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厂长……”
一进厂长办公室，徐国立一看到秦晴，立马满脸的笑意。
“秦晴，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快坐快坐！”
徐国立极其热情地招呼着秦晴坐下。
当他看到她身边的孙玉兰，愣了一愣，眉头一皱道。
“你怎么在这？你们合同的事情……”
“徐厂长，我们的货，打算转给秦晴。”
孙玉兰也看得出来徐国立对秦晴的态度，立马指了指她。
“秦晴，他们的货，你全部要接手？”
徐国立心思转得极快，想到秦晴要做魔法拖把，要是真把这货转给她，对于厂里来说，那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徐厂长，这货我确实想接手，只是问题就出在这价格上……”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徐国立瞬间就警惕起来。
对于秦晴砍价的能力，他也是有过经验的，立马就疯狂摆手道。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的，那是多少就多少，一点也含糊不了啊！”
“徐厂长，如果说是私人合作，那这价格您定了就算，可如果是企业合作，你说这价格，是不是可以便宜一些？”
听到秦晴这话，徐国立一愣，就连许四方都有些没弄明白。
“企业？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晴笑了一笑，“徐厂长，如果跟你合作的不是我个人，而是民办企业，我们河东村的拖把厂，这供量也会不小，那价格是不是能便宜点？”
“秦晴，你要办拖把厂？”
徐国立和许四方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实在是个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但是震惊之余，他们又隐隐觉得，以秦晴的能力，办一个拖把厂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拖把厂……
就连孙玉兰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河东村要办拖把厂？她最近一直在忙秦长民的事情，村里的动静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秦晴自然也注意到了孙玉兰脸上的异样，这件事情在村里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倒也不在意。
“不是我要办，是我们村，河东村要办。”
“河东村可是出了名的贫困村，他们哪里办得起，还不得是靠着你的本事。”
徐国立说的这话倒是实话。
河东村的贫困那可是在县城里出了名的，谁家嫁女儿，那都是不想嫁到河东村去的。
“不管是谁的本事，徐厂长，您说，如果拖把厂跟你们合作，价格能不能便宜一点？”
秦晴直截了当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价格？”
“就要我第一次和许科长合作的价格。”
“啥？！”
秦晴的这句话让徐国立惊得小眼睛都瞪圆了，当初秦晴和许四方的第一次合作，他也是知道的，那个价格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润！
“不行不行，你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就算是互帮互助，那也不是这样帮的。”
本来徐国立还想着，既然是贫困村的私营企业，多帮一手那也是可以的，但是秦晴报的这个价格，
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徐厂长，您得往长远里看啊，魔法拖把现在有多火爆你是知道的。将来宣传出去，我们用的都是纺织厂的布，那不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吗？”
秦晴还是努力劝说着。
徐国立又怎么不明白这一点，他一挥手道，“你再少一点，每匹布再涨五毛！”
“徐厂长，还有件事儿你知道吗？这年货市场啊，县里打算规划成批发市场，我们拖把厂也定了摊位，将来会继续在那里卖货，这个销量，那肯定是不低的。销量一上去，那对布的需求量也不低，这可是大订单啊！”
秦晴又提了个重磅消息，一听到这消息，徐国立瞬间就来了兴趣。
“批发市场？你确定？县政府真的要做？”
“当然是了！您没去鼓楼坝看过吗？那年货市场没拆吧？就是为了做装修，要做成批发市场！”
徐国立看了许四方一眼，他还真没去过鼓楼坝看过。
许四方点了点头，“我爱人确实说过，鼓楼坝的市场还没真没拆，现在全都封起来了，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么一说，看来还真的是在装修。”
孙玉兰在一旁没说话，但是她听着秦晴说的话，一句跟着一句，每一个消息她听着都极其震撼。
秦长民拿什么跟秦晴斗啊，人家消息广，心思活络，以前非要跟她作对，当真是他们蠢到了家！
“你说的这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徐国立还是没有松口，秦晴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她直接放出重磅炸弹。
“徐厂长，最多再涨两毛！我想办法，在批发市场给纺织厂申请个摊位，至于销售人员，您可以挑选几个，我帮您做销售培训！”
“行，成交！”
秦晴这条件一开，她本来还以为徐国立会跟她讨价还价，但是没想到徐国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倒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啊？您这就答应了？”
“答应啊怎么不答应！要说这摊位呢，以我们厂的声望，不难搞。但是你说的销售培训，这个可不能耍赖啊！”
徐国立眼底放着精光，年货节的时候，他忙着去外地学习，没能去成。
但是他回来之后，家里人对秦晴做生意的方式全都竖起大拇指。
纺织厂现在那些跑销售的，个个都是老油条了，做起事来温温吞吞的。根本不像秦晴手下的，能说会道还满是干劲。
“不耍赖，我保证说话算话！”
秦晴举着手保证，这点事对她来说还真不是难事。
正好拖把厂的人，一旦摊位做起来了，离开资周之前，她也需要做培训，就可以把两帮人拉着一起做了。
“好好好，这次我非得挑几个能干的，好好学！老许，你家儿媳妇蔡丽，把她也算上！”
徐国立手一指，就直接点名了许四方家里的人，倒把许四方给弄得一愣。
“小丽？她……她能行吗？”
“有啥不能行的！不会就学，只要人老实肯干，就行！”
徐国立主要是相信许四方一家人的人品，不会揣着铁饭碗，成天混日子。
他话都已经放出来了，许四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应下来，脸上却是苦哈哈的。
秦晴看在眼里也有几分明白，蔡丽当初可没少帮她忙，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蔡丽并不擅长与人交际，可她倒觉得事在人为，不把自己逼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在哪里呢？
尤其是现在做销售，卖得多拿得多，总比在车间拿死工资好。
秦晴虽然看出来许四方心里为难，却也没开口帮他解难，反而觉得这就是蔡丽的机会。
“徐厂长，您安排就行！那咱们这合同，就按这价格做咯？”
“没问题！”
徐国立大手一挥，直接拍板！
秦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跟着秦晴将布匹的事情一说，徐国立在这事上倒特别大方，只让秦晴补足10匹布的尾款，其他货可以先提，等到衣服全交货后，再补尾款。
这可是意外之喜，这么一算，秦晴手上的余钱一下子就多了不少，去羊城都可以多批不少货！
“徐厂长，谢谢，真是谢谢你！”
最后秦晴笑眯眯地走出厂长办公室，看着外面难得的艳阳天，她硬是连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那我先去给你安排把货送到村里去。”
许四方也是个行动派，直接就去办事。
秦晴看了一眼还没离开的孙玉兰，同她一起走到厂门口，这才对她说道。
“合同的事我是帮你办成了，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