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之下,某处。
借着从顶上的破洞照下的月光,黄兆跌跌撞撞地走过了一座古旧的栈桥。
此时,黄兆浑身摇晃恐颤,额头布满冷汗,神情胆战心惊,连站稳走路都十分的困难。
黄兆因恢复四肢已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而萧北尘那凶恶的面孔更是令他心有余悸。
“哟,这不是黄老头么!平常不是挺神气的嘛!”看桥的守卫轻声嘲道。
“对啊,怎地今日如此狼狈?”另一桥卫也笑着附和。
“闭上...你们的狗嘴!”
黄兆奋力地推开了一个桥卫,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走入殿院。
两桥卫望着黄兆的背影,压低声线,交头接耳。
“哎,听说他的据点被两小毛孩扬了,还死了好多弟兄啊。”
“哈哈,真的啊?那可有好戏看咯!”桥卫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回道。
殿内,细长的灯仗陈列两排,燃着幽幽紫焰。
黄兆抬起头,见到那无数条错综复杂的鞭刃缠卷着一具具干尸,遍布在整个殿顶。
下一刻,前方有个人影从暗处走出,黄兆急忙反应过来,赶紧双膝下跪。
那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袭灰色的立领长袍锦服,上面还绣刺有几只血红色的雀。
只见他面目严冷,狠气外露,眉目面容间颇有鹰视狼顾之相。
黄兆猛地以头抢地,一脸苦痛地哭诉着。
“教...教头大人!呜呜啊!我大意了,本来我只是想抓些....”
“别说废话。”陆血雀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是!”黄兆连着磕了几个响头,赶忙开口讲道:“圣使!都怪他!就是因为他强行拿走了我六百多人,所以导致营寨人手不够戒备出现漏洞,这才让那两个小鬼有了可乘之机!大人!我冤啊!我是被他俩偷袭的啊!”
陆血雀眉头微皱,极其严肃地问。
“他要那么多人干嘛?”
“不!不知道啊!他说这是圣尊的意思,还...还说...”
“还说了什么?”陆血雀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好奇。
黄兆低着头,神态窘迫不堪,支支吾吾开口说。
“说以后他做的任何事,您...您都无权过问,连屁都不能放一个。”
只听“唰”的几声,殿顶上的鞭刃疾速甩下!
瞬间,黄兆的四肢就被穿透缠住,直接吊起挂在空中!
黄兆整张脸扭曲成一团,涕泗横流地痛喊着。
“啊啊啊啊!大人!这是他说的啊!您可别撒气在小的身上啊!”
下一瞬,鞭刃飞速转动,将黄兆拉到陆血雀的位置!
此刻,陆血雀轻抬起手,五指顿时穿破黄兆的胸膛,握住了他的心脏!
陆血雀恶狠狠地瞪着黄兆,咬牙切齿地训斥道。
“废物,你敢还嘴?据点被拔,还被两小孩打成这副死样你很无辜是么?!”
“没!没啊!大人我不是这意思啊!”黄兆慌忙摇头。
“我早就跟你说了,别老去抓些没用的东西回来,既不能增强修为还浪费人力物力。”
陆血雀冷冷地说着,手上的五指刺入黄兆的心!
“呜呜啊啊啊!大人我错了!别杀我啊!”
黄兆不断地哭喊求饶,但陆血雀的五指仍在发力,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捏爆你心的理由呀。”陆血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呜呜啊!有!有啊!”黄兆涕泪交加,疯狂地点头讲道:“柳艺!柳艺的女儿找到了!”
陆血雀眼瞳微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
“什么?你是怎么确定的?!”
“就是那两小鬼中的一个啊,长的和戚若芳很像,她还认出我了!”
听了黄兆的话语,陆血雀松开了手,立即挥臂把他甩飞!
黄兆重重地摔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好几圈!
此刻,陆血雀舔了下指尖的鲜血,露出了意味深长地微笑。
“嗯,这倒是有点意思。”
黄兆吐了几口血,趴在地上,弱声感激。
“咳咳!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哼呵呵~这消息要是传入那人耳中,他会个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陆血雀迫不及待地笑了起来,满眼的讥讽暗嘲。
黄兆缓缓起身跪地,恭敬地抱拳道。
“大人,您有何打算?如若有令,小的扑汤蹈火也会帮您把那死丫头给逮回来!”
“不必着急。”陆血雀摇了摇头,再次询问:“对了,打你另一个小孩是什么样的?”
顿时,黄兆的双肩打了个寒颤,表情很是后怕地说。
“那,那小子很离谱!看起来不过十七左右,剑法就已经极其高超凶悍!”
“少废话,说重点。”
“他长得跟小白脸似的,用着一柄黑剑。”黄兆仔细回忆着,继续说道:“他身旁还跟着一只木头鹦鹉。还有,他的剑法之中还有招叫意绝一剑。真不知是啥剑法来的,这么势如破竹。”
陆血雀听后脸色微沉,已经知晓了萧北尘的身份。
“那剑法叫啸剑绝空,还有偃兽。毋容置疑,他是萧痕之子萧北尘。”
“萧痕?!那个大将军?”黄兆瞪眼大惊,赶忙开口自证:“大人!我据点的位置可是专门避开朝廷军队范围的啊,怎么还可能去招惹他们啊!”
忽然,陆血雀眉头怒皱,指着黄兆的鼻子说。
“你扪心自问,到底有没有看好自己的狗?!”
黄兆楞了半刻,这才恍然大悟。
“柴泰...”他低下了头,眼中的神情羞愧难当,“我真是服了,害人害已的家伙。”
这时,陆血雀迈出脚步,从黄兆身旁走过,冷漠地讲着。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你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
“大人所言极是!没错!是我没用!嘿嘿!是我没用!”
黄兆谄媚地笑着,不停地点头扇自己的脸,缩起脖子跟在陆血雀的身后。
未几,二人缓步走出殿外。
只见眼前这片辽阔的大院内,灰衣教徒数百千,井然有序、整齐划一地跪拜在陆血雀的脚下。
“教头圣安!!!”
他们声势浩大,齐声高喊。
陆血雀俯视着这一切,言语冰冷地说。
“这才是管好的狗。”
“明白!小的受益匪浅!下次一定不会....”
“没有下次。”陆血雀偏侧过脸,面容百般严肃,“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人和据点,你好自为之。”
黄兆顺势接连点头,阿谀谄媚地笑着说。
“小的一定会待在您身边伺候您,乖乖当一条听话的好狗的!”
“哼,裴容。”
陆血雀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他的脚旁,单膝跪地。
“属下在!”裴容即刻回道。
“你快去绝武山,看看咱们那尊敬的圣使大人到底有何大事要做。”
“喏!”
裴容点头回应,翻身一跃,消失在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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