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许仲祖正歪在床上一条腿支着,悠哉悠哉的看着选美节目,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张玲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啪的一声关了电视。
“你干什么?”
被打断的许仲祖马上就毛了,满脸阴郁的看着张玲,语气凶狠,“不想过就滚,别打扰老子看电视!”
张玲浑不在意,她一屁股坐在许仲祖身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她打心底里瞧不起的男人。
“看看看,成天看这些没有用的!”
“你有时间去管管公司,拉点投资不好吗?难道你喜欢听人家说你现在吃的是外甥女的软饭,真是不嫌丢人!”
许仲祖没好气的瞪了张玲一眼,满不在乎道:“丢人?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她张蓝心从小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嫌丢人呢?现在我不过收一点利息就丢人了?”
“告诉你,就是老子现在让她养老她也得做!”
张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是我外甥女!就算养老也是给我养老,关你屁事!”
“有本事,你现在去找你闺女,让她给你一笔赡养费,不出人还不出钱了!”
她没注意到许仲祖瞬间变得僵硬的表情,絮絮叨叨的分析道:“蓝心屡次在沈家主那碰壁,我看等她拿下沈家主只怕悬。”
“倒不如趁现在许南星还在沈家主身边,她又正得宠,你是他父亲,去她面前哭两声,卖卖惨,不说许南星,沈家主是要面子的人,赡养费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玲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她的表情也愈加贪婪。
她仿佛看见金山银山在向她招手。
许仲祖不说话,张玲不耐烦的推推他,“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许仲祖回了神,烦躁的翻身下床,同时口中敷衍道:“再等等,再等等,蓝心那边不是还没有消息吗?”
“你光等她等到什么时候,万一到时候没有成,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甘心?”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许仲祖嘀咕着,鞋都没穿好就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卧室关上门,张玲的不满数落声也关在了里面。
许仲祖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在原地愣了几秒,烦躁揉了两把头发,驱车出门。
他不是不想去和许南星要赡养费,只是他没有这个立场。
所有人都以为许南星是他的女儿,时间久了,他也这样想了,但事实是——
许南星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这件事,他谁都没有给说过,是他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是他这么多年不待见许南星的原因。
容虞……
许仲祖想起那张,用绝色来形容也不为过的脸,心里到现在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当时,容虞去世后,他鬼使神差和许南星做过亲子鉴定,最后那个‘不匹配’的结果,打击了他很多年。
如果他现在去要赡养费,许南星或许会给他。
但是现在有沈司爵在他不敢了,如果那男人查出这件事,他知道许南星不是他亲生女儿的话,那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许仲祖不敢想。
他不愿意去和别人说,许南星不是她亲生女儿这件事。被一个他心心念念求来的女人戴了绿帽子,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
一早醒来的时候,许南星看了眼手机,才六点不到。
身旁沈司爵怀里抱着星星,一只手垫在许南星的脖颈下,正熟睡着。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他照顾她到几点。
许南星轻手轻脚下了床,仔仔细细的给他们父女俩把被角掖好,捡起衣服去了卫生间梳洗。
临走前,她留了一张字条,告诉沈司爵她要出去见一个人。
昨天晚上,肖秘书已经将陈婷的信息资料全部发了过来。
这是他们昨天说好的。
她需要提前了解一下陈婷的个人信息,病因,过程情况,危险程度,从而判定陈婷的病有无治好的可能。
这样才能更有效的对症下药,激发她想起有关母亲的信息。
地下车库,她正翻看着资料,肖秘书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还担心你有没有起,没想到你就接了电话。”
肖秘书温和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许南星笑了下,“心里有事,当然尽快解决的好,我正在看资料,一会儿就准备去看她。”
许南星想起肖秘书和陈婷的关系,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问道:“肖秘书,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听筒里的呼吸声凝滞了一瞬,就在许南星以为是地下车库信号不好的时候,肖秘书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婷的信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