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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仓惶逃脱的韩馥,现在可是一步三回头的盯着后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李傕给追上……
“主公!主公!”
耳朵中听见了呼喊声,又是急忙向后望去,看着是探子在向自己招手,动荡的心脏才终于回到了原本位置上。
“情况如何?可有追兵在后头?”
“回主公话,卑职转了大概十里地,丝毫没有见到追兵的影子,依卑职之见,他们肯定是放弃了。”
探子说明情况以后,韩馥那紧张的神情,慢慢有了消散的痕迹,忽然一拳砸在了自己左腿上,仰天长叹:“可恨!可恨呐!”
“这李傕一行人实在可恨!居然能够追到这里来,早知道这样,最开始真就应该在这边设下埋伏,让他们自投罗网!”
感受着闵纯的的气恼,韩馥摇头解释说:“他们固然可恨,但最可恨的是我,自信导致轻敌、轻敌上升为愚蠢,被蒙蔽了双眼,才会有了今日的苦果,错都在我啊…”
现在的韩馥,貌似参透了败因,被打磨了心气儿,竟然会一反常态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肩膀上。
“不,主公,你万万不可这般想!”耿武不能认同他的言论,“主公啊,此战最大的败因不是你,而是麴义,我们截获那封密信时,在场人员不过我与闵纯,以及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伍长,信差被秘密看押着,我们都忠心主公,不可能有叛徒,那必然是麴义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前去透露给了张杨,这才致使我军有此惨败。
我相信麴义就是因为提前和张杨串通好了,在战斗时才会迟迟没有出现,所以这只能算是主公遇人不淑,还请主公不要再多想了。”
“遇人不淑嘛……”这耿武的嘴皮子确实厉害,一口伶牙俐齿,看着就快要把韩馥给忽悠瘸了。“哎,就暂且是当做如此吧,只是现在,我越来越害怕张郃会不会也是我遇人不淑。”
看着韩馥难过又无奈的模样,闵纯感同身受,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低头不语,到底还是耿武劝谏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张郃生性和善,心胸中并没有过多心机,我想就算是叛变了,只要我们一起对着他求饶,他应当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的。”讲到这里,耿武有点不放心的对着韩馥提醒称:“只是希望主公,到时候可以放下尊严,莫要与他置气。”
“我就算再愚钝,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你就放心吧。”韩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耿武安心,又转身对着身边精疲力尽的残兵呼喊:“将士们,如今我们已经甩掉了追兵,并且张郃的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不日就能与我军汇合,很快就有饭食可以吃了,所以大家就再坚持一下吧!坚持就是胜利!”
高举有拳,铿锵有力的为全军打气,手下人也不落他的面子,那蓬头垢面的脸庞上,一个接着一个焕发出了希望,相互之间不停地为彼此打气。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韩馥感慨万千,毕竟刚才说的,都是为了让大军重振气势的谎言,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个谎言有没有变成现实的可能。
“呴~还挺会说的嘛,看来你也并不算个一无是处的杂碎。”
“谁在说话?!”反应过来的韩馥心中一悸,赶忙朝着人群之中看去,却见士兵们也是在四处张望。
“在那里!”闵纯指着一座小山坡上大叫,众人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见在那太阳的照射之下,一个黑影极其嚣张的杵在他们面前,如同天上魔主一般,威压惊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住我军去路?!”虽然看不清脸,但对方散发的魄力过于霸道,让韩馥不得不拔出佩剑,做好了战斗准备。
在全体目光的注视下,那黑影从容不迫的往山脚处移动,越来越近……直到完全脱离了太阳的轮廓,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恐惧、震慑,有不少士兵害怕的连连后退。
来者驾驭着嘶风赤兔马,一杆龙纹方天画戟甚是潇洒的扛在肩上,一双俊目不怒自威,尽显霸王气息。
“吕布……”喊出这个名字是,闵纯的嘴唇都在颤动,佩剑都需要双手才能握紧。
吕布双眼横扫了对面的所有人,冷哼一声:“张杨守军不过万人,你们这两三万人,居然还能被打的如此狼狈,韩馥,足以证明你就是个嘴比脑子好使的庸主,何必要活在世上?赶快引决自裁吧,省的我动手!”说着,吕布仅靠单手就挥动了重达七十二斤的方天画戟,似有龙吟撕开空气掠过,吓得韩馥全军将士后退一步,战马皆是嘶鸣不断,躁动不安。
“吕布,你远在五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来?再说你为何能知道我们在这里?难道你在我们之中安插了细作?”耿武大声质问了一遍,扭头扫视了周围一圈,看样子是想找找有没有卧底在内。
对于他的问题,吕布发出仅仅带有不屑的语气开口:“本大爷才懒得跟你整什么阴谋诡计,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我的军师算到了,你们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是一死!”
仿佛是感受到了吕布的激昂,胯下赤兔马嘶鸣一声,高抬前蹄直立而起,伴随着吕布那凸显霸道的眼神,吓得前方的士兵、战马又是惶恐不安的向后连退了数步。
“少在那里放屁,弓箭手上前,狠狠地射!射死他!”现在小命已经在生死线边徘徊,韩馥自然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什么吕布,什么飞将,再牛、逼也要把你做掉!
较快反应过来的二十名弓箭手立马抖擞精神,强压着恐惧心理,将弓箭对准了吕布以及赤兔。
“找死!”那吕布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策动着赤兔马如闪电一般向后撤出大约百步距离,轻而易举的就跑出了射程范围。
随后只见他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反手抓起龙舌弓来,一次性搭起三支箭矢在弓弦上,“嗖~”的一声,还不等韩馥的肉眼观察到,自己身旁的三名弓箭手就已经应声倒地,再起不能了。
但这还不算完,伴随着吕布快速拨动着弓弦的动作,剩下的弓箭手一个接着一个倒地。
最后剩下的那一个眼见大事不妙,立刻扭头朝着后方夺路而逃,双腿前后跑动几轮后,这人突然瞳孔放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背后,有一支箭矢,直挺挺的出现在周围人的面前,瞬间哗然不止,因为这一箭将近有一百六十步的距离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识相的就给我乖乖站好,别插手!”吕布的声音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所有士兵的天灵盖上,浑身被电的僵硬,不能动弹。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给我拦住他!”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吕布,韩馥歇斯底里的喊叫着身旁的士兵们,可是刚刚经过那一番警告,谁人还敢动手?或者说谁人有把握可以胜过吕布?
“可恶啊!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真是白养活你们这么多年!”理智被怒火焚烧的荡然无存的韩馥,提起剑来,直接把距离最近的士兵给砍死了,转身就要寻找下一个目标。
手下士兵们见自己主公已然疯魔,立刻向后撤去,与其拉开了距离,避免引火烧身。
“受死吧!”吕布举起方天戟就要对他授首,却不想闵纯与耿武二人直接跑到了韩馥前面。
“想要杀我主,先过了我这关!”
“他后面还有我!”
不得不说,这闵纯、耿武二人对韩馥的忠心足以比肩日月,明知道对方是吕布,却还是选择顶了上去。
看着面前的两只“拦路虎”,吕布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来之前,军师对我说过,你二人对韩馥忠心耿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但我的目标只有韩馥,尔等应识时务,莫要阻拦,速速让开!”
“我主死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自然是收编造册,做我帐下之文武,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哈哈哈~”吕布劝降过后,耿武突然猖狂的笑出了声。
“你为何发笑?”
“一臣不事二主,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没有听说过吗?”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道理”闵纯颇为讥讽的接话称:“当初他为了一匹马,就能杀死自己的义父丁原,怎么可能会明白这个道理?”
“哦对了,他是个三姓家奴!三姓家奴!哈哈哈~”
闵纯、耿武二人相继大笑不止,那三姓家奴四字就如同魔音一般,侵入吕布的耳朵里面,气得他是咬牙切齿。
“那你们就去死吧!”吕布一戟横扫,直接用侧边月牙把耿武斩首,闵纯对他挥剑劈砍,吕布左手紧握剑身,又一戟刺去给他来了一招穿肠破肚,这还不算完,拔出方天画戟后,直接投掷出去,将后面不知所措的韩馥一戟刺穿,扎在了土地上,韩馥伸手挣扎了两下,便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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