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伯母…”乔澜之更咽了一会儿,“我,我…”
顾琛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怒声问,“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阿琛,你怎么这么问?”乔澜之抓着被角泪眼汪汪,“明明是你,你…”
“好孩子,怎么回事,你说出来,伯母一定替你做主!”
赵雅琴看了面色黑沉的顾琛一眼,“放心,小琛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昨天晚上,我看阿琛好像不太舒服,就想来他房间,给他送杯水,没想到我一进门,就,就被他拉到床上…”
“你胡说!”
李伯生气道,“我们少爷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肯定是你故意勾引他的!”
乔澜之一听,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已经答应和顾家解除婚约了,为什么要来勾引阿琛?我真的只是来送杯水,我也没想到,阿琛居然,居然会这么对我…”
“这话说得倒是有理,澜之要是有什么心思,不答应和小琛分手不就行了,何必分手了又来勾搭小琛?”赵雅琴缓缓道。
看着眼前的情景,沈笙脸色渐渐发白。
她死死咬唇,对着顾琛一字一顿,“她说的是真的?”
顾琛眉头紧拧,任凭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他临睡前,仿佛确实见过乔澜之一眼,但那之后的事,却没有一点印象,像喝酒断了片一样,一片空白。
“我…”顾琛喉结一动。
沈笙感到自己心跳的异常地快,她拼命按捺住心中一切肮脏的猜想,龌龊的画面,咬牙等着顾琛开口。
哪怕是骗她也好。
她固执地等着顾琛开口,把她从这满目疮痍中解救出来,否则,这一地狼藉的画面就快要灼伤她的双眼…
可,牙关紧咬,直到开始酸痛,也没等到顾琛的下半句。
“阿琛,我不怪你…”
乔澜之趁着顾琛发愣的功夫,纵身扑到他怀里,眼泪流了一脸,“可,可我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她这一动,洁白的软缎棉被掀开一角,露出她身下的床单。
纯白干净的床单上,一点红痕异常醒目。
“人家…把第一次都给了你了!阿琛,你不能不要我啊!”
沈笙身子一晃,眼眶忽涌上莫大酸涩,她死死咬住了嘴唇。
“阿笙!”
顾琛作势掀开被子下床,却不知乔澜之哪来的力气,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
他气急了,一用力,床上的一样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粉红色蕾丝边,一件很精致的…女士内衣。
里头还裹着一样东西,沈笙仔细一看,是块洁白的羊脂玉。
白玉无瑕,晶莹剔透。
可此时,它被粉色内衣的蕾丝吊带勾着,缠粘扭结,似乎在暗示着,这张床上昨晚经过了怎样的缠绵。
顾琛…居然带着她送他的礼物,和乔澜之做下那种事!
沈笙胸口突然泛出一阵恶心。
而她居然还捧着温水和胃药,担心他身体不舒服。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简直像一个可笑的傻子。
抓着水杯的手指渐紧,骨结泛白。
“砰”的一声,她用力失控,竟生生攥碎了玻璃杯。
玻璃碎片顷刻刺破了手掌,几汩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流下,尖锐的碎片刺破指尖,生生割陷入皮肉中。
沈笙恍恍惚惚的垂着双手。
都说十指连心,最是难忍,但和心头的窒痛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她没再抬头看顾琛的脸,麻木地迈着双腿,走出了顾宅。
身后传来顾琛的急唤,乔澜之的哭喊,和李伯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直直地走出大门。
“少爷,这…”
李伯也有点慌了,追着沈笙出了卧室,才想起来赶走门口看热闹佣人们。
却看见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个记者,正举着摄像头拍摄,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你们是哪家报社的?”李伯大喊道。
“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知不知道?!”
他走近一看,走廊里站着五六个人,人人手里都拿着相机,看样像是跑花边新闻的狗仔。
几人听了李伯的话,也不藏着掖着了,对着床上的顾琛和乔澜之猛拍了几张,闪光灯的唰唰声接连响起。
在顾琛发怒之前,几人迅速收了器材,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今天这趟赚大了!
顾家和乔家前一阵还轰轰烈烈的要举办婚礼,没想到竟然私下取消了,更没想到的是,两人分手后竟然又睡到一起了!
都是专业做八卦新闻的,把故事拼凑加工,夸张扭曲一下,是他们的特长。
等发表出来,肯定是个爆款大八卦!
“李叔,咱们院里的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那些记者就是从侧门溜进来的!”门外跑来个佣人喊道。
“快拦住他们啊!”
“没用了!他们…已经开车跑了!”
李伯心口一沉,这事一旦传出去,别说少爷和沈小姐的感情完了,就连顾氏企业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早知道,就不该留乔澜之在顾家过夜的!
如今真是后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