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勋迫不及待笑眯眯看着她:“蜜蜜,想不到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参加你们的活动,真感觉像做梦一样。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个生日了。”
苏蜜看他一眼,没说话。
答应了他,一来是因导演苦苦恳求,为了公事。
二来,说真的,昨天,真的被他的经历打动了。
今天又是他的生日。
算了。
就当日行一善吧。
当然,她也知道霍慎修得知她与他一起参加活动,肯定会不高兴。
可是这个时候,她又为什么还顾忌他高兴不高兴呢?
她直视着前方,默然:“别兴奋了。养养精神吧。等会进场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面对媒体还是得要些精力的。”
厉承勋虽然是金家公子,但出席这种公众场合的次数不多,经验还不如她丰富。
他乖乖点头:“嗯,我都听你的。到时候你让我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苏蜜唇不由自主地牵扯出一个弧度。
其实有时候,这厉承勋倒也像个大孩子。
或许,他也是个受害者吧。
要不是小时候出了那档子事,后来也不会养成这种性子。
有机会,好好劝他,指不定能卸下心结,对霍慎修的敌意不再那么深……
念及此,她眉又一蹙,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帮他?
厉承勋对他有没敌意,又管她什么事?
她凝住呼吸,尽量让思绪沉淀下来。
车子继续开着,快到电影院了,苏蜜也迅速调整了见本地媒体的状态,忽的,车子猛的一个刹车,停住!
两人就算袭了安全带,也还是朝前惯性一倾。
厉承勋见苏蜜没事,恼火道:“怎么回事?”
隔板落下,苗优的声音飘来:
“前面有车挡了我们的路。”
厉承勋心思一动,有些猜测,落下车窗,果然,看见霍慎修从前面的小车上下来,朝这边走过来。
一步一冷清,气势满满是来者不善。
司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看一眼后面的苏蜜与厉承勋,正想问要不要报警,厉承勋已打了个手势,示意不用。
苏蜜怔住,没想到他竟来了。
他看着有点消瘦。
明明前天才跟他见过面,这才短短一两天而已,却感觉到他的脸似乎清减了一圈。
高挺的鼻梁上还浮现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的波动。
眼睛下两圈青影,可以看出这两天睡眠很糟糕。
下巴上的胡子似乎也没怎么刮干净,泛出乌青色影子。
整个人,只有憔悴二字可以形容。
霍慎修直接走到后车窗,抬手,敲了敲车窗门。
车窗滑下,厉承勋皱眉:“有什么事吗,霍二爷。”
这男人,是看见他要和苏蜜一起出席活动,气得丧失理性,竟是直接跑来阻止?
他就这么点儿手段了吗?
他不是想逼着自己下车吧?
他难道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让女人反感?
果不其然,霍慎修直接说:“回去。”
厉承勋好笑:“回去?你以为你是谁?”
苗优生怕出事,已经从副驾驶下来,绕到了霍慎修跟前:“霍先生——”
厉承勋却在车内很豪横:“没事。我相信霍二爷还不至于蛮横到大白天在大街上,用拳头逼我下车离开吧。”
霍慎修唇角一翘,略微憔悴的脸被染上一抹讽刺:
“我不逼你。自然有人带你回去。”
回头,看一眼远处。
时间差不多了。
一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
厉承勋看见那车子,脸色一变,显然认出了那辆车子就是金家的。
车门刷的打开,几个黑衣男人走过来,正是金凤台的下属,站在车窗外,一人对着厉承勋低成了嗓音:“公子,请回去吧,您知道拿督不喜欢您出席这种场合的。”
厉承勋咬牙,冷冷看一眼霍慎修。
不用说,肯定是他去告诉金凤台的。
真想不到。他为了不让自己和苏蜜参加活动,竟主动去联系金凤台。
厉承勋转过头看向黑衣男子,不耐烦地讨价还价:“已经快到了,等我参加完了,再回去找爸爸负荆请罪。”
“公子,拿督让我们现在就带你回去。”下属全无通融之意。
厉承勋牙齿一紧,仍想坚持,最前面的那下属已打了个手势,左右两人上前拉开车门。
他一惊:“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天了?还想强行带我回去?”
“不好意思公子,我们也是照拿督的意思办事。不要让我们为难。”
苏蜜看这情况不妙,忙对厉承勋说:“你还是先回去吧。”
苗优也下了车,走过来苦劝:“公子,不要跟拿督对着干。”
厉承勋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知道利害关系,看一眼在一旁看戏的霍慎修,坐上轮椅,被两个下属直接就抬下车,脸都青了。
苗优也赶紧跟上去。
霍慎修静观着厉承勋一行人乘车离开,嘴边浮现起一抹讽刺。
还想故意气他?
看谁笑到最后。
随即,他拉开后车门,坐上了刚才厉承勋坐的位置,坐下来之前,还嫌弃地用手掸了掸。
苏蜜身子条件反射往旁边一弹:“你干什么?”
霍慎修目视前方:“我会作为新加盟的剧组赞助商,跟你一起参加你们剧的宣传活动。”
“什么?”
霍慎修没再搭理她,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刚接到了导演的电话,似乎听到了什么吩咐,也没多说什么,发车朝前开起来。
苏蜜正要说话,晚宴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导演的信息发了过来:
【苏蜜,国内的霍氏集团刚注资我们剧组,成了我们剧组的最大赞助商。霍董说也会参加我们节目,稍后也会去goldenvilge那边。】
她吸口气,看一眼旁边的男人。
他眸色宁静,一片泰然。
许久,她才说:“你没必要这样。”
如果在他心里,她真的这么重要,他知道应该做什么。
抢和她一起出席活动的资格,有必要吗?
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他轻启薄唇:“有必要。”
她没说话了。
这次轮到他说话了,先吩咐司机放下隔板。
苏蜜见隔板缓缓降下,莫名有些慌乱,正这时,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