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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还来真的?我还想着是噱头呐。”闻渡看着装饰喜庆的院子,眼睛都要被红色占满了。
听见他的怀疑声,在其身旁的孙坚笑着开口回答:“之前不就说过这才是真正的庆功宴嘛,你是觉得我会失言吗?”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估摸着也就是逗我玩而已……”
面对如此诚实的家伙,孙坚都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了。“哎,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算了,别说这么多废话了,还是进赶紧进去吧,其他人都还等着我们呐。”孙坚提醒着进屋,当回过神来后,才发现闻渡早就已经不在身后了。
“这小子走路怎么不带个响声的?”
……
“各位,请静一静。”站起身的孙坚,雄浑的嗓音压住了整个屋子七嘴八舌的交流声音。
“此次酒宴有两层意思,其一自然是给各位将军的庆功宴,其二也算是弥补之前的新年时候,咱们因为战事,各在一方没能团聚。
诸位当中,有跟随我三五年的老将,也有才过来不久的新人,我孙坚不知何德何能,可以让你们相聚在此,助我成就大业,这第一杯酒,请允许我来敬你们!”话毕,孙坚拿起桌上的酒杯,抬头仰脖、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是庆祝我们刚刚拿下的扬州,同时也祭奠所有为此而战死的将士们!”
伴随着孙坚的话语,所有人站起身来,将酒杯举过头顶,就如同是在祭拜战场亡魂一般,随后尽数撒在了地板砖上面。
“这第三杯,便是要敬我身边的闻渡。”
一直等待着动筷子的闻渡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猛的抬头向孙坚望去。
“我和他相遇的第一面,就是他把张角送到了我的跟前,又是他出谋划策截杀董卓,营救天子,更是他为我指明了攻袭扬州、发展自己的道路,仅仅一年时间,我就从区区一阶太守,变成今日的骠骑将军,更是有了属于自己的立身之地,他若不在,我或许也能有机会走到这一步,但时间恐怕要翻个二三倍,对于他的付出,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我的感激,唯有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孙坚一饮而尽,众人皆是拍手叫好,倒是闻渡现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还是在孙策的撺弄之下站了起来。
“嗯…”环视了一遍满屋的人。“原先对于这些所谓的功绩我也没有什么概念,不过是想着在这乱世之中混口饭吃,想尽办法活下去罢了,经过主公的表述,突然感觉,我还真干了不少大事呐!”
“是啊,我差点就死在函谷关咯~”李肃突然的打岔,让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言归正传,尽管我的功劳很大,但那也是因为有各位的帮助才能成事,三分功归我,三分功归大家,剩下的四分,尽归随着我们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我酒量不过两杯,喝完就醉,所以在此以茶代酒,敬所有人一杯,奥利给、干了!兄弟们!”
“干!!!”
被话语带动的所有人,皆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一波敬天敬地敬大家的操作之后,终于到了闻渡最喜欢的胡吃海塞环节。
“瑟提兄,奥利给是什么?”才刚吃两口的闻渡到底还是逼出了孙策的好奇心,让对方在他的耳朵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闻渡并不选择回答,而是掰下来了一个鸭腿塞进了他嘴里。“食不言、寝不语”,留下了如此“高雅”的回答之后,继续投身与高雅完全不相干的大事业。
……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呐…”吃撑的闻渡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高挂在天空中的皎洁圆月,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涟漪,美中不足的就是背后有一群大汉们推杯换盏的划拳声音。
眼睛发现了一只飞走的孤鸟,随着它从左到右望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想要拉回自己的视线,却在眼角处瞟到了像是一个小脑袋瓜的东西。
“谁在那!”
随着闻渡的一声喊叫,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脑袋颤动了一下,偷偷摸摸的露出来了半个身子,在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出来是个女孩。
“你是谁家的小孩啊?”走到了她跟前,闻渡蹲了下去,尽量与对方保持在一个高度范围。
被问话的小女孩扑闪着那双灵动大眼睛,脸色虽然因为害羞而变得红润,但却能够强行镇定下来,回答说:“我爹爹是孙坚。”
仅此一句话,便让闻渡对于她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名尚香”
【果然如此啊】心中有了肯定,还是保持着一副怪蜀黍的笑脸,询问道:“你爹正在房间之中,我带你去找他可好?”
说着闻渡就伸出了手,想去牵她,但孙尚香摇头拒绝掉了。
“娘亲说,爹爹正在和其他叔叔伯伯商量很重要的事情,让尚香不要打扰你们。”
“那你过来又是想要做什么呢?是不是好奇心作怪,忍不住向来看看啊?”面对闻渡的询问,孙尚香支支吾吾了念叨了几句,到底也没有承认自己的来意。
“小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娘不是对你说过不能乱跑的嘛?”
还不等闻渡有所动作,一道稚嫩的男孩嗓音从走廊后面传来,待到一袭青白色的公子哥装扮出现在眼前,才看清楚来者正是那孙权。
“对不起二哥,尚香走错路了。”
孙尚香撅起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而孙权自然是知道她在说谎,不过看着自家妹妹这般可怜,哪还有要对她发火的冲动,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颇为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以后切莫要再乱跑了,明白吗?”
“二哥的话,尚香记住了。”
“先随我回去吧。”说着,孙权便伸出了左手拉住了孙尚香的右手,对着闻渡微微一躬,留下一句“打扰了”后,带着孙尚香,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古灵精怪、兄友妹恭,当真情意。”
“想不到能对我的儿女评价这么高,三生有幸啊。”喃喃自语的话,引来了孙坚的恭维,不过幸好是被及时打断了,因为在后面闻渡还准备加上一句「只限儿时、令人惋惜」,若是被听见了,不知道孙坚会不会逼问他说这话的原因。
“主公怎么出来了,他们舍得放你走?”
“他们不舍的又能怎么样?我是主公,当然我说了算咯。”孙坚双手一摊,摆出一副「天地之下我最大」的嚣张态度,看的闻渡忍不住小声逼逼了一句“哪里来的黑手党大哥?”
“言归正传,你出来干嘛?不会是陪我赏月的吧?”
“说不定呐,别看我整天打打杀杀的,我对月亮可是有几分喜欢的,况且今天还是满月,我岂能错过”
讲到这里,孙坚不再言语,真的是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月,嘴中还不停发出赞叹声音。
“行了老大,总不可能只是出来赏月的吧?”
就像是被看穿了想法一样,孙坚轻咳两声,摆定了表情,开口询问:“如果我说想要在扬州安置大本营,你会不会不同意?”
“没什么不同意的啊,早就和周郎商量过,长沙虽然是发家地,但毕竟是在别人名下,扬州才是彻彻底底的唯主公占有,大本营是一定要设置在那边的。”
听着闻渡已经预想到这方面了,孙坚还挺有惊喜感的。“那我们要选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还没定下,正打算留给主公决定呐。”
被闻渡反抛出了选择,孙坚顿时深陷沉思之中,来来回回转悠了十几圈,向明月看了好几眼,看着像是有了主意,带有询问意味的口吻说道:“要不放在富春?那是我的家乡。”
“嗯…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但是我预想的地方是秣陵。”
“这是为何?”孙坚甚是不解,闻渡并没有开口解释,反而是询问他有没有州郡详细地图。
“这是必须要有的,跟我来。”招呼了一声,带着闻渡快步向走廊尽头而去,在喝酒声音越来越小的同时,两人也已经来到了前院的会议室内,将一张大地图摊在了桌子上,整个大汉的郡县、山川、河流基本上都在。
在这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字眼中,依靠着模糊的记忆,很快便摸到了秣陵的位置。
“主公且看,此地位于长江下游位置,乃天然的水源,灌溉农田简单便捷。
北有长江天险,四周低山盘曲,山水环绕,自然风貌独特外,更可以此为天然屏障,修建江防要塞和城防据点。
其二,主公若是想进去中原,那富春说实话有些过于靠南了,将首府安置在此处,行事不仅方便不少,而且也不会和陶谦、袁术等诸侯直接接触,正好一举两得。”
讲到这里后,孙坚突然叫他稍等:“这样说的话,那荆州呢?刘琦可不是我们的人啊”
“你说的不错,但是现在天底下能让他有理由归顺的,不也就是天子了嘛,可惜天高皇帝远,天子自己更是笼中鸟,哪里有闲心管别人?况且我和他关系不错,就站队这事我会先和他谈谈,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忍痛割爱了…”讲最后一句时,闻渡语气中有无奈,眼睛中却有一道寒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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