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白塔分裂之前,白塔中只有四十多名初阶生和不到五十名见习使。“我需要更多的成员,萧子良,不管用什么办法,找更多的人来。现在先教会他们测试别人的办法吧!”
“那么,你是想建立像鬼子母那样的组织了?”萧子良似乎并没有对这件事感到太吃惊,他眼角上翘的黑眼睛仍然镇定如常。
“鬼子母一共有多少人?一千名?”
“我觉得,没那么多。”萧子良慎重地说。
竟然削弱了凡人的导引真气能力,那些鬼子母可真是可怕,即使她们的行动是有理由的。“嗯,不管怎样,我们有足够多的敌人。”
他不会缺乏敌人。魔尊和弃光魔使、魔界杂兵和魔尊的爪牙、白袍众,很可能还有鬼子母,或者是鬼子母的一部分————那些玄女派鬼子母和那些想控制他的鬼子母。
令公鬼认为最后那些人也是他的敌人,虽然她们自己可能并不这么认为。一定也会有惊怖庄主出现,就像令公鬼自己说的那样。除此以外,还会有别的敌人,足以摧毁他全部计划的敌人,足以将一切摧毁的敌人。他紧紧抓住真龙令牌的握柄。时间是他最大的敌人,也是他最无法战胜的敌人。
“我要打败他们,萧子良,打败他们全部。他们以为他们能毁掉一切。总是毁灭,却没有任何建设!我要建设一些东西,留下一些东西。无论出了什么事,我要做到这些!我会击败魔尊,净化阳极之力。那样男人就不必害怕会陷入疯狂,世界也不会害怕男人的导引真气,我会……”
白绿色的枪穗随着他恼怒的痉挛而不断抖动,他不可能做得到,高热和灰尘都在嘲笑他。有些计划是必须完成的,但是它们成功的机会却全都渺茫。他们能希望的最好下场,可能只有在陷入疯狂之前先赢得胜利。
即使是这样,令公鬼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努力。应该有办法的,如果这世上还有正义可言,应该有办法的。
“净化阳极之力。”萧子良低声说,“我以为做这件事所需要的力量会超过你的想象。”他若有所思地闭上双眼,“我听说过被称为上古法宝的物品,你是不是有了这种东西,让你认为你真的可以————”
“不用管我有什么,”令公鬼打断他的话,“你教他们你能教的一切,然后找更多的人,继续教导他们。魔尊不会等我们的,苍天啊!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萧子良,但我们必须做到,必须!”
“我会尽我所能。但不要期望烨道明天就能推倒城墙。”
令公鬼犹豫了一下:“萧子良,注意任何学习速度过快的学生,立刻让我知道。大约会有一名弃光魔使混入这些学生里。”
“弃光魔使!”萧子良的声音几乎变成了耳语,这是萧子良第二次显露出震惊的表情,而且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为什么会————”
“你有多强大?”令公鬼又打断了他的话,“运起阳极之力,竭尽全力去做。”
萧子良看着他,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上清之气片刻之间涌入他的身体。令公鬼并不能像女性炼气士那样,在另一名同性炼气士导引真气时看到他身周出现光晕,他只能感觉到力量和威胁。
现在,令公鬼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甚至可以判断,萧子良拥有的阳极之力足以在几秒之内摧毁这座农庄、这里的每一个人,直到令公鬼目力所及之处。
这和令公鬼在没有助力时能做到的差不多。不过,这个男人大约会有所保留?大约萧子良不想让令公鬼看到自己全部的力量,不想因此造成紧张。他想过令公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吗?
阳极之力的感觉从萧子良身上消退了,而令公鬼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体内也充满了属于男人那一半的真源。在这股狂怒的洪流里有他从衣袋的法器里抽取而来的每一丝阳极之力。
杀死他,真龙嘟囔着,现在就杀死他!片刻之间,惊骇抓紧了令公鬼,虚空随他一起颤动着。他在上清之气就要摧毁虚空和自己时放开了真源。抓住真源的是他还是真龙?杀死他!杀死他!
令公鬼狂怒地在脑海中尖叫着:闭嘴!令他惊讶的是,另一个声音消失了。
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用一只几乎要颤抖的手将它们抹去。一定是他自己抓住了真源,一个死人的声音做不到这一点。他下意识地不信任萧子良,不敢在自己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让对方控制着如此强大的阳极之力。一定是因为这样。
“注意任何学习过快的人。”他喃喃地说道。大约他告诉萧子良的事情太多了,但人们有权利知道他们将会面对什么,他们也需要知道这一点。
他不敢让萧子良或其它任何人知道这些事情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如果他们知道他曾经将一名弃光魔使囚犯留在身边,又任由那名弃光魔使逃走……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谣言一定会把囚禁的那部分干净利落地省略掉。
白袍众宣称他是伪龙,而且很可能是魔尊的爪牙,对于任何能碰触到上清之气的人,他们都是这样描述的。如果这个世界知道了万剑的事,大概有更多的人会相信这种说法,没有人会体谅令公鬼,认为必须有人教导他运使阳极之力的技巧。
女人不可能教他这些,正如同她们看不见他的编织。男人都是乐天派,女人总相信最黑暗的时刻还没到来,这是一句红河的老谚语。如果万剑再出现,令公鬼会自己对付他的。
“只要注意就好了,要不动声色。”
“听从真龙大人的吩咐。”萧子良真的只是微微作了个揖,然后回身向院子另一边走去。
令公鬼意识到枪姬众们正在看着他,沙木香和黎枫、苏琳和蜚零,还有全部其它人,她们的目光里全都充满关切。她们几乎接受了他做的每件事,每件让他自己也会觉得胆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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