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他虽然粗犷,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没一点觉察力。
多年前,在岛上,她对他有没有真感情,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她对他,绝对不可能是捧场做戏!
还有那晚恩宝出事,她情急之下抱住自己哭的举动,他更看得出来,她对他余情未了。
云末的手使劲往外抽:“我说的就是实话,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
他死死拉住不放,目光往下一滑,却看见她为了挣脱自己,手腕扯出了一小团红痕,这才稍松开手,又觉得有种无力的悲伤。
她宁可伤了自己,都不愿被自己碰吗?
她趁机抽出,后退几步,转身就跑掉了。
他不服输,想要追上去,手机响了。
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一变,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日!你们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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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娱乐城。
龙鼎昊带着下属取车赶到时,看见娱乐城门口,社团的兄弟正和重德帮的一群人在叫嚣喊话。
电话里,娱乐城的下属说,重德帮的当家詹魁带着一群人过来喝酒,然后借题发挥,闹场子。
潭城的夜总会生意,基本是青龙社团和重德帮平分天下。
但这几年,在龙鼎昊的带领下,加上霍氏集团的帮忙助力,青龙社团的夜总会生意蒸蒸日上,比重德帮好许多。
重德帮自然就不愿意了。
当家詹魁不服气,带人来砸过几次场子。
今天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龙鼎昊一看自己有两个兄弟脸在争执中挂了彩,脸色顿时就阴霾下来,几步走上去。
詹魁看他来了,把手指里的烟掸了掸,完好的一只眼眨了两下,露出镶金的一颗牙:“大侄子来了啊。”
他比龙鼎昊大将近二十岁,算是龙鼎昊的叔辈了。
当年,也正是他和龙鼎昊的父亲争地盘,警方过来,龙父误中警方流弹身亡。
后来,他被血气方刚的龙鼎昊打瞎了一只眼睛,打断了两条腿,就算养好伤,也还是有些一瘸一拐,走路不利索。
这笔账,詹魁也还记得。
近些年频频骚扰青龙社团的生意,除了争生意,也多半是为了报复失去一只眼睛的仇。
龙鼎昊过去就是一记老拳揍在詹魁面门上:“你大爷的!”
詹魁身体往后摔去,幸好被自己下属搀稳了。
重德帮的人一看当家的被打,一窝蜂涌上去要拼命。
青龙社团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嚷着冲过去。
两边人马又闹腾一会儿,才见各自老大丢了眼色,停住。
闹归闹,也得有个限度,引来警察,两边都讨不了好处。
詹魁揉揉被打肿了的脸,吐出一口血沫子:
“龙鼎昊,你这脾气,跟当年还是一样啊。成,你等着,只要有我们重德帮的一天,你们社团在潭城也就别想安宁。”
说着,一挥手,示意走人。
日子还长得很,青龙社团也别想好过!
龙鼎昊忽的如猛兽一般朝重德帮一群人的背影冲过去,不偏不倚就扭住詹魁的肩,抽出什么硬物,用尖锐的那一段抵住对方腰间!
重德帮的人都一惊,随后想冲过来:
“老大!”
“你干什么,放开我们老大!”
青龙社团的人愕然之后,回过神,冲过来便挡住那些人,好让龙鼎昊尽情发挥。
詹魁只觉腰身被什么顶得生疼,又怕又恨,牙齿痒痒的:
“龙鼎昊,你他妈干什么?你敢动我一下吗?不怕再进局子一次?”
龙鼎昊阴森森一笑:“虱子多了不愁。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坐牢了,怕什么?倒是你,眼睛瞎了一只,腿脚也不方便了,身上可再禁不起多一点残缺了吧?詹当家?”
詹魁感觉硬物又往自己腰身里压了一压,冷汗冒了出来,语气稍缓和了些:
“行了!闹大了谁都不好看。我再也不来了,行了吧?”
龙鼎昊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既然闹到了自己地皮上,总要给点颜色,刀尖朝前一刺,阴恻恻:
“詹魁,你他妈害死我老爸,现在还砸老子的场子,这就算了?你当老子是兔子呢?”
詹魁腰身一股刺痛袭来,只感到热流涌出来,知道是出血了,吓得支吾乱叫起来:
“龙鼎昊!你他妈来真的啊?疯了啊……”
龙鼎昊刀尖还在往他肉里旋:“不来真的还跟你开玩笑吗?老子早就遗憾当年没把你直接弄死……光一颗眼珠和两条腿哪里抵得上我老爸的性命?既然你又自己找上门来,老子今天就给你把账算清了!”
新仇加旧恨,一起涌上来。
詹魁知道他下手狠辣,不是嘴把式。
当年他来找自己算账时,自己正搂着女人在夜总会喝酒。
这小子,趁他喝得不清醒,当场敲碎了一个酒瓶,用豁口将他一只眼睛扎了!
他疼得满地打滚儿,这小子又趁他下属还没来,抄起板凳打断了他的腿。
他后背惊出冷汗,忙说:“当年你爸爸是中了警察的流弹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龙鼎昊一只手滑上他脖子,掐住,恶狠狠:“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跟我们社团争地盘,我老爸也不会中了条子的流弹!”
詹魁被掐得脸色发紫,无论是年龄还是力气都赶不上对方,更别说自己本就腿脚不方便,快接不上气了:
“……江湖人士都在刀口上舔血,随时会丧命!你爸爸跟我们争地盘丢了命,只能算是运气不好!非要说谁害死你爸爸,也该是那个通风报信、通知警方过去的人吧?关我什么事……”
龙鼎昊手松了几分力气。
詹魁大口喘了几下,还没放松,又被他狠狠抓过去,拎住衣领:
“你他妈是什么意思?当年,警方过去,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
詹魁皱着眉:“不然警方怎么会无缘无故过去?事后我查过,很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跟警方举报了!所以你父亲的死,要怪,也该怪那个人!要不是那个举报的人,你爸爸怎么会中警方的流弹?”
龙鼎昊额上青筋凸显:“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