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舒怎么会在京城分店里?
岳望舒总店位于富庶的绿柳街,故而便在平民聚居的西城开了第一家分店,赤县分店是第二分店。
“他是去抓药的?”毕竟那身子骨,是得用好药好生调理。而养生大药房的药,不消说自是一流!
姚蔓芝飞快点头:“是啊,我瞧见他似乎更俊俏了呢!他现在就住在西城,还开了个甜点铺子维持生计。”——因为白糖产量提高,所以糖果不算是特别昂贵的东西,平民之家也偶也会买几块给孩子打打牙祭。
岳望舒不禁心中啐道:你是查户口的吗?这值钱郡王的帽子有点绿啊……
“诶,你去西城作甚?”岳望舒有些不解,你堂堂一王妃,跑去平民区干啥?
姚蔓芝笑道:“慈幼院就在西城,我先前捐了不少粮食布匹,前阵子特意去瞧了一眼,亲自敲打一二,省得他们中饱私囊。我还听说,云氏甜点铺也经常把当天卖不完的甜点送去慈幼院,给那里孩子们吃。”
互助会的人,多多少少都做了些慈善。倒未见得是她们菩萨心肠,不过心中存了一份回归未来世界的念想。虽不确定济世侯是否真的回去了,但跟着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叫人安心些。
人活着,总得有点奔头吧?
说实在的,若是能回去,谁稀罕做什么贵妃王妃的?
姚蔓芝忍不住捧住自己的脸蛋:“云舒公公真是人美又心善!”
岳望舒:泥垢了!
得亏这是个太监,要不然就等着你们家值钱郡王上门砸他的甜点铺吧!
姚蔓芝忽的又招手唤自己的陪嫁侍女上前,那侍女手中还拎着个食盒,“喏,这就是云氏甜点铺的甜食!”
岳望舒不禁发笑,这宫里什么甜品没有?
但是,接下来,她却看到姚蔓芝从食盒里竟取出了一块草莓蛋糕!
岳望舒:?!!
姚蔓芝嘿嘿一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咱们互助会又添了新成员哟!”——一位来此二十一世纪的糕点师哟!
岳望舒从懵逼中渐渐回过神来,忍不住掐指一算,哟呵,第九个呢……太祖朝也是九个人。
这是满员了?
“原来如此。”岳望舒恍然大悟。
看着那熟悉的草莓蛋糕,岳望舒一时感慨万千,之前在赤县一见,竟没看出来!
“诶对了,之前说好了给我儿子取个名,你到底想好了没?”姚蔓芝托腮嘟囔。
岳望舒苦笑不得,还没忘了这茬子事儿啊!
得了得了,再不给取,这小王子怕是连个名儿都木有了。
只是她也不好剥夺了亲爹亲娘的命名权,便道:“不如我给他取个乳名,便唤做阿棠吧!”
“海棠的棠?”姚蔓芝滴溜溜的眼睛里露出好奇之色。
“是,也是棣棠同馨的棠。”岳望舒正色道,我可没有把你儿子当成小姑娘看待。
姚蔓芝摸了摸下巴,这下子岂不是保稳了未来太子乃至未来皇帝的大腿了?姚蔓芝于是一拍大腿,“行!”
岳望舒颔首:“回头跟你们家老钱商量一下取个大名,好报给宗人府,载入玉牒。”
姚蔓芝连连点头不迭,心中却暗想:棠也是木字旁,正合了辈分,哪里还需要再想什么大名?直接用了便是!我儿子就叫晏成棠了!
傍晚的时候,岳望舒便说将此事与晏老六说笑闲谈。
不料晏老六却变了脸色:“不是说好了,阿棠是给咱们女儿的乳名!”你倒是好,竟给了别家的小屁孩!
岳望舒笑道:“我又不打算生二胎了!”
这等大实话说出后,直叫晏铮闷闷不言。
“六郎何必置气,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侄儿,不算外人。”岳望舒只得好言哄道。
晏铮心道:在你眼里的确不是外人!
“老九的王妃最近怎么隔三差五便要进宫一趟?”晏铮很是不满,这个姚氏,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如今宫里又没有太后,哪里需要你动不动就入宫请安!
“怎么说,这也是最近支的宗亲了,寻常人家妯娌不也是这样时常来往么。”岳望舒陪着笑脸道。
晏铮鼻孔出气哼了一声,“皇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到底是老九不在家,叫她竟没了约束!”
岳望舒偷笑,“值钱郡王不在家,还不是因为六郎对他厚爱有加、委以重任?”
晏铮被这话给噎住了,的确,可不正是朕指派老九去监修皇陵的么!
想到此,晏铮不免气闷!
岳望舒忙奉了一盏参茶给他:“好了,这也犯得着置气?九王早年蒙贵太妃照料,也算是半母之恩,如今九王妃常入宫请安,也是在尽孝。”
晏铮忍不住嗤笑:“她那哪里是向姨母请安,分明是入宫来找你的!”
岳望舒怔忡了一下,然后再度失笑:“六郎这言语,怎么像是在吃九王妃的醋似的……”
晏铮脸色瞬间窘迫,不禁拂袖大怒:“胡说八道!朕只是瞧不上她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岳望舒: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傲娇呢。
岳望舒连忙把参茶往他手边儿推了推,“六郎再不喝,参茶都要凉了。”
晏铮这才端起来抿了一口,却是一脸嫌弃:“怎么这么苦?”
岳望舒心道,都加了蜂蜜了,应该不会苦啊,嘴上却抹了蜜似的道:“这参茶里的人参用的最好的,自然也就更苦一些。”
说着,便连忙捧了蜜罐过来,又加了两勺蜜,并亲自尝了一口,才笑着说:“这下子不苦了。”
岳望舒尝了这一口,便少不得将嫣红的唇印落在盏边少许,晏铮看在眼里,呼吸微微一滞,复又不动声色端起来抿了一口,却是不苦了,甜得腻人!
但晏铮还是不露声色一口饮尽,然后一把揽过岳望舒的腰肢,“天色不早了,安置吧。”
晏老六年纪越大,心眼儿却越小了。
好在,滚个床单也就解决了。
如果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多滚几次。
天气渐寒,岳望舒得知了一个惊掉下巴的消息,便是悫安郡王府向宗人府上报并请将郡王长子晏成棠载入玉牒。
这文书,据说还是远在皇陵的悫安郡王晏执钤亲自所书。
岳望舒真的是服了这对夫妻了。
到了年末,晏老六开始为京北连日暴雪而忧心,甚至连京中平民也有不少饱受冻馁之患。因此晏老六多日不曾造访后宫,湘妃少不得又要号召嫔妃抄经祈福。好在今年冬天贵太妃没有染病,不但不需要侍疾,还能帮着一块抄经。
倒是值钱郡王数日前就回京了,忙活了一年的他总算能跟妻儿团聚。
小王子阿棠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光着屁股在婴儿床上玩自己胖脚丫,玩得不亦乐乎,连亲爹凑到跟前,都不予理会。
“唉,儿子都不认得我了!”值钱郡王唉声叹气。
姚蔓芝忍不住啐了一口,“你们爷俩才第一次见面,认得才怪!”
值钱郡王一脸委屈:“我也不想的!这修皇陵可不是随便修个坟的事儿,一旦出了纰漏,不知会死多少人!”——虽然他堂堂郡王倒是不至于被牵连丧命,但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姚蔓芝也不免心生怨念,“劳民伤财!”
值钱郡王叹道:“这在皇帝里头已经算是节俭的了,老婆啊,俗话说得好,隔墙有耳,要慎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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