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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秋游玫瑰岭

    西城如意街。

    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青色马车缓缓停在了平民区养生大药房前,这家分店的店长这是昔日老资历的太监小安子,岳望舒一视同仁也给她赐了岳姓。

    因此人人都只当着养生大药房是贵妃母家所开,岳兴、岳安、岳乐之流都是贵妃的母族旁支子侄!对此,岳家人也没有公开反驳。

    如此也好,太监嘛,毕竟不招人待见。

    因采取平价策略,不以盈利为首要目的,故而养生大药房虽然利润微薄,但名声极好。如今总店有退休的胡太医为坐堂大夫,西城分店与赤县分店则由胡太医的族人晚辈和弟子门人坐堂,一时间倒是有不少人前来看病问诊,尤其这西城区分店,队伍生生排出了二里地!

    在后院厢房中,小安子亲自奉了茶水点心上来,并道:“店里生意倒是极好,可都是些穷人,根本不赚钱。”

    “不妨事。”岳望舒澹澹道,到底是平民区,昂贵的人参、甚至总店畅销的八珍糕,这里也不大好卖。利润微薄是意料中的事儿。

    小安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腆着笑脸恭维道:“主子把药房开在西城,这哪里是为了赚钱,分明是做善事呢。您放心,奴婢虽没法子变出银子,但咱们西城分店的名声可是最好的!”

    岳望舒不疾不徐抿了一口花茶,又对身后的宫女金桂吩咐道:“把那副对联拿出来吧。”

    “是!”金桂便是当初染过霍乱,但逃过一劫的宫女。别的宫女都满役出宫了,她却不愿嫁人,便留在岳望舒身边做了掌事宫女。

    那副对联不消说,正是: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上头还落了个小小的钤印,正是:言政之印。

    言政,既是晏铮的谐音,也是他表字。

    自然了,知道得人极少。

    岳望舒纯粹就是看他字写得好,昨儿拧着他的耳朵叫给写的。

    想到昨日的那场闹腾,岳望舒就忍不住发笑,晏老六是愈发小气了,她也愈发不成熟了。竟在小阿棣睡榻前掐了起来,生生把小阿棣给吵醒了。

    小孩子没睡饱,少不得嚎哭了一通。

    岳望舒是一边哄孩子,一边踹晏老六,端的是鸡飞狗跳。

    岳望舒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娘亲”,那小奶腔,端的是字正腔圆,分明清晰。

    岳望舒整个人都懵了,小阿棣?

    低头一筹,三头身的小胖仔已经抱住了她大腿。

    岳望舒揉了揉眼睛,再低头瞅瞅,没错,是自家儿砸!

    “阿棣?谁带你来的?”岳望舒刚问出口,便晓得自己问了个句傻话!除了皇帝,谁还敢私自把吃奶的皇子给带出宫?

    旋即走进来的,正是衣冠楚楚的晏老六!

    岳望舒:-_-||

    “爹爹!”小阿棣声音清脆地唤道,“爹爹带我出来玩!”

    岳望舒懵逼了一下,不一直是叫“父皇”吗?虽然说,出了宫,是该这么叫,但才一个早晨的光景,就给纠正过来了?

    晏铮手里摇着一柄折扇,这么清凉的秋日里,也不嫌冷!岳望舒忍不住吐槽,却已起身:“六郎怎么也来西城了?”

    晏铮微微带笑:“自是来接夫人的!”

    今日岳望舒倒是不曾改换男装,就是寻常富贵人家妇人的打扮,比宫里的穿着自是低调了许多。

    “我这才刚出来呢……”岳望舒忍不住嘴角抽抽。

    晏铮刷地合上折扇,倒是颇有几分富贵风流之态,他执着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夫人这是不愿跟为夫走?”

    岳望舒屁股还没坐热,怎么会愿意回去??

    晏铮却挑眉带笑:“出城郊游的马车都预备好了,夫人当真不跟为夫一起去?”

    岳望舒愣住了,“出城?郊游?!”

    晏铮笑意更胜:“是啊,去玫瑰岭。”

    岳望舒这才忽然想起,前阵子晏老六却是许诺过要陪她去一趟玫瑰岭,岳望舒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便一把拎起小阿棣,“这就出发吧!”

    晏铮无奈一笑,那个小破地方,望舒是有多喜欢?

    一家三口坐着马车便出城而去,岳望舒抱着小阿棣,忍不住亲了亲他小脸,“这可是小阿棣第一次出宫、第一次出皇城呢!

    高不高兴?”

    小阿棣灿烂地呲着小奶牙:“高兴!”

    马车一路疾驰,未及晌午,便来到了阔别已久的玫瑰岭皇庄。那两株老柿子树上,红果郁郁,空气里都弥漫着柿子香。

    余香堂的匾额一如当年,在耀眼的日光之下,已有几分陈旧。

    堂中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应桌椅摆设都是曾经的模样,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变。

    唯一改变的是,这里已经无人居住,堂中自然少了几分人气。

    小阿棣生在富贵繁华之地,对这样寻常的小屋子自然不感兴趣,他倒是对堂前柿子树喜欢得不行,绕着跑了一圈又一圈,还捡起地上掉落的柿子便往嘴里塞。

    岳望舒未加阻拦,然后成功收获一只涩哭了的小哭包。

    岳望舒一边喷笑,一边道:“以后记住了,不要从地上捡东西吃!”

    小阿棣吐着涩涩的舌头,哭唧唧道:“知道了……呜呜!”

    岳望舒看着儿子悲惨的小模样,笑得更加合不拢嘴,一面叫人给他漱口去涩。

    晏铮站在廊下,看在眼里,不由感慨,望舒许久都不曾这般开怀大笑了,以后……或许应该偶尔带她来散散心。

    岳望舒笑着叮嘱玫瑰岭的管事太监:“今年多做些柿饼送回宫里。”柿子虽涩,但制成柿饼,却极为香甜软糯。

    “是,奴婢记下了!”

    岳望舒又问:“西院那些鸡鸭鹅还在吗?”

    管事太监尴尬陪笑,“已经几乎不剩了……”

    岳望舒倒也没有意外,便抱起小阿棣,拉了拉晏铮的衣袖,“咱们去后院瞧瞧吧。”

    去参观一下人参药圃,亲自刨两根人参带回宫,也算不虚此行。

    人参种植法,终究不可能一直独占。毕竟只要有心,抄袭一点都不难。自打种植人参涌入市场,便有人私底下模彷了,虽然一时不得窍门,但用不了五六七八年,只怕她就没法借人参牟取太多私利了。

    不过在此之前,玫瑰岭已经陆续种了十几亩人参,她也足够捞一笔养老钱了。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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