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官厅,王宵猎处理了一些公文,便拿起姜敏、张均的报告来看。
过几天要去一走趟石州,看看那里怎么样了。说到底,王宵猎还是放不下心,怕姜敏和张均搞砸了。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头脑容易发热,谁知道惹出什么事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王宵猎吩咐崔青回府,看一看林夕在做什么。如果她不知道怎么吃饭,就从食堂给她打些饭菜回去。王宵猎的住处是有厨房的,肉菜都齐全,只是不知道林夕会不会用。
过了中午,沈遵来到河南府衙。
到了官厅行礼如仪,王宵猎吩咐赐座。
时间长了,属下的官员都知道到王宵猎这里是有座的,也慢慢习惯了落座。甚至成了一个传统,王宵猎的手下不管官职高低,都是坐着说话。
沈遵坐下,王宵猎吩咐上了茶来。道:“你在梁县这段时间做得还不错,梁县甚是兴旺。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个新的职位给你。”
沈遵拱手:“宣抚在哪里用卑职都好,自该尽力!”
王宵猎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到朝廷的官员越来越多,临安府的驿站住着诸多不便。我想在临安城内开一处客栈,专门用于我们的官员到临安时下榻。你去管这处客栈如何?”
沈遵怔了一下。道:“本朝历来的规矩,不许地方在京城建立场所,处理地方事务——”
王宵猎摆了摆手道:“非常时期,自然该有非常之举。我们孤悬在外,刚刚才把襄阳进京的道路打通,路上还不太平,怎么跟其他的地方比?由襄阳赴行在,还是件危险的事。”
沈遵急忙拱手:“一切凭宣抚吩咐!”
王宵猎道:“这处地方,完全由宣抚司出钱。你不要想着赚钱,重要的把事情做好。——当然,如果能够赚钱当然是好的,到底是客栈吗。我们决定,由郑州录事参军饶兴去帮助你,这几天你好好跟他聊聊。”
沈遵称是。
王宵猎沉吟了一会,道:“除你们两个人外,参谋厅需要派几个人去。现在定下来的,只有一个朱伯康,他到那里做主管。其他的人,你们商量着办吧。”
看了王宵猎的样子,沈遵就知道这个朱伯康不比寻常,自己以后要小心一点。
王宵猎道:“朝廷的事情,你们要尽皆知晓,多与朱伯康商量。每半个月回信一封,由商队带回来。信里要把朝廷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清楚,包括来龙去脉。——这些事情,不用我多说了吧?”
沈遵忙道:“卑职明白。”
王宵猎点了点头:“这就好了,你明白就好。这几天你与饶兴和朱伯康多见见面,什么事情商量一下,看看要从洛阳带什么东西。——兹事体大,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沈遵心中明白,这绝件事绝不是迎来送往那么简单。只是王宵猎限于身份,不好明说。到行在设客栈,确实有必要,但派这么多官员就不寻常了。
自己和饶兴好说,真正神秘的是朱伯康和参谋厅的人。参谋厅是干什么的?做了几年官,沈遵心里面也能够猜得到。肯定是收集情报之类,不足为外人道。
汪若海文字。不过王宵猎这里,除了管理机宜文字外,还管搜集情报,分析情报,及相关的工作。当然,仅限于情报搜集,并不牵涉其他的事情。
这个年代,双方交战,对于情报工作并不重视。像王宵猎这样,单独成立一个机,每年花大量金钱,是不可想象的。而这个机构,带给王宵猎的好处是巨大的。在洛阳城里,王宵猎就可知天下事。
见沈遵一切明白。王宵猎道:“好,这几天你们几个人多商量。——一定要多商量,一个人总是难免会有想不到的地方。十天之后,你们起程。”
沈遵称是,起身告辞离去。
看着沈遵离去的背影,王宵猎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宋朝并不注重保密。重大的军情就连刘豫和金人都知道,王宵猎又怎能不知道?不过在以前,王宵猎只是派人收集情报,并不会特别注意。现在不同了,再那样做就不符合自己要求了。
王宵猎感觉,接下来的两三年,应该会特别重要。
岳飞进驻荆湖北路后,王宵猎到朝廷的道路终于畅通,朝廷对王宵猎治下的事务干涉得越来越多。等到条件成熟之后,夺了王宵猎兵权,吞并这支势为,朝廷也不是做不出来。
怎么应对?王宵猎不想在独立的事情上硬来。而是要步步为营,小心应对。这就要求,对朝廷的动向一清楚。派精干的人到行在,随时掌握朝廷的动向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关中之战之后,沈遵归顺王宵猎,这几年在地方为官。根据观察,王宵猎发现他做事小心,心思缜密,是到杭州的合适人选。再配上参谋厅里挑选出来的朱伯康等人,应该能够完成任务。
停下脚步,王宵猎呼了一口气。说到底,现在自己受到的压力不大,可以从容应对。可是转过年来,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谁说得清呢。
看看太阳西垂,王宵猎出了官厅,回到后衙自己的住处。
林夕坐在院子里,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正看着盛开的菊花出神。听见脚步声,转头看是王宵猎回来,急忙站起身道:“你回来了!”
王宵猎道:“回来了。——你在这里看什么?”
林夕指着菊花道:“你看,那几朵菊花真正是好!竟然是墨色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墨色的菊花!”
王宵猎扭头看了一眼,道:“宣抚司欢,闲时带你到那里转一转,才真是开眼呢!”
林夕笑道:“怎么宣抚司
王宵猎道:“这世上的事,处处皆学问,什么都要专门的人来做才好。到那里看过之后,你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的人来做。他们培植的花草,确实好得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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