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伸出手,想拉住苏蜜,苏蜜回头提醒:“韩助理,请记住,你是助理,不是保镖,更不是打手。”
韩飞手一滞,无奈看向二爷。
霍慎修见韩飞拦不住那小女人,直接就拔掉手背上的针管,下床,趿着病房里的拖鞋大步过来。
苏蜜看见他手背上血都流了出来,一惊。
韩飞也一愣,随即过去:“二爷,你还在输液,别瞎动……”
霍慎修却似乎没痛感,走到门口:“蜜蜜,你先进来。”
苏蜜眼睁睁看着他手背上血流如注,有点被震慑住了。
他这会儿哪里还管得上针眼:“你先进去。”
苏蜜还是没动。
他跨过去半步,将她一个公主抱,转身进去。
韩飞呆住了。
苏蜜也始料未及,直到被他放在病床上,才挣扎起来:“霍慎修,你有病啊……”
他本就还有点虚弱,突如其来被她一踢打,身躯压下去,将她压回床上,生怕压着她,双手撑在两侧。
韩飞:“……”
他是不是该马上消失?
苏蜜安静片刻,将他推到一边,翻身起来。
霍慎修也跟着起来。可能是用了力气,手上的出血更凶猛。
几滴血喷溅到床单上。
她倒吸口气:“你有病啊?坐下!”
霍慎修盯着她:“我是有病啊,不然我在医院做什么?你答应我不走,我就坐下。”
苏蜜看着他被血糊满了的手,这人是死肉吗?不知道疼啊?
这才说:“我不走。你先放手。”
正好韩飞将护士喊来了。
霍慎修这才满意地躺回去,让护士给自己重新扎上针,眼睛一直盯着苏蜜,生怕她食言。
等护士离开,霍慎修一个眼色过去。
韩飞带上门离开了。
他看向苏蜜,语带威胁:“蜜蜜,别跑,不然又要麻烦护士进来给我重新扎一针了。”
这什么人啊!苏蜜冷冷看着他:“力气这么大,血量这么充沛,看来你也没什么事了。你再拔一百次针我都不管了。您想拔就慢慢拔吧。”
霍慎修见她要走,这才说:“你不问问我今天去找你干什么吗?”
苏蜜脚步一驻。
霍慎修看着她:“你过来一点,坐下来。”
苏蜜懒得跟他扯:“我不想问。我来看望你,纯粹是因为小酥宝。麻烦你不要得寸进尺。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刚转过身,就听他声音飘来:“我今天去过苏家,看过你的照片,这才知道,你原来是小仙女。”
苏蜜后背一个激灵,转身:“你瞎说什么。”
这男人现在是什么都能编出来么?
霍慎修看着她:“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对我说过,你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病好后,之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苏蜜皱眉:“所以呢?”
“在你失忆前,你刚和苏家人去旅游过。你们一家四口,去过铜陵镇,然后去了m国。”
“你就是在铜陵镇遇到了我。救了我。”
“但当时我们都被误导了,以为小仙女后来坐飞机去了m国人,以为她是m国人……其实并不是。”
“你妈妈一直没告诉你之前旅游的事,是因为你还带着原生家庭的一些零碎记忆,想干脆借你失忆的机会,彻底抹消之前的一切。所以,没人告诉你去过m国、铜陵镇的事。”
“具体的,你可以回去问你哥哥。”
“总之,你就是小仙女。”
苏蜜耳边嗡嗡。
她实在不记得了。
完全没印象去过铜陵镇,去过m国。
五岁时的高烧,夺去了她之前太多记忆。
但,她知道,霍慎修没必要骗自己。
这就是他今天来找自己的原因。
她……
真的是他曾经孜孜不倦寻找、满心惦记着的小仙女?
她曾经为之吃醋、不安的小仙女,竟然就是她自己?
霍慎修嗓音低迷下来,站起身:
“说到底,怪我。”
“要是我早一点看到你小时候的照片,也不会兜那么大的圈。”
苏蜜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起脸:“那又怎么样?”
霍慎修见她小脸坚决,恢复冷霜,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继续:
“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对于你来说,那是最美好的回忆,对于我来说——”
顿了顿,四个字蹦出唇齿:“屁都不是。”
她平静地说:“你没必要因为知道我是小仙女,为了报恩纠缠我。真的没必要。”
霍慎修眉峰一紧:“我没为了报恩……”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提这件事了。就这样。我走了。”
……
两天后的早上,苏蜜准备出门去录制新一期的歌皇舞后。
整理好,走出房间,对着坐在餐桌边的苏谨杭和小酥宝打了声招呼:
“吃完了没,小酥宝?麻麻正好也出门,顺便送你去幼儿园,今天不用麻烦舅舅了。”
小酥宝擦擦嘴,背上挂在椅背上的小黄鸭小书包:“吃完了。”
苏谨杭却看一眼妹妹,说:“蜜蜜,等一下。”又对小酥宝柔声说:“酥宝,你先去院子里玩会儿。”
苏蜜见哥哥有话对自己说,走过去坐下:“怎么了,哥。”
苏谨杭低声说:“我刚听圈内人说,霍慎修正式收到了传票,公诉机关那边正式指控他重婚罪。过几天,就要上庭了。”
苏蜜心思一动。
自从那天离开医院后,他这几天都没缠着自己了。
她本想着估计是还没出院,没想到,还因为有这么一桩麻烦。
虽然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现在来了,还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她沉默半晌,才说:“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重婚,这一天,迟早也会来。不过,哥,你不用替他操心,他有那么厉害强大的律师团队,肯定能保着他,不会有太重的刑罚。”
苏谨杭看她一眼:“我不是为他操心。是为小酥宝操心。虽然你和他没关系了,但他毕竟还是小酥宝的父亲。万一,他这次留下什么不好的案底,罚得很重,对小酥宝以后的前途,也不太好。”
苏蜜呼吸一动,这倒是真的。
父辈因为坐牢,影响子女的前途,这种新闻案例,她听表姐说过好多次了。
她坐直身体,望向苏谨杭:“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