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惠明宫,湘妃听到女儿的回话,不由喜出望外,「当真?贵妃当真是这么说的?!」
「母妃,您就放心吧。」娍媖笑靥上挂着酒窝,「贵妃是好人。」
湘妃嗔笑:「我也没说她是坏人!」
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湘妃又赧颜道:「只是……的确是我小人之心了。」——自己不好意思去问,还叫女儿去探口风。
「其实我也只是想缓几年,好歹等你下嫁。」看着豆蔻年华、日益娇俏的娍媖,湘妃不禁感慨,一晃眼,娍媖都十二岁了。
娍媖鼓了鼓腮帮子,「母妃,我不想嫁人。」
湘妃莞尔:「我又不是急着要把你嫁出去,好歹也得满十五……你父皇心疼你,保不齐还会再晚两年。」——扪心自问,她也不舍得,可女儿家总要嫁人。她掌着宫务,给娍媖备嫁也能周全些。
娍媖小脸闷闷的:「我是真的不想嫁人。前些日子,寿安王妃入宫拜见贵太妃,我瞧她人又憔悴了不少。」
湘妃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寿安郡王府里那些腌臜事儿,又能瞒得过谁呢?
「可见这女人嫁人,就跟投胎似的。一旦投到了火坑了,这辈子便完了。」湘妃又连忙宽慰道,「不过你不一样,你是国朝公主,你父皇又疼你。不消说,自会给你选一个人品才华出众的驸马,就算日后驸马对你不好,你也有父皇撑腰。」
娍媖垂首依偎在湘妃怀中,「我只是舍不得母妃……」也舍不得贵妃娘娘,如今的日子便已经是最好最好的了……等嫁了人,必定没有如今这般好。
湘妃又是酸涩又是怜爱,「那就晚几年再嫁。」
娍媖小大人似的叹气:「结果还是要嫁人啊。我要是个皇子就好了!不但不用嫁人,还能娶个皇子妃回来。」
湘妃忍不住「噗嗤」笑了,「还以为你长大了,不成想还是这般异想天开!」
同时,湘妃心中也不忍不住感叹,如果娍媖是个皇子,当然是极好。嫁女儿、跟娶儿媳妇,那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但转念一想,若是个皇子,日后又不免陷入储位之争……想想先帝朝的诸子夺嫡,湘妃就不禁冷汗直冒。
罢了罢了,公主也好,公主不涉储位,求个平安富贵到老总归不难。
何况皇上那样打心眼里喜欢纯贵妃,日后太子之位必定是四皇子的,她若有儿子,只怕是祸非福。
湘妃抚摸着娍媖的鬓角,眼中满是宠溺,女儿家也好,娇一些、任性一些都无妨,反正有皇父宠爱撑腰,不必担心受了委屈。
「以后得了空,常去沅芷宫走动。」湘妃谆谆道。
「知道啦!」娍媖粲然应声,十分爽快。
沅芷宫这边儿,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晏老六竟一连七八日都没来。起初岳望舒还以为是朝政繁忙,结果一打听,如今风调雨顺、边境安泰,根本啥大事都没有!
要不是知道自己大招附带的副作用,岳望舒都要以为晏老六偷偷找小三……啊不,是小十几来者???嗯,鬼才知道!
在她之前,晏老六嫔妃不少,而且据她所知,可不是所有被皇帝睡过的女人都有名分的!
所以,天晓得晏老六是几手男了!
虽然不担心自己会失宠,但是这一天,太监小乐子偷偷来禀报:「娘娘,昨天傍晚,芳贵嫔着人煲了补汤送去了晏清殿!」
岳望舒:这个草包美人莫不是也觉得她失宠了?自己有机可乘了?
「御前收下了吗?」岳望舒不咸不淡问。:
小乐子低下头:「收、收了。」
「嗯?」岳望舒皱眉,嫔妃给皇帝送补汤,这明摆着就是约炮的意思啊!
晏老六居然收了??
小乐子急忙道:「不过皇上昨儿没有翻牌子。」
嗯,自然是,若翻了牌子,昨晚她就该收到敬事房的消息了。
小乐子急忙道:「只不过,娘娘不可不防啊!」
岳望舒轻轻嗤笑,防啥?男人若真的起了花花心思,是怎么防备都没用的!
不过她却是有点搞不懂晏老六是几个意思?莫不是故意利用芳贵嫔的小心思惹她吃醋?!
吃醋是不可能吃醋的。
但她也可能跟别人一起共用床上用品。
「皇上有些日子没来了,不如娘娘去晏清殿走一趟?」小乐子这是建议自家娘娘主动一些。
岳望舒摆了摆手:「宫里的规矩,嫔妃无诏不得去御前。」——要是谁都可以往皇帝寝宫扑,那不乱了套了?有资格随时去晏清殿,也就只有皇后而已。
她这个宠妃已经够扎眼的了,有些规矩虽然她不当一回事,但也没必要坏了规矩,平白落人口实。
略一思量便道:「叫小厨房做几道小点心,送去晏清殿吧。」——还是把皇帝勾搭过来比较妥当。
「是,奴婢这就去!」小乐子欢天喜地地去忙活了。
岳望舒无语:这就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说实在的,晏老六是真的太好勾搭了。
这不,天还没黑,人就来了。
岳望舒甚至都还没盘问呢,晏老六就主动解释了:「昨晚蕊珠宫送补汤去的时候,朕正在前头勤政殿。都怪底下奴婢自作主张!」
「原来如此。」岳望舒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
这副淡然的模样,叫晏铮不淡然了,望舒怎么就一点都不吃味呢!!
晏铮愠怒横生,「都怪杜氏不好,朕这就下旨,将她禁足!」
岳望舒连忙摆手:「那倒是不至于!芳贵嫔也没坏了规矩。」——人家身为嫔妃,勾搭皇帝是本分!当然了,皇帝如果真的被勾搭到了,岳望舒是真的会拍拍屁股去玫瑰岭皇庄。
晏铮心下更恼了:「你竟一点都不生气?」
岳望舒一脸古怪之色:「六郎又被被她勾走,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在六郎眼中,难道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吗?」
晏铮心中毫不犹豫道:你是!你忘了你那日是如何跟朕无理取闹了的?!
「咳咳!」晏铮回想起那日答允的事儿,不由叹气,「朕这些日子不是故意躲着你。」
呵呵,承认躲着我了?!
岳望舒微微有些置气:「六郎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可与我明说!」——遮遮掩掩,总感觉这个老六肚子里闷了坏水!
晏铮急忙一把握住岳望舒的手,「朕并非是言而无信,只是……他到底是朕的弟弟。」
岳望舒瞬间满头问号,弟弟?禽兽弟弟还是值钱老弟?!
晏铮此刻正苦恼,倒也未曾察觉他的望舒神情有异,「朕也知道,他私底下的确不是个东西!但屠戮手足这种事情……」
倒不是晏铮不忍心,他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好几个兄弟了,也不怕再多一个!主要这事儿操作不好,着实有碍千古名声。
岳望舒囧囧眨了眨眼,啊咧??我那天到底跟晏老六说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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