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带来的是酷暑与收获,益州、扬州两地的作物纷纷迎来收获的时刻,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小麦,农户就是最幸福的人,因为自己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在他们眼中,这些粮食远比黄金来的珍贵多了。
后方在忙碌的时候,前线也没有消停,向孙坚申请之后,闻渡亲率大军赶往了豫州,先前一直固守不战是因为西蜀和南中,但现在已经腾出手来了,自然不用再畏畏缩缩的,赶到前线的第二天,闻渡便在谯县城前,两军之间摆下了果盘糕点,邀请刘备过来谈话……
“玄德公,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闻渡一边寒暄道,一边给刘备倒好了热茶。“尝尝吧,今年新采摘的茶叶,我特意命人连夜送过来的,只为让玄德公品鉴一番。”
听过闻渡的说辞,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却露出一抹轻笑,举起茶杯来浅尝辄止。“好茶,似鸟儿啼鸣,如波涛拍岸。”
“到底是玄德公,我是一辈子也想不出来这句评价呐。”
“贤弟就不要埋汰我了,不过是活了四、五十年的一点情绪罢了。”放下茶杯,刘备收敛起笑意,回到了往日的神情,反问说:“贤弟相邀我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希望玄德公能够退兵。”
“哦?难不成贤弟是害怕了?”
“害怕了。”闻渡点头回应,随即直勾勾的盯着刘备说道:“不过不是怕玄德公,而是怕我自己 。”
对于这个说话,刘备兴致大增,连忙请闻渡给个解释。
“玄德公带来了多少兵马?”
“五万人。”
“那你知道我这身后有多少吗?”闻渡侧头看向身后的军阵,喃喃细语说:“光是这些就有十万人呐,除此之外,就更不用提尚且驻扎在扬、荆、益、交四州的大军了,玄德公,你现在不过只有徐州一地,撑死了也拉不出二十万人来,根本没有和我军将士抗衡队伍资本,何必要过来自找没趣呢?”
“这个问题,我早就给过回答了。”刘备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反盯着闻渡开口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我身为刘家后人,汉室宗亲,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岂能有对尔等逆贼低头的时候?”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但此刻的刘备肯定是生气的,因为他已经将逆贼的称呼按在孙坚与闻渡的头上了。
“玄德公,螳臂当车之下唯有粉身碎骨,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你就不能为手下人考虑一下吗?”
“我早就对他们交代过,若是怕死,可以随时离去,如今他们依旧跟在我身边,足够证明他们的信念,至于我自己?我只能回答你四个字:至死方休!”
听着自打第一回见面时直到现在都没有更该过的回复,闻渡不得不再次感受到刘备的坚韧与忠烈,不禁起身朝他的气节躬身行礼……
“谈的怎么样了?”当闻渡返回身边时,孙策便急不可耐的询问着谈话结果。
闻渡只是轻轻摇头,颇为无奈的沉声道:“做好战斗准备…”
“啊?”孙策愣神开口说:“你俩不是好友吗?”
“私交上我们当然是,但现在已经不是私人层面的事情了…”闻渡低头沉吟着,向周遭各将讲出了自己与刘备的分歧,其他人听见之后,心中难免会出现一些感叹,毕竟此前可是同仇敌忾的兄弟,如今也终于是到了刀兵相向的时局。
正当闻渡方沉寂时,对面的刘备军中出现了振奋人心的战鼓声,五万士卒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战戈纷纷指向前方,关羽、张飞等将策动战马,纷纷朝着他们缓步而来……
见此情形,闻渡明白了,他已经没有犹豫的必要了,放下心中的私情,抬起坚定的目光大喊道:“擂鼓!盖过他们的声音!”
“咚!!咚!!咚!!……”整整一百架战鼓配合着五十个号角一起发出声响,再加上十万士兵齐齐呐喊的战吼,直接反噬了刘备军散发过来的威压。
于战吼之中,闻渡举剑厉声指挥道:“孙策、周泰、潘璋、太史慈率领本部迎战关羽;许褚、徐晃、蒋钦、凌操率领万军瞄准张飞;甘宁、魏延对付第三路的于禁;纪灵、桥蕤拦截第四路的鲍信,你等要争取一击击破敌军士气!”
“诺!!!”十几号人齐声抱拳着,抄起武器带着兵将就开始往前冲。
“黄忠,带领所有弓箭手于左右两翼掩护前军。”
“得令!”
“王平、张任,严颜,你三人新到,可敢率军冲杀?”
“有何不敢?!”闻渡问过之后,王平锤了锤胸口,朗声回复称:“俺自小就见惯了刀枪,根本没带怕的!”
王平讲过后,张任和严颜纷纷表示俺也一样!
“好,特派你们三人为一组,率领一万将士阻击最右边的周仓一众,别让我失望哟。”
“诺!!!”第一次接到命令三人颇有些激动,毕竟此前他们可没有经历过这种大阵仗,要是打赢了,那不得猛赚个一官半职、千两金银嘛。
安排过三位“新人”之后,闻渡喊来了高顺和李肃,特别吩咐道:“你们不用管别人,看见刘备没有?你们就把他给我抓回来,事成之后我亲自帮你们请主公嘉奖。”
“一言为定!”不像高顺的沉稳,李肃甚为愉悦的咋呼一声,带着八百全副武装的陷阵士兵在酣战的乱军之中横冲直撞,就如闻渡所指挥的那样,别的人他都不管,就盯着刘备,目标望哪里跑,他们就往哪里追,更重要的是想要拦截的士兵基本上就破不了他们的防御,徒劳无功、白白送命罢了……
看着关羽等人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了,躲在后方看戏的闻渡当真乐呵呀,纵使你有关张于鲍,但是在我这一抓一大把的勇将面前也就是被吞没的结果。
………………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毫无疑问是刘备的惨败,抱着誓死不降的态度,跟随他过来的五万大军已经被杀的不足万人了,现在他们已经彻底的陷入包围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玄德公!”来到战场上,示意各将暂且停手的闻渡朝着里面喊话道:“云长、翼德!投降吧,我主宅心仁厚,投降之后绝对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的!”
“呸!”最沉不住气的张飞第一个站出来反击说:“算俺张飞看错你了,当日在山谷中,我就应该看着你被万箭穿心!”
“诶,张三哥,何必要这么挖苦我呢?毕竟我帮助你们的时候也不少吧……”和张飞表示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后,闻渡转头看着旁边的关羽询问说:“关二哥,我敬重你是一个忠义无双的汉子,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愿意投降吗?”
“哈哈哈哈哈~”听着问话,关羽仰头大笑,而后目光炯炯的对视着闻渡反击称:“我乃解良一武夫,蒙我主以兄弟相待,桃园结义七年有余,情同手足,从不相疑。我兄长委我以大任,义重如山。我堂堂丈夫,焉能背义投敌?阵若破,有死而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又何惧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被关羽的气节带动的残兵败将们高举刀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八个字,天上挂有烈阳,却隐隐有电闪雷鸣略过……
“莫不是老天都被感动了吗?”抬头看着异动的天空,从不信鬼神一说的闻渡心中也泛起了波动。
“监军,别跟他们废话了!下令进攻吧!”看着打定主意宁死不降的刘备军,许褚不想再等了,其余人跟在他后面纷纷请命闻渡点头。
见情况已成定局,闻渡纵有千百遍不情愿,也不能选择放过他们。“全军听令!”
当闻渡喊出声,在场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之时,在最远处的一个士兵忽然朝他大喊道:“监军!后方又异常!”
听见他的喊叫,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众人转头望去,便看见一支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面……
“是曹字旗!”驾马跑到远处眺望的黄忠转头汇报了一声。闻渡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王平、张任、严颜、太史慈、许褚、纪灵、桥蕤,你等率三万人在此看守,其余人列阵,准备应战!”
听到闻渡的命令,原本还在伸着脖子看的各位将军闻风而动,带着剩余的五万余人快步上前,摆好阵仗静等曹军的到来。
………………
“闻渡老弟,别来无恙啊!”驾马出阵的曹操笑着拱手朝闻渡问候了一声。
“孟德兄也是,上次一别,我们应该有半年时间没见了吧?”
“是啊,这时间长的我都忘了孙坚的地盘有多大了。”
对于曹操的臊皮话,闻渡懒得再接,直截了当的反问道:“孟德兄来此是为了什么?抢豫州吗?”
对于这个充满攻击性的说话,曹操摇头称:“我是来跟老弟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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