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宇带安然来到无恙餐厅,已经过晌了。
还是事先点好了餐,两人进到专用包厢之后,侍应生就飞快地端上了准备好的丰盛大餐。
安然终于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一颗心落回原位,这才感觉到饿了。
她吃得有点儿急,不小心噎到了。
聂擎宇给她端了盅浓汤,她喝了几口才咽下去。
“慢点吃,下午没什么事情我陪你。”聂擎宇语气温和地安慰道。
安然又吃了几口饭,语气硬梆梆地说:“不用你陪!”
聂擎宇觑她一眼,没说话。
等到吃完午餐,已是午后两点左右。
安然恢复了精神,重新考虑现实问题,不禁觉得有些沮丧又有些不甘心。
“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我了?”她疑惑地试探问道。
聂擎宇居高临下地睇着她,笃定地勾起了唇角,告诉她:“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我查不到你去城南机场了!”
安然恍然大悟,原来忘了躲监控。帝都各个路段到处都是天眼,这个家伙手段通天,想查她的行踪简直太容易了。
等下次,她一定乔装改扮……
“如果还有下次,我还让霍言找你回来!”聂擎宇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及时将她再次跑路的计划扼杀在萌芽状态。
安然敢怒不敢言。
“回家吧。”聂擎宇起身,对她说道。
安然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低头耷脑的,明显不如离开医院的时候那么积极。
聂擎宇停下脚步,回头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不想回家?再把你送回霍言那里吧。”
安然加快了步子,头垂得更低了。
等她走到他身边时,他再次对她伸出了大手。
安然却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径直走到他前面去了。
聂擎宇暗暗咬牙,这个女人……还真是过河拆桥。
龙湖庄园别墅。
安然绕了一圈,差点儿丢掉半条命,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家,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滋味。
“去洗个澡,衣服换了,去去晦气!”聂擎宇嫌弃地命令道。
安然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准备去卧室里附带的浴室里面淋浴。
不过她刚进卧室就发现了梳妆台上放着她的挎包,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拿在手里。
她记得自己逃出宾馆的时候,霍言去她房间里拿了这个挎包,原来已经交还给聂擎宇了。
安然想到挎包里的东西,顾不上去浴室,忙不迭打开挎包查看。
她竟然在挎包里发现了自己丢弃在城南机场候车大厅垃圾桶里的手机?
聂擎宇怎么找到的?她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果然在手机里安装了跟踪器。幸好她当时把手机给丢了……可是,他仍然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安然不禁对聂擎宇的话产生了一些怀疑。他说帝都各路段到处都是天眼,所以查出她去了城南机场,又在机场查到了她的航班信息。
现在她可以确定,他能那么快确定她去了城南机场,并且能准确在垃圾桶里找到这个手机,其实因为这手机里面安装了跟踪器。
另外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她都到了数千里之外的云城,他怎么还能迅速查到她入住哪家宾馆呢?
云城的天眼并不多,她还乘坐了十分钟的出租车,最后入住的小宾馆。聂擎宇怎么能指使霍言那么快找到她呢!
安然疑惑了好久,也没想出问题出在哪里。
她闷闷地将手机丢到一边,继续翻找挎包。身份证件什么的都在,可是……她的卡呢!
安然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挎包,最后索性把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仍然没找到她那张有三十多万积蓄的银行卡。
难道说霍言给拿走了?
她几乎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她虽然极厌恶惧怕霍言,但她也知道凭人家的身家根本不希罕她这点儿钱。
正在疑惑的时候,聂擎宇走进来了。
“你怎么还不去冲洗?”他似乎有些嫌弃地问道。
安然见他来了,就指着那个被她翻到底朝天的挎包,小声地问道:“霍言把包送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一张卡,就是普通的银行卡,那里面……”
“噢,”聂擎宇点点头,说:“看到了。”
安然松了口气,紧接着问道:“那张卡呢?”
她更不担心聂擎宇会吞掉她那张卡,毕竟那点钱在他眼里根本就瞧不上。
谁知道聂擎宇的回答令她大跌眼镜:“我拿去给霍言了。”
“什么?!”安然无比震惊,同时想不通:“为、为什么要把我的卡给霍言!”
聂擎宇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奇怪她的这个问题:“霍言亲自带人去云城把你接回来的,你还住院了……”
“有病吧你!”安然顿时火大,再也压不住情绪,怒怼道:“是我让他去云城的吗?凭什么要我买单!还有……我就在医院里住了一天而已,居然要三十多万,这是黑店吧!”
聂擎宇眯起眸子,警告她:“讲话客气点,如果你觉得住一天不划算,我再把你送回去多住几天回本?”
“聂擎宇,你……你少拿这事儿吓唬我!”安然较真的性子又上来了,她揪着他不依不饶。“你不说清楚那三十多万怎么没的,我跟你没完!”
聂擎宇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直接把她的首饰盒打开,反问她:“我给你这么多东西,我送你的卡里有一千两百万,难道还抵不上你那三十万!”
“我不要这些!”安然较真地喊道:“这些又不是我的!那三十多万是我积攒了三年的工资,是我的血汗钱……”
聂擎宇必须得努力克制自己的暴脾气才能忍住不立刻把她打包送回霍言那里去!“嗯,我跟你算清楚这笔账,你听好了!霍言亲自带人去一趟云城接你回医院,费用五千块,这是给我的人情价,你觉得贵吗?”
安然听得眼冒金星:“既然才五千,剩下的钱呢!”
“接你的私人飞机是我派去的,你是我老婆,我不收你的钱。”聂擎宇很慷慨地继续说道。
安然怒气一滞,想到雇佣私人飞机的天价费用,她未免心虚。不过她很快又理直气壮:“我又没让你派飞机接……你喜欢摆阔,管我什么事!”
聂擎宇没理睬她,继续接道:“你在医院住了一天,费用三百块,这个价格离谱吗?”
安然警惕起来,总感觉这个家伙在给自己挖坑。“一共花了五千三,那、那剩下的钱呢?”
“当然都花光了!”聂擎宇挑眉,冷冷地接道:“你打伤了霍言,他脸上挂彩,右手大拇指受伤,至少一个月不能接诊,你觉得你那三十多万够赔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