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冷笑着问何逸峰:“请问何大少,我是哪种女人?”
何逸峰似乎就等着她问这句话,立刻就答道:“当然是不正经的女人,靠卖讨生活的女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安然怒声道。
“呵,”何逸峰讥诮地笑着:“怕别人说你不干净,先问问你自己干的那些事情干净不干净!”
安然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去找了把椅子扛过来。
何逸峰吃过她的苦头,脸上的嘲笑顿时消失了,如临大敌:“安安然你……你还敢动手……我我不是怕你,只是不屑跟女人动手罢了!”
安然可不听他这一套,坚持要把椅子抡到他脑门上,幸好被同事们拉住了。
徐社长连忙走过来喝斥何逸峰:“你怎么回事!上次为什么事情开除的你记不住嘛!还敢对安然动手,不知死活的东西!别以为你妹妹做了聂少的女人就能为所欲为……”
安然听不下去了,她将手里的椅子砸到了何逸峰的脚上。
“哎哟!”何逸峰抱着一只脚不停地跳着。
何雯雯似乎吓傻了,哇地哭出声,哀求道:“安然,你若恨我夺了聂少的宠爱只管冲着我来,不要对我哥哥动手啊!他这人没有坏心眼,就是说话有点儿直,如果他无意间冒犯了你,我代替他道歉,求你……”
“啪!”安然给了她一巴掌。万籁俱寂中,她只对她说了一句:“这一巴掌是你害我丢了工作的代价!”
说罢,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然走出乐团,听到身后再次传来炸锅般的议论声。她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乐团工作了。
她的心情糟透了,上了车之后,只对老马说了一句开车,就再也没有了丝毫力气。
车子驶动,她木然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鲍元清打来电话,安然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老马也接到一个电话。“……好的先生,这就返回龙湖山庄。”
安然眸光动了动,意识到可能是鲍元清把乐团发生的事情告诉聂擎宇了。
她唇角绽起了一抹苦笑。犹记得刚离婚的时候,鲍元清最激烈反对自己跟聂擎宇复合。而现在,鲍元清却成了聂擎宇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摄像头。
这就是聂擎宇的本事。只要他想,总有办法拿捏住任何人的死穴,来达到他想要的任何目的。
跟这个男人较劲,她好像从来没有赢过。
老马开着车返回龙湖庄园,安然下车的时候,聂擎宇已经等在那里了。
安然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没有停顿,好像没看到他一般。
“站住!”聂擎宇冷声喝道。
安然倔脾气上来了,偏不理睬。
下一秒,聂擎宇就出手了。
安然知道他的招式:先口头警告,如果她不听话,下一步他就会采取行动。
根本没有她任何反抗的余地,她就被他制住了。
安然落入他的怀里,倒是没有继续挣扎,她知道在他面前她所有反抗都是徒劳。她睁着愤怒的清眸,怒声质问这个男人:“是你把何雯雯放到乐团去找我麻烦的!”
他是不是一定要把她仅有的一点儿尊严和自由都剥夺掉!
聂擎宇拧起眉头,幽邃的黑眸闪过一抹怒色,冷声否认:“我想逗你还用得这么麻烦!”
“不是你么!”安然的怒意并没有因为他的否认而安抚下去,相反她愈发火冒三丈。“如果不是你勾三搭四招惹上何雯雯,她怎么会故意去乐团针对我!”
她想到同事们看她的异样目光就特别气忿,尤其是自己腹中的孩子被人误解是私生子,她简直有想给谁脑门开瓢的冲动。
聂擎宇却丝毫没有愧疚,相反他还理直气壮地冷嗤一声:“何雯雯针对你是为了何逸峰吧!说起来是你招惹何逸峰在先才惹来这些麻烦,你自作自受!”
很好,这个男人也学会甩锅了!
安然一口怨怒无处发泄,就低下头去咬他钳制着她的大手。
“安然,你是狗么!”聂擎宇没想到她竟然咬人。
“你放开我!我要离婚!”安然快要气懵的节奏,怎么都无法冷静。“我要跟你离婚!”
他带给她的耻辱,她无法原谅!哪怕知道他脑子出问题了也不行,她受够了!
“疯够了没有!”聂擎宇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冷声斥道:“敢伤到孩子,我要你的狗命!”
在保镖们的围观下,安然被聂擎宇硬扛进了别墅。
聂擎宇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命令刘嫂给她泡养胃茶。
“我不喝,我也不吃!如果你不离婚我就绝食……”安然想到自己蒙受的耻辱就愤怒得浑身颤栗,心里对男人的怨恼更深了一层。
经历的伤害越多,她的心就死得越彻底。
每次伤痛,每次羞忿,每次耻辱,都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刘嫂端了热腾腾的养胃茶过来,放到了茶几上。
聂擎宇一手钳制着安然,一手端起茶水,亲自品尝温度。
“你少来这一套!”安然伤心欲绝,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别以为给颗甜枣吃,我就什么都忘了!都因为你,宝宝还没出世就被人误会是私生子!你不是合格的爸爸,你不配做他的爸爸……啊!”
她的手腕一疼,好像要被捏断一般。
聂擎宇放下了茶杯,危险地眯眸盯着她,语气阴晴不定:“你认为谁配做他爸爸?”
安然不再说话,只是压抑着委屈的哭声。
这种无声的呜咽最伤身体,看她哭得声噎喉堵,聂擎宇一阵烦躁。“没完了是吧!”
“我……我要吐……”安然说完就开始干呕。
聂擎宇赶紧抱着她起身,一手扶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脊背。
安然在刘嫂拿过来的痰盂里吐了两口,又漱了口,软瘫在聂擎宇的怀里不停地喘息着。
聂擎宇脸色很不好看,叫过来阿豪,语气恼火地问道:“那个何逸峰上次在医院躺了多久?”
阿豪仔细想了想,答道:“一个月。”
“呵,刚出院就跳出来蹦跶,看来打轻了。”聂擎宇压抑着怒火,冷声吩咐道:“这次让他在医院躺足三个月。”
“是。”阿豪应声。
“等等,”聂擎宇看着怀里女子苍白如纸的小脸,语气不禁带着怒意:“你去问何雯雯,谁给她的胆子敢这么放肆!再去问徐社长,他敢放任何雯雯欺负安然,这个社长是不是不想做了!”
阿豪瞥他一眼,慢慢地道:“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都带过来了。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亲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