑞出去镇子上等他，然后再带到家里来。还有，需要两个见证人。这个见证人最合适的人选之一，当然是杰丝卡。
杰瑞又一次来到了杰丝卡的家里。
这一次，杰瑞还要再在网上查阅一些资料。上次考尔博士说的比重很大的黑色的矿物，那会是什么呢？
杰瑞先搜索了比重很大的金属，答案里有黄金，白银，铬，钼，钨，铅这些，到底是哪一种？
杰瑞知道，黄金白银肯定不是，那不是黑色的。他再搜索了一下，键入了黑色的金属矿，这一下，一张图片跳了出来，杰瑞一看，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是它，钨矿！
在山洞里发现的石头碎片，跟上面的钨矿照片上所显示的，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当杰瑞继续看下面的说明，才终于明白了钨矿的意义，这是一种战略金属。过去用于制造电灯泡的钨丝，但现代工业需要用钨矿制造各种车床用的合金刀具，还有用于武器。
终于搞明白了，这是霍夫曼家族企图独吞这一片的钨矿矿床，所以，才不惜一切手段要把自己赶走。这帮卑劣的混蛋！
这时候，杰丝卡也走了过来，她看了看网页，问杰瑞：“这是什么？”
杰瑞就把情况跟杰丝卡说了。杰丝卡也恍然大悟，她气愤地对杰瑞说：“不，决不要让他们得逞！”
看着搜索出来的资料，杰瑞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自己回来后发生的一切，现在似乎揭开了谜底，但是，还有很多的迷雾笼罩在眼前，揭开一些掩盖得更加严实的谜底，更加需要智慧和勇气，而在这个过程中，恐怕依然充满了风险和未知。
杰瑞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呆，没有继续和杰丝卡讨论这个话题，他怕面对霍夫曼家族强大的势力，牵连到杰丝卡，现在不是说太多的时候。
他假装轻松地对杰丝卡笑了笑，关掉了这个网页。又搜索了一下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射击视频。
老乔伊说的没错，中国人确实是能够把这支步枪用的出神入化。视频里的中国人，快速装弹快速射击一气呵成，枪响靶落。这样的战术技巧，足以让面对这支枪的敌人发抖胆寒。
杰瑞看着这些视频，想起了老乔伊前几天的表演，更是徒增了更多的崇拜。他又想起了老乔伊的话：让你的灵魂注入你的枪里，与你融为一体。人枪一体。
一个战士，和自己的武器融为一体，那该是怎样一种自信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那名找来给老乔伊立遗嘱的律师来到了黑石镇。杰瑞叫上杰丝卡，一起出去外面接人。
律师是个温和的中年男子，脑袋有点秃，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正站在杰瑞回来时下车的那个公交站牌旁。杰瑞上去跟律师握了握手，向他表示欢迎：“欢迎你，阿都使先生。”
阿都使律师也友好地向杰瑞和杰丝卡表示问候：“很高兴再见到你，杰瑞.李先生。你好，女士。”杰丝卡也上前跟阿都使先生握了握手。
目睹这一切的，还有坐在酒吧门廊里的金毛霍夫曼和瘦子。杰瑞没有理会金毛霍夫曼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和杰丝卡上了车，带着阿都使先生去找另一个遗嘱见证人，康纳利神父。
老乔伊知道阿都使先生今天会来，所以，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西装，打上了一条红色的领带，还刮了胡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神采。
这么久了，杰瑞的家来第一次来了这么多人。老乔伊显得有些兴奋，他还不失时机地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幽默感：“今天是我最美好的一天，让我看到了很遥远的未来。”
阿都使先生非常专业，他把拟好的遗嘱给老乔伊看了，老乔伊表示这完全没有问题，然后就在遗嘱上签了字。这些在阿都使先生到来之前，已经在电话里反复沟通过的。
老乔伊签完字，然后两个见证者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份遗嘱就此成立，老乔伊把站在门外等候的杰瑞叫了进来，对他说：“孩子，我希望你能把这一切都继续下去，如果可以，我还可以再重新立一份遗嘱。”老乔伊说完这番话，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杰丝卡。
很明显，老乔伊在暗示杰瑞，娶杰丝卡为妻。
在场的人们都明白了老乔伊的意思，杰瑞和杰丝卡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之间还从未谈论过这样的话题，哪怕是一点点暗示也没有。
康纳利神父也心领神会，他为了打破这突然的尴尬局面，用非常真诚的语气接过了老乔伊的话：“愿上帝保佑我们的年轻人，愿天使降临黑石镇。”
不过，康纳利神父的这些话，更加让杰瑞和杰丝卡窘迫起来。杰瑞挠挠头，对阿都使先生说：“先生，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杰瑞和阿都使先生走到了门外，站在一棵树下交谈起来。
“阿都使先生，我知道，咨询法律问题是要收费的。不过，我愿意为此而支付费用。”
阿都使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直接回应杰瑞的话：“我已经是你们的受委托律师，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杰瑞见阿都使先生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就直说了：“阿都使先生，如果一个矿脉被人先发现，是否意味着这个矿脉的发现权已经只属于先发现者，即使这个矿脉的主要部分在另一个人的合法区域之内？”
“哦，当然不是的。但是，如果有人在协议里注明了不得再超越他的范围进行勘探，那么，后续的勘探就只能另外寻找合适的勘探公司。”阿都使先生回答道。
“那么，如果另外的勘探公司把主矿脉找出来了，和之前的勘探之间会不会存在冲突？”
“当然，对方有理由认为，这个勘探结果是损坏了他的利益，有可能采取措施阻止进一步的开采。除非能够达成相关的协议。”
“是这样，谢谢阿都使先生。我会把这个咨询费用计算在您的酬劳里面的。”
回到了屋里，老乔伊正和杰丝卡聊得正欢。他用一种慈爱的眼光看着杰丝卡，让杰丝卡的脸上散发出了一种异样的羞涩。
阿都使先生向老乔伊告别：“尊敬的李先生，我想我该回去了。祝您健康！”
老乔伊见阿都使先生要走，马上站了起来：“噢，谢谢阿都使先生。如果我送你一点这里才有的礼物，您不会拒绝吧？”
阿都使先生没有拒绝老乔伊的带有一点山里人的执着的好意，有些期待地说：“我相信那会是很珍贵的礼物。”
“这是会让你变得强壮的礼物，阿都使先生。”老乔伊神秘地对阿都使先生说。旁边的康纳利神父和杰丝卡一听就明白了。
心领神会的杰瑞马上过去打开了冰箱，把冰箱里储存的熊肉和鹿肉全拿了出来。
阿都使先生一看，赶忙说：“噢噢，太多了太多了！”
老乔伊也笑着说：“好吧，那这些都作为我的谢意，送给今天的三位客人吧！”
这个提议很好，康纳利神父也非常高兴：“噢，上帝，愿你怜悯这些出现在我餐桌上的可怜的动物！”
几个人听了康纳利神父的话，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杰瑞对与这个提议也完全赞同，他已经麻烦过杰丝卡好几次了，但还从没对杰丝卡表示过实质性的谢意。这下好，这种形式的礼物，大家都不需要客气。
客人们都走后，杰瑞家又恢复了平静而又略带压抑和沉闷的气氛。
老乔伊和杰瑞又坐到了门廊上，两个人看着远山，都沉默着不想说话，或者，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的热闹气氛，跟现在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杰瑞看着已经开始积雪的远山山峰，想了个话题：“或许我该再去打头鹿回来。”
老乔伊在躺椅上轻轻地摇晃着，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拍了几下，说：“你对我的那支枪还是缺乏信心？”
杰瑞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确实是对那支使用中等威力弹药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有些信心不足。毕竟，这里的人打棕熊，用的都是大威力弹药，讲究一击必杀。如果不能一枪放倒猎物，巨大的棕熊扑过来，就会有生命之虞。
老乔伊洞若观火，一下子就看穿了杰瑞的担心，因为杰瑞说的是去打鹿，不是打棕熊。对这里的猎人来说，遇见什么猎物就打什么猎物，而不会说，去打什么特定的猎物。
看到杰瑞不回答他的话，老乔伊决定给杰瑞一个信心：“高明的猎人，有时候不需要去寻找猎物的。”
这句话杰瑞马上明白过来了。既然自己没有买狩猎许可证，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猎物引到自己面前，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法律，让它见鬼去吧，在生存的需要面前。
至于法律，这些天，杰瑞已经见识到了循规蹈矩会给自己带来些什么了。
他转过脸，看着老乔伊说：“你能确定猎物会出现？”
“当然。”老乔伊在躺椅上信心满满“你觉得我以前会像个傻子一般四处寻找我想要的猎物？”
是的，自己用毛瑟打死的那头棕熊，不就是闻到了沙丁鱼罐头的味道跑过来的吗？
可是，自己家里现在不但没有沙丁鱼罐头，连罐头纸都没一张。于是他就说：“我去买点沙丁鱼罐头回来。”
“不需要。还有鹿肝吗？这是我的诀窍。小子。”“有的，先生。鹿肝熊肝都还有。”
“那好，今晚我们吃熊肝，鹿肝用来做诱饵。”老乔伊又一次当起了杰瑞的导师。
时间很快就又到了晚上。
杰瑞给老乔伊煎了一碟熊肝，还摊了两个鸡蛋在上面。老乔伊看着杰瑞的碟子，有些奇怪：“小子，你只吃面包和牛奶冲麦片？”
“是的，我怕今晚的猎物会跑掉。”杰瑞用挑衅性的口吻回答。杰瑞的意思，是担心自己身上带有熊肉的气味，反而影响了猎物靠近。
老乔伊上当了，他把叉子一放，吩咐杰瑞：“去把枪拿来。小子，让你今晚看看老夫的厉害。”
杰瑞暗暗发笑，但却没有让老乔伊看出自己的想法。他装作有些不情愿，拖着脚步去车房拿枪。老乔伊是真的中计了，绷着脸坐在桌子旁，不吃那碟热乎乎的煎熊肝。
那支枪又到了老乔伊的手上，他拿到了这支寄托着他曾经的爱情和辉煌时刻的步枪，立马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手放在枪上来回**，仿佛又回到了往昔的青春岁月。
杰瑞一边吃一边催促老乔伊：“老头，快吃吧。等下还要你告诉我打哪个位置呢！”
老乔伊听到杰瑞这么说，一挥手，像个指挥官一样说：“去，点一堆火，把鹿肝烤上。去！现在！”
杰瑞赶忙放下了勺子，一个立正给老乔伊敬了个礼：“是长官！”
很快，一堆篝火就燃起在了杰瑞家的门前。杰瑞把一块鹿肝用树枝叉起，扎在篝火边的地面上。熊熊的火焰炙烤着鹿肝，映红了杰瑞的脸。
老乔伊一手夹着步枪，一边在篝火边来回踱步，那架势，就好比是战场上掌控着一切的指挥官，胸有成竹地在等待战斗的打响。
等到鹿肝被灼热的火焰散射出来的热量烤的吱吱冒油，散发着特有的香味，随风飘散的时候，老乔伊打了个响指，径直走回了门廊里。
杰瑞快步跟上来，企图劝说老乔伊回到房子里去以保证安全。可是老乔伊却充耳不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躺椅上，把步枪横在躺椅扶手，微微闭着眼睛，不言也不语。杰瑞的激将法，作用过于强烈了。
没有办法，杰瑞只有提心吊胆地坐在老乔伊旁边，做好准备，万一有什么不对，就立即把他拉到屋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块鹿肝都快被篝火烤成焦炭了。终于，猎物来了。
一头巨大的棕熊迈着王者的步伐，隐约出现在了火光之中。老天，这下杰瑞又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敢于靠近篝火和人的棕熊，必然是一头巨物，一头真正的猛兽。
这头巨大的棕熊进入了火光中后，停下了脚步，连连打了两个响鼻，白色的雾气从它的巨大的鼻孔中喷出，好像是两道利剑一般划破了沉沉夜幕。
看见真的引来了一头巨兽，杰瑞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觉得肾上腺素迅速地又一次充溢了全身。可他不敢乱动，两眼直直盯着这头巨兽，慢慢地伸手去推还在闭目养神的老乔伊。
老乔伊早已听到了这头巨兽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有那两下响鼻。这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步枪扳机护圈上，慢慢地把保险打了下来。
杰瑞没想到来的棕熊竟然又是这么大，他真的开始担心老乔伊的这支枪是不是能够经受得住这次考验，让他们两个能全身而退。
可老乔伊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担心，他的脸色依然很平静，一副久经沙场处变不惊的样子。看到老乔伊这样随意，杰瑞的嘴巴都干了，他不由得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也就在这时，那头棕熊也发现了门廊上的两个人，一下子又打了两个响鼻，巨大的脑袋乱晃，一只一拍就能把人的内脏挖出来的巨爪，在地上猛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咕噜声。
也就在这时，老乔伊一手拿枪，一手扶着躺椅的扶手，缓缓地站起了身。
那头棕熊看见门廊上的人开始动作了，马上就回应以更大的咆哮声，以威胁潜在的对手。
老乔伊平静如水般看着这头棕熊，轻轻地把左手放到了刺刀座位置，慢慢拉下了刺刀，然后就像他在饭桌边给杰瑞表演的那样，枪口猛然往上一抬，刺刀在惯性的作用下，啪地一下子合在了枪口下方，寒光闪闪的银白色镀铬三棱刺刀，在昏黄的篝火映衬下，显示出了摄人心魄的威慑力。
那头棕熊看到老乔伊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它一下子直立了起来，嘶吼了两声，然后猛地把两只前爪拍向地面， 这一下重击，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棕熊做完了这些威慑动作，发现面前的两个人竟然还站在那里不逃跑，就更加愤怒了。它短促地吼了两三下，突然猛地抬起了头，加速向老乔伊和杰瑞猛扑过来。
这时候，已经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老乔伊打不中这头巨兽，或者打中了却没有打死它，都免不了被它一下扑倒，那就麻烦了！
杰瑞惊得张大了嘴，这时候他的恐惧，已经超越了上次跟猎手他们遭遇棕熊的那种感觉，跟在阿富汗被图什曼抢先把枪对准了他的那种绝望感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老乔伊却依然稳稳地站着，丝毫没有要转身逃跑的意思。
一秒钟不到，那头巨兽就已经冲过了火堆，离老乔伊和杰瑞已经不到二十英尺了。
说时迟那时快，老乔伊就在这时候猛然举枪，枪刚刚举到面前，他就开了枪。
呯！巨大而清脆的枪声响彻山谷的夜空。那头巨兽的脑门上冒出一阵白烟，子弹正中棕熊的头部**。
仿佛有人给这头猛兽猛地踩了刹车一般，这头几百磅重的巨物，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上，带着惯性连翻了几个跟斗，停在了老乔伊和杰瑞脚下的门廊边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时候的杰瑞，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爷爷竟然这样跟一头猛兽赌了一次命。而且，生死就就决定在这不到一秒钟的距离上。太疯狂了！实在是太疯狂了！这老头！
老乔伊的枪依然在指着这头已经没了任何动静的大棕熊，但他没有任何的慌乱之感，身子就像一座雕塑，手里的枪也像是长在了他的身上，纹丝不动。甚至于，他的呼吸还是那么的平缓，似乎这样的拼命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毫无压力感。
等到杰瑞也开始逐渐地平静下来，老乔伊才放下了枪，慢慢地又坐在了躺椅上，枪被他夹平放在了两腿上。
老乔伊又眯上了眼睛，嘴角浮起了一丝得意，他摇了摇椅子，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说了句：“如果你连自己的武器都不信任，那你还能信任什么？”
杰瑞花了一个晚上才把这头巨兽处理完毕。肉实在是太多了，冰箱里只放下了一小部分，其他的，只能放在一个临时搭起的架子上做熏肉。杰瑞给了电话猎手和弗里曼，让他们第二天过来拿肉。反正猎手买了两张狩猎灰熊或者棕熊的许可证，这下刚好可以用上。
猎手和佛里曼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他们看着那张巨大的熊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最高兴的当然是猎手，这下，他又可以得到一张非常完整的熊皮，这绝对可以卖一个大价钱。
杰瑞和他们把熊肉装满了好几个储物箱，搬上了他们的车，还叮嘱顺道送一箱过去给杰丝卡，猎手满口答应。
终于忙完了，三个好兄弟一起坐在门廊前的台阶上稍事休息。
猎手给杰瑞递过一根烟，看了看佛里曼晃晃手里的烟说：“伙计，别失望，下次我给你带面粉和鸡蛋。”
面对猎手的挖苦，佛里曼也不甘示弱：“好的，我会把你的鸡蛋留起来，等你没烟抽的时候再拿出来。”几个人一起呵呵地笑了。看到两个死党这样互相找开心，杰瑞也不由的感慨了一句：“生活太苦逼了。”
佛里曼和猎手听了杰瑞的话，也都沉默了起来。佛里曼深有感触，沉默了一下，也重复了一下杰瑞的话：“生活太苦逼了。”
猎手弹了弹烟灰，问杰瑞：“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杰瑞想了想，有点茫然地看着远处的山峦，又垂下了视线，看着手中被自己手指转动着的香烟，缓缓说道：“或许我该找人去谈一谈。”
这次，佛里曼显示出了他的敏感性，他还记得杰瑞的车在山上被人破坏了的事。他提醒杰瑞：“伙计，你觉得能谈出好的结果吗？他们，已经走得太远了。”
猎手也听明白了，佛里曼当然也跟他说过杰瑞在山上发生的事，他也还记得在霍夫曼家的山上差点被杀的那档子事。猎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用力吐出，给杰瑞提了个建议：“如果你带着希望去谈，可能会让你失望；如果你不管结果，或许还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猎手和佛里曼回去了，两人上了车，猎手还伸出脑袋叮嘱杰瑞：“伙计，你要小心。”
送走了两个死党，杰瑞走回了屋里。老乔伊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看着杰瑞。杰瑞明白，自己有必要把了解到的事情都告诉自己的爷爷，这个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老乔伊静静地听完了这些天来发生在自己孙子身上的所有的事，沉默了许久。他深沉地看着杰瑞，良久，说出了一句话：“在这个人生的战场上，能够让你还能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只有战斗，永不言弃的战斗勇气。”
杰瑞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老头说的没错，光掌握真相是不够的，还要有能力去维护属于自己一切，包括自己的亲人，乃至自己的朋友，才是王道。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需要的就是勇气，然后才是手段。
既然要战斗，那就需要武器。杰瑞想到了皮埃尔兄弟，拜托他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是时候去看看情况了。
想到这，杰瑞站起了身，跟老乔伊说：“我恐怕是时候去一趟对面了。”
老乔伊见杰瑞在他面前下了决心，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孩子。记住你是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