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无极兄碰到什么难处了?”陈落心想,事出反常,必有因。
“这王上也是刚刚处理完无极城的国事,便匆匆返回王府等候陈公子,有些话,陈公子还是亲自问王上吧!”
陈落点点头,常公公的话,打消了陈落的疑虑。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朱无极的无极城,也许正在遭遇一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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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一国一城之事,竟然操心至此!
“哎,自从家父将这王位,传给我以后,我就感觉一天一天的劳心劳力的,老的很快。朝堂无小事,这无极城的治理纷繁复杂,每日日理万机,国事家事,实在让人头大!”朱无极摇摇头,即使是如朱无极这样的治国大才,也是累的不行。
“无极兄为国为民,令人钦佩!”
众人边说边走,曲径通幽,转眼间便来到了内府书房。
早有人奉上一壶香茶,然后屏退左右,剩下了神威侯,常公公还有陈落众人。
朱无极的热情让陈落打消了一路上的疑虑。朱无极还是解玉大赛上的朱无极。昔日的感觉又回来了!众人畅谈昔日西疆的的种种往事,以及这一年多来的种种变化。
“昔日在乌北之时,无极兄雄姿英发,怎么现在见到了,却是时时神情落寞,似乎有心事在心。”陈落也不回避,直接开口询问情况。
“陈落觉得,即使是治国安民之累,那也是劳力劳神,但是今日看到大将军,常公公,还有无极兄,人人忧心忡忡,心累至此,不知所谓何故?”
“陈落兄弟果然明鉴!”朱无极摇摇头,“只是这是无极的家事,虽有烦心,但还是能够处理!陈落兄弟无须担心。”
“咱们兄弟重逢,咱们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走,为兄带你去看看一年来的解玉收藏!”
陈落放下茶杯,望着朱无极。心想这堂堂无极城的王,所摊上的事儿,定不是小事。只能后面择机再问了。
众人跟着无极城,走入内宅的藏宝密室,不禁眼前一亮,这里陈列了不少极具特色的美玉,有的来自五大玉场,有的来自中古上古甚至远古!
“无极兄的收藏真不错!”陈落感叹,这有实力之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朱无极这样的,有经济实力,还懂得解玉鉴赏玉石的人,就更难得了。琳琅满目的玉石,看得陈落有点眼花。
“陈落兄,你知道这些藏品中,我最中意哪一个吗?”朱无极转头问陈落。
“不知道,无极兄最喜好的是哪一块?”
“请随我来!”朱无极说着,带领众人走入最里面,一个精致的木架上,放着一块圆形的玉璧。玉璧上面写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玉璧正是陈落在乌北解玉大赛时的作品,比赛结束后,作品被朱无极高价拍卖得到。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作品!”朱无极真诚道。
“哎呀,无极兄谬爱了,这区区一块玉雕,让小落汗颜了!”陈落看到朱无极如此追捧自己的作品,也是深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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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兄弟,你听我说,朱无极不是这样附庸风雅之人,而是这玉璧确实是好东西。”
“无极兄,此话怎讲?”
“自从这玉璧被我请回内宅以后,时时观瞻,无极发现,这玉璧上真的是有一种煌煌之气。无极也纳闷,这明明是个仿品,这皇者之气,从何而来?每到夜间,这玉璧之上,常常会有龙吟之音!不绝于耳!”
听了朱无极的话语,陈落也纳闷了!难道是这玉璧的结构,加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带来的这样的效果?还是因为自己的刀工雕刻复制的好?
另外也许是因为这玉璧久居王地,每日熏陶至此吧。算了不去想了!再想也没有标准答案!
“无极兄喜欢就好!这本来就是无心之举,现在再让我弄一块,小落恐怕也是弄不出来了!”陈落当年雕刻和氏璧,也是因为见过原件,头脑中灵光闪现,一气呵成。
众人退出玉室,重新落座!
陈落望着朱无极,缓缓道,“无极兄,陈落此次前来,便为访亲拜友,如今无极兄有了难事,却不与我等分享,似乎是不把陈落当朋友了!”陈落看得出,朱无极强作欢颜,但是也掩盖不掉心头的那一丝丝的忧愁。
“如若不能为朋友排忧解难,那陈落此行,也就茶不香,食无味了!”说着陈落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陈落兄弟,折煞为兄了!”朱无极赶紧起身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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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侯也连忙站起身来。
“无极,事到如今,不如跟陈公子说说吧,陈公子天赋异禀,实力非凡,也许能帮助想想办法!”
“不行,我朱无极光明磊落,怎能累及朋友!陈落兄弟如今能视我为友,无极已经三生有幸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朱无极摇头。
“事到如今,无极兄若是不说,岂不是让我想入非非?神威侯的话我已经听懂了,既然我等已然提及此事,也就断无半途而废之意。所以无极兄不必再遮掩了!”
“即使无极兄你不说,我也能够打探出来!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无极城的王烦恼!”陈落补充道。
朱无极沉思片刻,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唉!陈落兄弟,此事属于无极无能啊!若不能守住祖宗基业,实在愧对泉下列祖列宗!”
“有人要夺这无极城的产业?”陈落问道,“无极兄家族,连同这无极城,不是皇家分封异姓王吗?”
这异姓封王,世袭罔替,子子代代,无穷匮也!这是莫大的荣耀!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个异姓王!昔日朱家先祖,替先皇南征北战,东讨西伐,立下汗马功劳!先皇感恩于先祖及众位有功之臣,遂将天下一分为多,其中就将这无极城周边五百里,分给了先祖!并明确约定,我朱家子孙后代,皆可继承,永不收回,永不朝臣,永不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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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朱家也因此世代相传。虽说朝廷并未要求什么,但是我朱家也是积极作为,替朝廷分忧解难,略尽绵薄之力,一直传至今天。”
嗯,这一点陈落非常认可。这无极城地处北域衔接,朱无极不仅要为民生操心,还要为这北边的军务战事操心。可以说无极城是有功劳的,朱无极更是功不可没。
“可是当今圣上,前日忽然传来一道旨意,说即日即将派人前来,考察测试无极城的政治能力,若是不合格,则要求我无极城,将城北五百里沃土,割给皇家御用。”朱无极说着,叹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考察测试,这分明是巧取豪夺!”神威侯义愤填膺,大声说道!
“去年,他们已经按照此方法,夺去了我城东三百里封地,如此下去,一旦封地剥夺殆尽,我无极城也就名存实亡了!”朱无极神色凝重,作为一代王侯,剥夺封地,只是表面的现象,而更深层次里,则是代表着朝廷对于封地分封诸王的想法。
打天下时,互为兄弟,可以共享天下。然而一旦先皇去世,新君即位,则不会再看重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功臣后人。
并且这世袭罔替,代代传承,对于中央集权的王朝,往往是不被允许。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陈公子,去年,位于北郡的贝仑城李家,同样是世袭罔替的王爷,就是被三年时间,逐渐剥夺了封地,然后变成了名存实亡,有名无实的傀儡!”常公公一旁补充道。
陈落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这件事情,与这大启朝的宫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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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廷之事,原本是距离自己甚远。没想到,自己最近居然越走越深入。先是得知自己父亲的身世,自己也是皇族一脉的后人。到现在又要牵扯到这皇族与封地王爷们之间的纠纷。
“那么现在的大启皇朝的皇帝,到底是哪一位呢?”陈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