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的灵力正在泄露,卷轴中修者的灵力也开始北侵蚀。
褚故茗品了一口茶,「我来我来!」
一旁蹦出来了一个少年修者,「你去哪里?干什么?」
「我来将卷轴打开,将大家带出去!」
褚故茗喝的是清茶,现在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
那年轻的修者目瞪口呆:「我们都不是茫渺师尊坐下的弟子,根本就不能随意对画卷施法。」
出故茗端着茶杯,对年轻的修者说:「相忆啊。我们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从雳都发难以来,我们就是步步惊心,这样的节奏终究是不能长久的。你还年轻,你要记得,等大家离开了这里之后,一定要带着大家,找到安全的庇护所。」中文網
年轻的修者就吴相忆。
他从十岁就开始在定风宗修行,到现在也已经将近六年。
在他眼里,定风宗是在最强大的宗门,是绝不可能产生所谓灭顶之灾的宗门。
但是现在的情形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就现在来看,褚故茗算是他们中间最年长的人,对于普通的修者来说,也就是修为最高的人。
这样,破开卷轴的任务,好像非他莫属了。
「相忆,要记得,要保护好你的师弟师妹们。我们出去了之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境况。可能会是虚惊一场,也可能我们现在一斤四面楚歌。你是最年长的师兄了,你要记得,保护好大家。」
褚故茗气定神闲,完全不像是在交代一件生死攸关的事情。
褚故茗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会动衣袖,将所有的茶具都收了起来。
随后,他凝聚了全身的灵力,在一声爆破之后,画卷裂开了一条缝隙。
这是一片荒原,北边不远处有起伏的丘陵,看上去乌烟瘴气的。
所有的弟子都从画卷中逃了出来。
除了褚故茗。
吴相忆还略显懵懂。
他看着身边的师弟师妹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突然变成他们的依靠。
褚故茗已经灰飞烟灭了,他身体里流溢出来的茶香,久久未曾褪去。
平坦的荒原之上,插着一柄剑。
吴相忆走进去看,发现那是玄灵剑。
玄灵剑用最后的灵力,将画卷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里有魅族骨灰的味道,但是并没有十分浓厚,和定风宗的相比,真是不在话下。
那么玄灵剑遇到了什么呢?这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并没有雳都人出没,堂堂玄灵剑,怎么会无故坠落呢?
北边的丘陵上,逐渐被乌云笼罩住了。
随后,就能看到有雳都人骑着骏马登上了山头。
小胖胖指着上头上面最靠前的人说:「那个人的脸好奇怪啊!」
年少的吴相忆仔细看了看山头上的人。
那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降阙。
雳都大公子,从来都没有人能从他的流星锤里逃生。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手指向这边。
随后,一大片影子般的东西,就冲向了众人。
吴相忆来不及思考,大声喊道:「跑!」
所有人都开始朝南边奔跑。
吴相忆背起了胖胖,奋力奔跑
但是他们身后的影子,像流水一样漓然而至。、逃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吴相忆意识到,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他们都会在这里死去。
当影子逼近,吴相忆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一些傀儡。
面目无神,枯黄暗沉。
纤细的丝线牵扯着他们的肢体,就好像上天做的提线木偶。
最后关头,吴相忆命令:「围起来!」
所有定风宗人都知道的一个习惯。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所有人就会合围起来。
武生在外围,文生在内部,年长的在外,年幼的在内。
在场所有的定风宗人,开始团团围起来,胖胖自然而然地被包在了最里层。
玄灵剑也被胖胖握在了手里。
所有人都背对着胖胖,在外围结成屏障。
「胖胖,记得,如果活下去了,一定要把玄灵剑带给玄灵师兄,告诉他,我们都很感谢他。」
少年修者围在一起,一层一层结成结界。
他们想一朵淡蓝的花,绽放在广袤的荒原之上。
对面,是暗影的洪流。
当无数的傀儡涌向那淡蓝色的花朵时,少年们都平静地接受了死亡。
暗影像是洪水一般流过。
在场的定风宗人,都已经摊到在地,一个个都没了生气。
不过,离奇的是,他们身上的结界,居然还在。
淡蓝色的,还流溢出来意思清茶的香味。
远处山丘上,绛阙一惊。
他们居然切断了牵丝线。
雳都人用木构的纤维,来做牵丝线,从而控制了恶念成像。
从来没有什么法术,能够斩断牵丝线。
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将牵丝线斩断了呢?
不少的傀儡倒在了蓝色花朵的旁边,断了牵丝线之后,很快就化为灰烬,在平原之上,被劲封吹散。
绛阙心中琢磨:他们是定风宗人,定风宗中,有魏寂和周梦,她们两人,确实还是和落天镜打过交道的,发现这其中的秘密,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那个周梦。
但是现在,周梦在魅族,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识破身份,斩杀掉了。
而魏寂,也已经被纹钟灭了。
那个不成气候的暮成雪,还沦落在外。
会是谁?会是谁?用的什么办法?
他还没有设想过,会是那个普通的修者,破解了雳都的秘密。
平原之上的那朵蓝色的小花,仍旧绽放着。
所有途径小花的傀儡,都断掉了牵丝线。
绛阙需要回去和纹钟核实。
定风宗现在可能还没有清理干净。
绛阙命令余部退守山后,自己只身到定风宗来找纹钟。
在这片平原之上,那朵蓝色的小花,之中绽放着,花蕊当中,是一柄利剑。
绛阙到定风宗找到纹钟的时候,看到纹钟正在摆弄一个傀儡的牵丝线。
「定风宗人已经破了牵丝线。」绛阙直入主题。
纹钟冷冷转身:「是谁?」
「你问我吗?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的剑是泛着蓝光的。很明显,他的人已经不在了,很可能是已经死了。」
「蓝色的光,定风宗修者。你是说魏寂?」
「不,不是魏寂的颜色,再者说,魏寂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已经死了。但是除了魏寂,哪个蓝色的光的修者,还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呢?」
「比魏寂的灵光要在浅一些。」
「李玄灵?」
「你认得?」
「我何止认得!他从沉香崖掉下去,都没有死?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