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墨家弟子
关于墨家,刘迪舟了解的不多。历史书说墨家的祖师爷是墨翟,墨翟师从孔子,学习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儒家的很多观点自己不能接受,于是脱离儒家自成一家,是为墨家。在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中,墨家为显学,与儒家、道家并称三大家。其兼爱、非攻、尚贤、尚同、非命、非乐等观点得到当时的大多数底层老百姓的认同,徒众甚多。墨翟还是个科学家,他在《墨子》一书中阐明解释了小孔成像的原理和力与加速度等物理原理。
刘迪舟记得学过的古文中有篇关于墨子的文章,好像是有个叫公输盘的人要帮楚国攻打宋国,公输盘就是传说中的鲁班,他是个能工巧匠。他为楚国造了个攻城的器械,名叫云梯,适合攻城。墨翟听说了,马上不分昼夜步行赶往楚国见楚国国君,劝说他不要攻打弱小的宋国。公输盘不服,他不想让他建造的他认为完美的攻城工具—云梯,被楚王搁置起来。于是墨子就拿身上的腰带与公输盘进行现场演练比试,九次打败公输盘。公输盘甚是无奈,顿起杀死墨翟的念头。墨翟看穿公输盘的内心盘算,他告诉楚王和公输盘,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派弟子去了宋国,按照他的守城方法守在宋国,等待楚王来攻。楚王本就对弱小的宋国无甚兴趣,只是公输盘想着要攻打宋国,现在听墨翟这一说,楚王趁机放弃攻打宋国,放墨翟离去。
墨子一生都在为弱势群体操劳奔走,是一名具有原始无产阶级思想的思想家,刘迪舟甚至认为他是一名理工男穿越到春秋战国时代去了,想利用自己掌握的科学知识建立个他理想中的社会主义王国。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墨翟穷其一身,都没有达到他的理想。
墨家没有像儒道两家般传承下去,而是在秦汉时期就消失了,历史再没有记载有关墨家的半点信息。墨家为什么消失?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据野史记载,墨子有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弟子叫禽滑离,是个武林高手,善于守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三英庄的庄主讲他们是墨家后人,特别是张良,居然还是墨家高层的一名领导?刘迪舟简直要惊掉下巴!这个张良!太不够朋友了!下次看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
刘迪舟决定在三英庄逗留几天,向三英庄朱家三兄弟了解情况,特别是有关墨家的信息。关于墨家,朱家三兄弟就老大朱子贤知道些许,他只知道墨家的掌门人称为矩子,门下墨者分为墨侠、墨客、墨匠三种,其执行部门以房为单位,从事各项活动。“子房”就是其中的一个执行部门,张良是这个部门的最高执行官。具体从事什么工作,那就只有张良本人知道了。
通过朱子贤的只言片语,刘迪舟认为,墨家应该是形成了有组织的团体,一直活跃在社会底层。墨家并没有消失,只是不能被统治阶级所容纳。尤其是墨侠,多以江湖豪侠之头衔存在于史书中。”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侠客这样的江湖产物,统治阶级更是难以接受的,肯定要将其消灭。或许这就是墨家在官家层面消失的原因。至于更详细的信息,也只有见到张良才能知道。
有关东阳县令的献礼之事,无外乎知道消息、打探情况、收买情报、吊尾跟踪、设局取货、不留痕迹。朱家三英干的就是绿林营生,劫东阳县令的献礼远没有晁盖、吴用等人智取生辰纲那么复杂。东阳县令贪得无厌的德性,他身边与他离心离德的人大有人在,加之还有忠于刘迪舟的人暗藏其中,朱家三英得到献礼的准确情报易之又易。朱家老大明言,是有人送信过来告知此事。后来他们多方打探,确定此情报真实可靠,才布局劫了这批献礼。劫了献礼之后,他们带着献礼在外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三英庄,跑了两三天,行程几百里,自认为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不知阿丑为何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阿丑有语言障碍,一时半会解不了三英的惑,三英也只好作罢。
至于朱家小妹劫道,纯粹瞎胡闹,她听了张良讲给她听的有关强人劫道的故事,趁着仨老兄不在,独自实践去了。不料碰见比她更强的“强人”,差点丧命。幸得有独门闭气绝技,才得以脱身。脱身后不敢直接回家,跑到大山里生火烤干衣服才回庄,所以比刘迪舟晚个把时辰到庄子。那管家福伯就是在后门等候朱老四回来,好巧不巧让刘迪舟赶上了,缘分啦!
一切事情明了,剩下的就是喝酒吃肉了。朱家三兄弟殷勤备至,倾其所有招待小主。刘迪舟难得与阿丑重逢,又与朱家三兄弟兴趣相投。所以也就没有控制自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朱家小妹大名朱子真,性格跟她名字一样率真豪爽。江湖儿女本色,天不怕比不怕。酒桌上缠着刘迪舟,一定要他为她写首诗。刘迪舟也不推辞,趁着酒兴,举杯高吟,潇洒挥毫,为三英庄留下李白的千古名篇—《侠客行》,算是为心目中那些每每读到他们,就让人血脉偾张的墨家侠客讴歌吧!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酒是好东西!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酒又是坏东西,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醉酒断了篇,自己干了什么事闯了什么祸,自己都不知道。第二天一清早,刘迪舟醒来发现自己赤身**睡在一香喷喷的大床上,旁边同样一**美女正像小猫般温柔地躺在他怀里,熟睡未醒。刘迪舟吓得够呛,昨晚喝得有点猛,酒桌上就断篇了,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捉住美人脸一看,不是朱小真还会有谁?此时此刻你要说你什么也没干,有人信吗?
刘迪舟翻身下床,找不着衣服,正不知如何是好?“急什么?”朱子真醒了,正托着下巴依着床沿看着他。刘迪舟光着呢!忙跳上床钻进被窝。“昨晚没成功,现在继续!”朱子真顺势也钻进被窝,紧紧抱住刘迪舟。什么年代?竟有如此豪放的妞?胆子也太大了吧!
都已经这样了,黄河都不用跳了,那还顾虑什么。“来就来!”人说色胆包天,何况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刘迪舟。他一翻身,将那野猫性子般的朱子真压到身下——————。
再次睁眼醒来,估计已近中午,因为肚子开始造反了。“没衣穿怎么出去?”刘迪舟推推身边的已经醒来的朱子真。“再来!”食髓知味,朱子真看了刘迪舟一眼,又往他身上蹭。“别!肚子饿了。”刘迪舟推开她,坐了起来。
昨晚光顾着喝酒,现在她也饿了,是该起床吃饭了。“来人呀!”朱子真大喊一声。门“吱呀”开了,进来一婢女,满脸通红,好像是她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害羞地送上他们的衣物,转身掩门出去了。显然这婢女一直就在门外听着,刘迪舟给窘的————!
刘迪舟一看衣裤,干净整洁,应该是昨晚被洗干净了。他迅速穿好衣裤出门,善后的事留给了朱子真。出得门来,随手关门,正要迈腿开溜。“妹夫!”门外不远处,朱老三正斜倚着墙等着他。“我妹闺房的床舒服吗?”他一脸坏笑迎了上去。“呵呵!”刘迪舟尴尬地笑了笑。“这事———”朱老三指着房里说:“我的要求不高,你将那凭空夺刀的功夫教我?”“这个———”刘迪舟看那老三的态度,估计这“仙人跳”的局是他们有预谋设的,先稳住再说。“好说!”刘迪舟满脸笑容地应承下来。
“这才是我的好妹夫!”朱老三上前亲热地挽着刘迪舟的肩膀,“走!大哥他们在前厅备好酒菜等我们呢!”喝酒误事,一不小心就跳进坑里,再也不喝酒了!刘迪舟边下决心边跟着朱老三去了前厅。
议事大厅坐着三人,三人都看着眼前案几上的食物,各自想着心事。朱老大绷着个脸,但内心的喜悦掩盖不住,时不时从脸上渗透点微笑出来;朱**满脸笑容,兴高采烈;只有阿丑的表情通过面部体现不出来,绝大多数时间是沉默,偶尔抬头哈哈傻笑几声应应景。旁边伺候的仆人都大眼瞪小眼,不知何喜事之有?
“大哥!我们来啦!”朱老三推门进来,那坐着的三人忙站起身来迎接,刘迪舟颇为尴尬地与众人行礼。
朱**实诚,人还没坐好,他就开始问了,“先生!昨晚你写的那字,那笔法让我从中隐隐看到我墨家剑法的剑意,但那诗我有许多不懂,可否不吝赐教?”
只要不说那尴尬事,说诗刘迪舟还是愿意的。“此诗是赞扬你们墨家侠客的。他们的高义,他们的诚信,他们的高强武艺,都是值得我们后辈推崇和学习的。他们的洒脱使得他们的人生是何等的酣畅淋漓!也是让我们为之钦佩,为之动容,为之——————”刘迪舟讲解着诗,不自觉地进入到那侠客的世界,仿佛找到共鸣,一时不能自已,“诸位饮酒,我舞套刀法助助兴吧!”刘迪舟起身来到阿丑身边,向他讨要了玄铁刀。
刘迪舟来到大厅**,将阿丑教他的刀法施展开来。边舞边吟唱:“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一套刀法舞完,正好吟诗完毕。刘迪舟将阿丑教的刀法加入自己的理解,配上吟诗的节奏,使得这套刀法更流畅,更玄妙。众人都看傻了,谁都顾不上饮酒吃菜。“好好好!”突然响起掌声,刘迪舟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朱子真溜了进来,正兴奋地使劲鼓掌。
大厅两边各摆了三张案几,朱老大也没去坐大厅主位,都坐在侧位,正好三对三坐。刘迪舟回到自己位置,朱小妹连忙挨着他坐下。
“先生好刀法!”正对面的朱老大举杯向刘迪舟示好,刘迪舟不敢饮酒了,举着空酒杯回礼朱老大。朱小妹一看,提着酒壶就过来为他加酒。刘迪舟瞪了他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先生!”朱**站起来说:“刚看了你的刀法,我对墨家剑法又有了一些想法,我也来舞舞剑,助助酒兴!”言罢朱**拔剑站到厅中,起了个势,开始舞剑。墨家的剑粗犷、硕大,墨家的剑法古朴、沉稳、刚强,像及魏碑。
朱**凭着对刘迪舟那字样和刚才看刘迪舟舞刀的刀法的理解,将灵动性融入其中。可能是刚刚悟到,使起来还有点生疏,显得有点乱。刘迪舟拿起案上的箸,敲起了节奏。朱**的剑法开始有点滞钝,随着刘迪舟的节奏一起,他舞着舞着跟上了节奏,只见他时而快时而慢,将沉稳与灵动,刚强与速度很好地结合起来。伴着节奏,一套剑法竟让他舞得酣畅淋漓。舞到兴起,一剑下去,竟将案几上的酒壶轻轻劈成两半,而案几无半点损伤。真正做到收放自如、点到即止。用重剑砍轻皿却不伤及其他,短短一晚时间,他的剑道又精进到了一个更高的层面。
“好!”朱老大爬了起来高兴地说:“恭喜二弟!今后我三兄弟的武功,恐怕惟你最高!”。朱**收剑给大哥回了个礼,转而向刘迪舟行鞠躬礼,“感谢先生指点!我才得以进步。”“哪里,哪里!”刘迪舟忙回礼说:“是二哥悟性高。”
这气氛!和睦融洽。应该好说话。可这话该怎么说呢?自己明知是个坑,却乐意往里跳。既然跳了,那就怪不得别人。“各位舅哥!一不小心,我将你小妹‘咔嚓’了?”这样的话能说吗?刘迪舟还真不好开口。既然不好开口,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刘迪舟拿起案几上陶碗里的牛腿开始啃了起来。等到刘迪舟那牛腿吃得差不多了,终于有沉不住的人,大哥开口了。
“先生!我等奉子房大人之命,追随先生—————。”朱老大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我那小妹自从子房大人处听说了有关先生的事情后,很是仰慕先生,这次得见先生更是一见倾心;而你俩年纪相仿,所以———————。我兄弟三人就这一小妹,也想替她找个好归宿。平时惯是惯了点,但她还算识大体。”朱老大说着话,看了看刘迪舟,“这次的事,虽然唐突,但先生应该懂我的意思。”
终于有人说了实话,是就坡下驴呢?还是一定要追究设坑的人?刘迪舟内心十分矛盾。其实刘迪舟何尝不知道,朱老大的意思无非是他们虽然奉张良之命,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刘迪舟,但他们毕竟与刘迪舟不熟。为免刘迪舟过河拆桥,必须有个什么东西将自己家族与刘迪舟绑在一起,而联姻就是最好的绑绳。
朱老大他们是这样想的,刘迪舟也应该如此想,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穿越到这个年代,孤家寡人一个,能得到这些江湖中人的帮衬,何乐而不为?
“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媒证?而且还有婚约在身。”刘迪舟试探着说。这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推是推不掉了的。“无妨!到时我们会请子房大人保媒。”江湖中人,对这些繁文缛节不太理会。同时朱老大也非常清楚当今社会的现状,对于刘迪舟有几个老婆他也不太在意,反而宽刘迪舟的心,“现今男儿哪个不是几房妻妾?我家小妹过去,只要不是妾就行。”“好说,好说!”这妻、妾什么的倒不是问题,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明,“只是小妹这脾气——————”“改!”朱老大忙接话说:“我等一定严厉管教!”
“我家小妹虽然不是那国色天香之人,可也是个美人胚子!”朱老三有点着急,“有点脾气也无伤大雅。”刘迪舟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又将眼神看向朱小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今天倒是害羞了,将头埋着,不插半句嘴。
“行!”吃都吃了,咱也不能抹嘴走人呀?都是江湖儿女,咱就来个痛快的!“小妹我娶啦!但我要约法三章。”“什么三章?”小妹迅速抬起头问道。“第一,小妹我现在不能娶,两年后我一定娶她。第二,她要听我的话,不能犟嘴,不能有小脾气。这第三嘛—————还没想好,到时再说。”“行行行!”小妹连连点头。
“行倒是行!”朱老大略作思考,“那你得留下信物,好为凭证。”“我来得匆忙,可谓身无分文。”刘迪舟摊摊手。“留下那刀!”老三连忙接话。朱老大看着刘迪舟,意思是你同意啵?他很是喜欢那把刀,这是武林人士的通病。
“行!”刘迪舟很是无奈地说:“刀现在也在你们那,就留下做信物,以后如果我不娶小妹,你们提刀来杀我!”“言重了!”朱老大哈哈大笑,心里一坨石头总算落地了,不用担心鸡飞蛋打。
一桩婚事就这样简单定了下来,这可比娶崔婉儿便宜多了。“忘了问了,小妹今年芳龄几何?”刘迪舟抬头问了句。
“十五!刚过。”朱老三快速接话。“十五?”怎么又是十五?难道古人十五岁的年龄就一定非得要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