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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许相继 第314章 虞璟

    决心再次发兵北伐之后,冯正巳奏请虞璟重新启用边高作为统帅,在广陵府统筹北伐全局。虞璟对冯正巳十分信任,尽管军中将领许多都推荐檀忠信,但是虞璟还是听了冯正巳的建议,让边高负责北伐全局。

    边高到任广陵府之后,派人前往徐州,劝说武宁军节度使吴行德投靠大雍。边高和虞璟等人一样,也认为郭榕已经失去军心和民心,吴行德见到自己派去的人就会欣然归顺大雍,这样大雍北伐中原的门就打开了。然而吴行德没有像边高预料的那样行事,反而把边高的使者押送到大梁。

    边高对吴行德的行为非常愤怒,觉得吴行德不知顺逆。于是就派出大将张训,统领乔睿、韦暹、杨峰带领几万大军,兵分多路,大举攻打吴行德的徐州。这些将领之中,张训和乔睿是边高的旧部,被边高一路提拔。韦暹和杨峰则是从中原跑到江南投靠大雍之人,边高觉得他们熟悉中原的情况,可以助自己取得大功。

    一开始,边高派出的几路大军一路凯歌,很快就会师于徐州的重镇下邳城下。因为吴行德应对策略也是分兵各路阻击雍军,因此下邳城里现在只有三千士兵,四百匹马。虽说吴行德亲自到城中督战,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态度,但面对张训几万大军,吴行德还是心里还是害怕,就责备当初劝他不要投靠雍国的幕僚程圭说:“都是你让我把雍国派来的使节送去大梁,才有现在的困境,现在该怎么办?”

    程圭面对吴行德的指责,就向他献策说:“杨峰、韦暹是从中原投奔雍国,想法一定与边高不同,也不会死心塌地的效忠于江南。我认为敌军就像把脚绑在一起行走的两个人,一定不能协调行动,可以使用离间之策。”

    此时吴行德没有其他北伐,就按照程圭的计策给杨峰、韦暹送去一封书信。信中吴行德吹捧他们曾经在大郯时期抵抗契烈,立下大功,是要名留青史的,也是为了忠于大郯,不愿意成为契烈之臣才投靠江南。但是大丈夫要认清形势,不能帮虞璟这种无能之辈,这样绝不能出人头地。接着吴行德说他自己也是杀惜才之人,只要他们愿意和自己一起打败边高,建立功勋,他必定上表大许朝廷,让大许朝廷给他们高官厚禄。最后吴行德让他们要抓住这个好机会。此外吴行德还许诺,打败张训军缴获的战利品,全部给他们。

    名利双收的事,杨峰和韦暹当然答应,并且他们还拟定了一个打败张训的计划,回复给吴行德。依照杨峰、韦暹的约定,吴行德带着城中不到三千兵马,向张训大营逼近。

    当吴行德军进到离张训大营仅百步远的距离时,韦暹、杨峰的部下突然反水,和营外的吴行德军同时里应外合,杀了张训军一个措手不及。张训大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顿时溃不成军,大败。

    在战前,张训觉得自己占据优势,就没想到这样的兵力会输,于是就将大营设在了背靠泗水的地方,方便大军取水。此时战败,将士无路可退,全都成了吴行德士兵手下待宰的羔羊。这一战雍军士兵死伤甚多、为了逃命而选择跳入泗水的人也无一生还。

    此战边高军损兵折将,几乎全军覆没。吴行德以下邳孤城,仅三千兵马的绝境,反杀抹掉了张训几万大军。边高顿时元气大伤,淮南各州防守一片空虚。吴行德趁机联合杨峰、韦暹军,水陆并进,向雍国发起了反攻。

    吴行德军沿着泗水和淮水行军,沿途掳掠,一路打到淮水南岸的濠州。当得知边高亲率五千步骑沿淮水而来,吴行德军在濠州大肆掠夺一番后,收获满满地渡回淮北。当边高船队到达濠州时,吴行德军已渡过淮水,吴行德亲自带着一支骑兵队殿后。

    雍国出师不利,损兵折将,这让虞璟感到十分恼怒,一想到边高还是自己力排众议提拔的,就更加恼恨。为了给群臣有一个交代,虞璟罢免了边高的职务,将边高流放到饶州。

    在吴行德打败边高的捷报送到大梁之后,郭榕坚定了讨伐江南的决心,开始调动部队准备对雍国发起进攻。虞璟得知此事之后,任命神武统军刘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率军两万前往寿州驻防,同时任命奉化节度使皇甫军为应援使,常州团练使姚风担任应援都监,二人率军三万前往定远。此外,虞璟召回了已经赋闲在家是老臣宋丘,与他一起商谈军队指挥事宜。此外虞璟任命翰林承旨、户部尚书殷宗义担任枢密使。

    当边高战败的消息传到契烈,陈诩就对郁久律忽必赉说:“臣本以为雍国北伐至少可以让损耗数万兵力,没想到边高如此无用,反而让郭榕更加轻视江南。”

    由于之前雍国与契烈有过口头盟约,因此虞璟除了备战之外,还派人去契烈求援。郁久律忽必赉接待了虞璟的使臣,看到了虞璟的求援信,就以要和群臣商议为托词,就让虞璟的使臣回到打道回府。

    虞璟派来的使臣不甘心,又去拜访了陈诩,拿出了虞璟和冯正巳给陈诩的亲笔信。陈诩看了两人的信后,就对虞璟的使臣说自己人微言轻,无能为力。

    虞璟的使臣在契烈碰了一鼻子灰,除了带回郁久律忽必赉送给虞璟的一百匹战马之外,一无所获。等到使臣回到金陵,虞璟得知契烈的态度之后,对郁久律忽必赉和陈诩破口大骂,此时的他明白自己中了契烈的二虎相争之计。

    没了契烈的帮助,郭榕可以集结优势兵力南下,而虞璟的部队刚刚经历失败,士气沮丧,虽然还没有交手,虞璟已经输了一筹。雍国许多大臣也看到了这些情况,再次奏请虞璟启用在军中颇有威望的檀忠信,但是虞璟依旧把他们的提议搁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