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蔓芝脸色通红,她跺了跺脚,小声的:「我是真的觉得有点眼熟……」不是想钓小鲜肉!
却见柜台前,那个小鲜肉不说话,掌柜也不说话,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掌柜便回神取了两瓶药出来,那小鲜肉便将一小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收起药,便转身离开了。
岳望舒:????
她快步下了楼,走到柜台前问道:「刚才那人得了什么病?」——怎么买药不说话?难不成是喉咙有疾?也不对啊,这个负责柜台的太监小秦子可不是哑巴,他怎么也不说话?两个人像演哑剧似的。
太监小秦子脸色忽的万分尴尬,「那个、这个……」
岳望舒皱眉,「他到底买了什么药?」
小秦子小声道:「伤药。」
伤药?至于这么支支吾吾吗?岳望舒本能觉得不简单,便追问:「什么伤药?」
小秦子缩头缩脑:「奴婢不敢污了主子耳朵……」
越是不说,岳望舒越是好奇:「把他买过的药,再来一瓶来给我瞧瞧!」
小秦子没办法,只得取出了一只白瓷玉壶春瓶出来,然而这瓶子上竟没有贴标签!
岳望舒心道,还好我是中医,便拽下瓶塞,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紫草、苦参、地黄、蒲公英、地蛇子……
岳望舒脸色巨变,她咻地把瓶塞怼回去,丢还给小秦子:「收回去吧!」
「是!」
姚蔓芝和齐霁月都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奇萝莉姚蔓芝忍不住问:「这到底是什么伤药?」
岳望舒老脸尴尬,早知道就不刨根问底了,好奇心害死猫啊,「咳咳,没什么,咱们先去乾楼吃饭。」
乾楼,正是生意鼎盛、繁华奢靡。
工资和外快双丰收的岳望舒大方了点了四荤四素,外加一人一盏花胶补血养颜汤,没有点酒水,因为她从宫里捎了一坛秋露白。
「来,先干一杯!」
乳白色的酒水在琉璃盏中微微荡漾,清香扑鼻,入口柔滑,滋味甘甜。
饮了一盏过后,年纪最小的姚蔓芝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药啊?」
「咳咳!」岳望舒忍不住咳嗽的两声。
齐霁月更是好奇得如猫爪挠心,「那瓶药上怎么连签子都没贴?该不会是***吧?!」
岳望舒急忙摆手:「那倒不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否则以齐霁月的脑洞还指不定怎么脑补呢!
于是尴尬地擦了擦嘴角,小声道:「是……菊花用药。」
菊花,嗯,大家都懂的。
姚蔓芝微微泛囧:「痔疮药?」
岳望舒:这孩子还是单纯了点儿。
齐霁月却是忽的想到了什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既是伤药,那岂不是——」
「咳咳!」岳望舒连忙咳嗽打断,「知道了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姚蔓芝已经惊呆了,那里用的伤药?!古人也玩得这么花吗?那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小帅哥居然是——
「等等!我想起来了!」姚蔓芝霍然站了起来,「那个小鲜肉……他是寿安郡王府上的太监!那个很得宠的云舒云公公!」
之前老钱陪他去寿安郡王府拜访,此人就侍奉在寿安郡王身边儿!寿安郡王还特意介绍了呢!当时她没多想,但现在……想想令人愤怒!
太监并非宫中独有,王府也会拨一定数额的太监伺候。另外,这个时代还有不少人私下违规阉割,而宫里没有这么多的需求,也就造成了京中内外太监众多,甚至聚集出了个中官村。
岳望
舒瞬间恶寒了,寿安郡王府的太监?来买那种伤药?
而且,看那架势,怕是常客了!所以不需要言语,小秦子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药!对方也知道什么价格!
岳望舒眉头紧皱:「我早听闻寿安郡王喜欢殴打妻妾婢仆,不成想还有这种腌臜癖好!」
这是什么品种的禽兽?!
姚蔓芝气得拿拳头锤桌子,生生锤得拳头都通红了,「太过分了!太监也是人!」
齐霁月小声道:「寿安郡王这么为非作歹,难道就没人管一管?不是有宗人府吗?」
姚蔓芝瞅了瞅这位单纯的老乡,一阵无语。
岳望舒叹着气解释道:「寿安郡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无论殴打妻妾、虐待子女,还是不把太监当人看,在咱们眼里,这是畜生行径,可在皇帝眼里,却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罢了。」
姚蔓芝叹着气道:「是啊,除非他谋反,否则皇帝不会办他的。」
齐霁月听到此处,突然眼前一亮:「我们可以告诉他,仁宗短命绝嗣,他将来可以当皇帝!如此一来,他就会天天惦记着皇上驾崩,惦记着皇嗣夭折!惦记久了,我就不信他还能不造反!」
岳望舒眼若死鱼:孩子,你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姚蔓芝却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我觉得可以考虑,寿安郡王府上受到虐待、生不如死的人多了去了,找个人帮咱们把这些话传到他耳中,应该不难。」
岳望舒黑线了:的确不难,挑唆寿安郡王也不难!
但是,狗皇帝不是吃素的啊!无论养生大药房,还是悫安郡王府都在皇帝监视之下啊!要是让他知道,乃们挑唆他兄弟造反,保准死无葬身之地啊!
岳望舒急忙道:「你们可别冲动!事关谋逆,一个不小心,可是会牵累九族满门的!」
岳望舒先瞪了齐霁月一眼:「你还嫌自己闯祸的本事不够大吗?」上一次你可是进了冷宫了诶!怎么记吃不记打啊!
岳望舒又狠狠瞪了姚蔓芝一眼:「你也是,小心把你的值钱老公给搭进去!谋逆这种事情,越是皇家子弟,就越要离得远远的!」
姚蔓芝脸微微泛红,「我就是觉得寿安王妃实在是太可怜了……」
岳望舒叹气,女人是应该帮着女人,「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回头想想法子。」
姚蔓芝疑惑地问:「可是除了谋逆,还有什么法子能结果了寿安郡王?」
是啊,除非谋逆,皇帝怎么都不可能擅杀兄弟。
「投毒?」岳望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俗话说医毒不分家,用中医手段将寿安郡王置之死地的法子,她倒是真的有。
只不过这样一来,去实行下毒计划的人,怕是难逃一死。显然,下毒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唉,先别急,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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