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街,铁匠铺里。
范用把烧红的剑放入水中,顿时滋滋作响,白烟冒起。
片刻,他拿起了剑,百般仔细地盯着剑身还有剑锋。
范用回想着萧北尘的墨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差了一点啊。”
范用苦皱着眉,百般嫌弃地把手中的剑放到一旁。
随即,范用看向夜空,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陨铁还是太稀有了啊,就剩最后一块。哎,明天再努力试最后一次吧。”
话刚说完,就见那算命老头背着包袱拿着行李,正快步从他的眼前经过。
范用顿感好奇,立即开口大喊。
“喂!算命老头!你这是上哪去儿啊?”
“此!此地不宜久留...老朽要先行告退了。”
算命老头双腿不停发抖,神色极其慌张地回道。
“哈?老头,你在瞎说什么胡话呢。”范用狐疑地笑着。
“真...真的!老朽夜观星象,往后几日,这儿必有血光之灾!”
“哈哈哈!你这不是讲废话吗?!来参加论武大会的人哪会有不受伤的。”范用直接张口大笑,继续调侃道:“那这样我也能算命了,往后几日,我就铸剑两把~”
算命老头脸色惊恐,赶忙向范用开口解释。
“哎呀,老朽说的当然不是那种小打小闹,而是尸山血海,血流成河啊!”
“呵,你这老头真是。整天就知道大惊小怪,搁这神神叨叨的。”
范用不屑地呛了几声,已经不怎么想理这个算命老头了。
“可我算的应该不会出错啊!”
“行行行,你爱咋说都行。”
看着范用那敷衍的样子,算命老头也不好再说多。
“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一句,算命老头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范用鄙夷地摇了摇头,收拾起铁器,熄灭火炉,准备打烊回屋。
而算命老头急匆匆地跑在街道上,一个不注意,突然撞了个四脚朝天!
顷刻间,大包小包的行李掉落一地。
此时,萧北尘低头看去,见到躺在地上的算命老头。
萧北尘虽然心情很差,但还是将算命老头扶了起来,帮忙捡着包袱里掉出的东西。
算命老头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萧北尘,轻声地说。
“小伙子,老朽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有么,不知道。”萧北尘收拾好了包袱,将其递回。
“呃嘶...”算命老头摸了摸白须,仔细地回想着,“好像是在那间客栈吧,当时喝了点酒,差点摔倒时你还扶了老朽一把。”
萧北尘现在心思烦乱,根本没怎么回忆便开口应道。
“我记不清了。”
言罢,萧北尘立即迈出脚步。
算命老头忽然拉住了萧北尘,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护身符,微笑着说。
“能再次与你相遇,想必你与老朽之间还是有些缘分的,这个送你吧”
“这是...”
萧北尘眉头微皱,脸色有些抗拒,显然是不怎么想要这来路不明的物品。
还未等萧北尘开口婉拒,护身符就已被算命老头硬塞进了他的手里。
“老朽赶时间,就先走了。”算命老头撂下一句,立马跑开。
“..........”
萧北尘看了看手中的护身符,也没作多想,只好将其放入衣衬内。
随即,萧北尘快步地走到铁匠铺前。
范用刚好收拾完杂物,眼到萧北尘后脸上立刻展露出笑容。
“小尘,你怎么就来了,那两个护腕还要明天才能弄好呢。”
“范叔...我来这,是还想要你帮我看看这剑。”
说着,萧北尘拔出黑剑,横着递到范用的面前。
范用的眼瞳顿时猛睁,一下子就注意到剑刃上那裂开的小缺口。
“这!这怎么可能!”范用连忙拿过黑剑,用难以置信地口吻对他问道:“此剑乃天外陨铁所制,本身的硬度就极其之强,再加上铸出这把剑的人更是一位大师,根本没有理由会变成这样子的啊?!”
萧北尘微低下头,一脸怨怒,低声地说。
“我...遇到了一个人,在和他交手了几回合后,这剑就成这样了。”
范用这才恍然大悟,脸上表情还带着一丝惊恐。
“那人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内力也太恐怖了。”他咽了咽口水,急切地看着萧北尘问:“小尘,你到底是惹了什么人啊?”
“我不清楚。范叔,这可以修好么?”萧北尘即刻反问。
此刻,范用沉默了一会,思量再三,还是缓缓开口讲道。
“我何德何能,敢去玷污大师的杰作啊!”
“范叔,我信你。”萧北尘十分诚恳对他说。
范用微微一怔,看着萧北尘那真诚的眼神,心中开始有所动摇。
只见范用抬起了手,轻抚着黑色剑身,眼中的神情有些复杂。
“我这...还有最后一块天外陨铁,与墨渊所制的材料是一样的...”
“嗯,范叔,那就拜托你了。”
在得到萧北尘的肯定后,范用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开始时,范用甚至特地点了三炷香,走到了祖师爷的牌位前,
“若有瑕疵,以身殉剑!”
“等...等下。”萧北尘见状,也变得有些紧张,“叔,也不至于这样吧。”
范用没有回话,走到炉前,再次生起了火,等待着火候到达最佳的临界点。
下一刻,范用将烧得火红的陨铁熔于剑中,拿起铁锤用最适合的力度,进行反复锻打!
这时,屋内走来了一位大姨,她厉声询问。
“喂,你还吃不吃饭了?”
“娟子,我今晚不吃不睡!你就自个先回屋吧!”范用继续锻打着剑。
“神经病。”娟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屋时刚好看到萧北尘,“哟!小尘来啦了啊!进屋吃饭不?”
“不用了娟姨,我不饿,在这等着就行。”萧北尘点头回应。
“赶紧进屋!”范用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
“你爱吃不吃!”
娟姨翻了一下白眼,转身走进屋子。
此刻,萧北尘面无表情,百般严肃地望着范用那认真劳作的背影。
而就在这时,对面街道的屋檐上方。
豆飞看着萧北尘,用翅膀挠了挠脑袋,满脸困惑地说。
“臭小鬼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嗯?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直至深夜,铁匠铺内仍会传出“叮叮哐哐”的打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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