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宇打包了两盅佛跳墙,放在保温食盒里,打开的时候热气腾腾。
刘美君原本为了安抚宋雪纯,特意通知厨房做了正宗的佛跳墙,可是此时生生被比了下去。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品尝过两个版本的佛跳墙之后,她彻底服了:“这是哪家厨娘做出来的?简直太好喝了!”
安然早就投入到忘我的“吃货”世界。每当她吃蓝月做的佛跳墙,就会自动屏蔽周围所有的一切,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
刘美君很快也加入到“吃货”行列,边吃边啧啧称赞。婆媳俩第一次达成共识——佛跳墙太美味了!
聂擎宇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家厨娘做的佛跳墙,绝魅的俊颜上看不出什么明显情绪,但也没表现出食不下咽的样子。
正宗佛跳墙只有两份,老妈一份,老婆一份,所以他只能吃山寨版的。
也许是美食慰藉了心情,也许是被儿子的孝心打动,也许是没了宋雪纯挑唆,刘美君终于没再执着跟安然作对。
今晚一家三口坐一起吃饭,气氛融洽了许多。
安然和聂擎宇终于陪着刘美君完完整整吃完了一顿饭,没有半途撂筷子走人。
刘美君喝干盅子里的鲜汤,意犹未尽地砸砸嘴巴,再次赞道:“真不错啊!这厨娘哪里的……”
“请不来。”聂擎宇当即斩断了她的念想:“花多少钱也请不来。”
刘美君有些悻悻的,却也了解儿子说一不二的脾气,只好说:“以后你常打包回来给妈尝尝,也算你小子有点孝心。”
聂擎宇毫不客气:“看情况吧。如果你再整天闲着没事跟安然闹腾,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我就不给你带好吃的。”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不说是安然跟我闹腾呢!”刘美君翻个白眼,却是拿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在这里连住两天已经破例多次,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
“安然脾气很好,她从不没事找事。”
“我脾气不好?我没事找事!”刘美君又要爆炸。
聂擎宇放下筷子,问安然:“陪你去练车?”
安然已经吃饱了,闻言忙点点头。
刘美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陪着小妖精离开了餐厅,她懊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没事找事了,吃完饭让儿子再多陪她一会儿多好啊。
半山别墅外的环山公路幽静宽阔,的确是新手练车的最佳场所。
安然大学毕业那年考取了驾驶证,却是个名副其实的本本族,实战操练经验几乎为零。聂擎宇手把手教她练车,新提的限量版法拉利成为了她的练手车。
直到她把车开到了树干上,安全气囊都炸开的时候,安然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
“怎么办呀,要不要叫保险公司过来?”她好心提醒他,想把这次损失降到最低。
聂擎宇轻描淡写:“刚提的新车,保险还没生效,我让小高再换一辆车。”
安然:“……”
这晚她连撞了三次,换了三辆车。好在只有第一次撞出了安全气囊,其余两次都是侧面跟护栏的刮擦,问题不是很严重。
练完车的时候,她看着伤痕累累的车体,不由愧疚:“其实可以找些便宜的车练手……”
“低档车不安全。”聂擎宇否决了她的提议。
安然:“……”
好吧,是她格局太小了。
从这天开始,聂擎宇几乎每晚都推掉了应酬回半山别墅陪伴老妈和老婆一起吃晚餐。
吃完饭之后,他就陪着安然练车。
那辆新提的限量版法拉利已经修复好了,焕然一新地绽放着钻石般的光芒,重新回到了安然的手上。
聂擎宇鼓励她勇敢些:“车子撞坏了再修,安全最重要。”
在男子的一再鼓励下,安然重新壮起胆子继续练车,如此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她终于能像模像样地开车了。
刘美君的脚踝已经消了肿,但她贪恋着儿子的陪伴,每天仍然嚷着脚疼。
安然早就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却并没有说破。
半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安然也就摸透了刘美君的脾气。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纸老虎而已,典型的色厉内荏。实际上她正如聂擎宇所说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如果有坏心眼,肯定是身边人挑唆的。
自从宋雪纯走后,没人在刘美君面前挑唆,她安分了许多。婆媳俩也没再爆发正面的冲突,相安无事地一起过了半个月。
聂擎宇第一次陪安然练车那晚,就命人把安然的东西从下人的房间挪到了他的房间,从此夫妻俩就在半山别墅过起了日子。
弹指间到了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刘美君脚踝彻底消肿了,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嚷脚疼。她就索性说半山别墅凉爽,让聂擎宇和安然继续住在这里避暑。
聂擎宇一脸的无所谓,淡淡地道:“问你儿媳妇,她想什么时候搬走就什么时候搬走。”
刘美君生怕安然提出搬走,对她说话也客气起来,再也没喊过小妖精。她还让闻洪通知上上下下都喊安然少夫人,不许再叫安然小姐——默认了安然是她儿媳妇。
一个炎热的午后,安然正在闭目小憩,突然接到了聂擎宇的电话:“刚盘下了一家婚纱店,正在办理清点过户手续。你先过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款式,等我结束了下午的招标会就过去陪你挑选婚纱。”
安然听得有些懵:“为什么要挑婚纱?”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响起了男子温柔惑人的好听声音:“不想穿婚纱?”
安然心头一跳,几乎握不住手机。
哪个女孩子没有一个美美的婚纱梦?可是她刚嫁给聂擎宇那会儿根本不受待见,什么婚礼仪式、婚纱照片统统都没有。
唯一的钻戒都是助理给买的,他连一眼都懒得多看。
现在他竟然为她盘下一家婚纱店……安然顿时心乱如麻。有些想法涌上心头,却又怕自己想多了。
电话里男子又是一声低笑,柔声承诺道:“选好了婚纱,我们补办一个婚礼。”
按照聂擎宇给的定位,安然开车去了那家婚纱店。
规模很大的品牌婚纱店,装修豪华大气,店面宽敞明亮,店员身穿统一服装,笑容仪态都很完美。
不过今天店门口却放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一位店员小姐客气地对安然说:“对不起,本店今天暂停营业,请您改天再来吧。”
安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店员立刻重视起来。
“原来是安然小姐!我们等的就是你啊!快请坐,我给您端咖啡。”那店员又转身对同事喊道:“快通知店长,安然小姐来了!”
很快干练美丽的女店长走了出来,热情地跟安然握手寒暄。
安然被她的热情搞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没提看婚纱的事情。心想聂擎宇四点钟结束竞标会,等他来了再说吧。
“安然小姐果然漂亮有气质,难怪聂少专门为你盘下了这家婚纱店,他对你真是太宠爱了。”女店长讨好地笑着,同时自作主张地拿出了一份转让合同推到了安然的面前。“这是拟好的转让合同,您代替聂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补充的吗?”
安然解释道:“我从不插手他生意方面的事情。”
女店长笑得花枝乱颤:“一家婚纱店而已,对聂少来说算什么生意啊!他买下来就是给你做私人婚纱衣橱的,这份转让合同你最有权利发表意见了。”
安然只好像征性地瞥了一眼合同,其实根本没有看明白那些冗长的条款。她敷衍地翻到了尾页,看到甲方的名字是聂苍昊。
她有些诧异,抬头问女店长:“聂苍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