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给小山村里的人造成很大恐惶,村民们正站在村口,朝着枪响方向张望。这时他们看到,阿美一路向这里跑来,怀里还抱着什么。
阿美跑的气喘嘘,来到村口,看见村民们后停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日本人,日本人来了。”
“是什么样的人?”有村民问。
“魔鬼,杀人的魔鬼。”
“啊!”所有人惊呼。
龙母看见阿美怀里的包袱问,“那是什么?”
“小孩。”阿美顾不得多解释,继结说,“阿声还在山上,可能找日本人去了。”
“他为什么不回来?”龙父问。
“他让我通知你们,大伙都躲一躲,日本人可能会来。”阿美说。
龙母和两个妇人上前去接阿美怀里的小孩,龙母抱过来说,“这么小,还在吃奶吧!”
“不知道,他妈被日本人打死了。这是阿声从树上救下来的。”
“真狠啊!”村民们开始恐慌,“那可怎么办呢!”
龙父转向众乡亲说,“大家不要乱,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进山。”
龙母问,“阿声,阿声怎么办?”
“阿声现在在哪”龙父不放心地问阿美。
“我走时,他朝狼石沟去了。”阿美说。
“不对呀!”龙父怀疑道,“听枪声,可是在黑瞎子洞呢!”
“他去那干什么?”阿美喃喃道,“莫非?”
“莫非什么?”龙父追问。
“他想要日本人的枪。”阿美说。
“这孩子,我就知道他早晚要惹祸。”转向龙母,“你回去先收拾,我找到阿声后,咱们就走。”
“大叔,我跟你去吧!”阿美说。
“不用,”龙父说,“你赶紧回家,好好照顾你妈。”
龙父进了院子,拿着一杆猎枪出来,朝村外跑去。龙母在后面喊,“小心着点!”
龙父走后,村子立时乱了起来,村民们赶着牲口,带着物品,钻进了他们认为非常隐蔽的后山。
龙雨声一路猛跑,直到拐过山角,才躲过日本人的子弹。他知道,日本人不会就此罢手,他们会追过来。如果日本人不来,他龙雨声还得二次引他们过来。龙雨声知道日本人的枪弹厉害,这一回,他没敢在近处停留,而是跑的远远的,能够看到日本人出现的地方进行隐匿。
龙雨声选择了另一座山头,坐在山尖之上,既能让后面的日本人看见,又不让他们追上。
过了一会,高桥带着手下十名日本兵出现。
从山下,跑到半山腰,按最低的高程算,他们应当是爬了五十层楼梯。不停顿,一路狂奔,不是特殊材料打造的人,怎么受的了。别看日本兵军事素质可以,但这种超负荷的紧追猛赶,他们也受不了。所以,当日本人出现在龙雨声视野之后,一个个已是弯腰大喘气。
龙雨声远远地看着,觉得非常解气,心里骂道,“没人性的东西,累死你们。”但看到日本兵没有被累趴下,这就不能算完。于是,龙雨声站起来,朝着高桥他们又喊,“小日本,爷爷在这呢!”
这不明显是挑逗嘛!此时的高桥终于看出了龙雨声的意图。气愤地朝龙雨声方向骂了一句,“八嘎。”
另一个日本兵提醒道,“高桥君,支那人会不会有埋伏。”
“不,不可能。”高桥说,“支那人被我们追的到处乱跑,他们没这个能力。”
“可是,眼前这人,为什么不跑,还不停地挑衅我们。”
“他的找死,不想活了。”高桥找不到别的理由,只能这样说。
日本兵们都闭嘴,自顾自地调整气息。
龙雨声看出了端倪,心想,小日本,你们想歇好了,再追爷爷,没门。随后,端起重新装好火药的猎枪,朝高桥方向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出,又把日本兵们吓了一跳。可高桥并不在乎,反而哈哈大笑。
“支那人,火力的不行。”高桥嘲笑道,“看我的。”端起枪,朝着龙雨声开了一枪。
一来,是距离过远,二来是高桥劳累过度,握枪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这样的手法,如何能打中目标。也许龙雨声了解这一点,也许他没来得及躲避。反正在高桥朝他射击时,他就站在山顶上一动不动。
子弹从龙雨声身边划过,没有伤着他。龙雨声在害怕之余,终于看出了日本人的强弩之末。一下子,胆子又大了起来,站在山顶,朝着高桥等人又是狂喊,又是蹦跳,做出一番极不雅观的挑逗动作。
这一下,高桥被彻底激怒了,狂骂道,“混蛋,混蛋,大大地混蛋”然后对其他人喊,“不要休息了,给我追。”
众日本兵抓起枪,再次朝龙雨声方向追去。
龙父离开村庄后,先是到了日军休息的那片树林外。因为,第一次枪声是从这里发出的,所以他必须到这里来查看。
走到树林外,他看到了日本人射击后落地的弹壳。龙父检起来,一个个查看。越看心里越凉。他知道这是钢枪打出的子弹。如果日本人用这个来对付龙雨声,那他就只有九死一生。想到这,龙父的心纠的绷绷的。
这时,树林内发出一声响。龙父凭着猎人的嗅觉,感觉到树林里还有人。于是,他悄悄地潜进树林,想要看个究竟。
此时,树林内的山田和另一个日本兵在休息,两个人随便聊着什么。他们还不知道已有人潜到了他们身后。
龙父从阿美口中已经知道了日本人是什么东西,所以,他不会用客人的礼节来接待他们,只能用打狼的办法来对付这两个日本人了。
可是,这两个日本人在一起,以一敌二,自己未必能得手,得想个办法。于是,龙父又悄悄退了出来。
龙父躲到一棵大树后学着鸟叫,想要以此来吸引山田和那个日本兵注意。
山田从小生长在山里,对鸟有着特殊感情。他一听鸟叫,顿时来了精神。对另一个日本兵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抓那只鸟。”
这就是日本人的本性,凡是他们看中的,都想收入囊中。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不管是采取索要,还是强夺的办法,只要尽其能事,到手就行。
山田猫着腰,为了不把鸟惊跑,把脚步放得尽量轻,不发出响声,悄悄地朝龙父摸过来。
山田做的再隐蔽,他也躲不过龙父眼睛。龙父隐蔽在树后,一边学鸟叫,一边在招引山田。
当山田出现在大树后的一瞬间,龙父突然出手,用棍子把山田击昏。
有人可能要问,为什么不用枪托,而是用棍子呢!
我们知道,龙父手里拿的是老套筒,这都是家做的东西,不过是铁丝,绳子等极笨的工具捆制而成,其坚固程度可想而之。如果用他来砸,万一砸坏了怎么办?所以他舍不得。
龙父把山田击昏后,用绳子捆起来,把啃堵上,拖到一片深草中放下,然后,又走出草丛,朝那个日本兵摸过来。
这一会,他不用学鸟叫了,只偷偷接近这个日本兵就行。
当龙父来到这日本人身边时,日本兵还躺在一堆物品之上没起来。
摸过来的龙父不小心,碰出响声,日本兵问了一句,“抓到了吗?”
显然这句话是问山田的。但龙父听不懂,他也没必要回话。当他走到够的上日本兵的距离上,龙父又挥出一棍,把这个日本兵打晕。
打晕日本兵后,龙父又如法炮制地把他捆了起来。
龙父没有杀他们,是因他龙父觉得他们是人,不忍心这样把他们杀掉。如果他看到了日本人是如何杀中国人之后,可能他会转变这个观念。可惜的是,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他没有了回击日本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