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却皱起眉头不忿道。
“你说的跟这枚血玉是真是假有关系吗?”
陆北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经过岁月形成的血玉色泽一般偏沉,而这枚血玉光泽透亮血色鲜艳,分明就是人工制作的。”
钱枫却冷笑了起来。
“真是可笑,还人工制作呢,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亲自做一枚看看?
如果这真是人造的,我钱枫的名字倒过来写!”
陆北摊手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没人逼你啊!”
接着又啪地打了个响指说道。
“其实人造血玉的方法很简单,但极其之残忍,把玉石塞进活体羊的身体里,用新鲜血液浸泡三年,最终再杀羊取玉的方法,就能得到一枚这般品相的血玉!”
钱枫还不肯认输,死皮赖脸道。
“你说什么胡话呢!三年就能养一枚血玉?那文物贩子不早就成首富了?”
见场面僵持不下
丁雁山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
“陆先生说得没错,这枚血玉的确是通过杀羊取玉的方法人造的!”
听见丁雁山发话。
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钱枫却表现出不悦的神色。
“丁先生,您可是江北古玩界的泰斗,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啊!
且不说刚才这姓陆所言是真是假,这枚血玉的品相如此之好,又怎么可能是赝品呢?
你这样会误导整个江北古玩界的,您可看仔细了?”
钱枫一上来就给丁雁山扣帽子,这样的操作属实技高人胆大。
要知道丁雁山可是江北古玩界的总.统山,他的话向来一言九鼎。
现在却被一个后起之辈当众质疑,换作了别人非得当场暴起不可。
可丁雁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怎么会为了一小年轻的话坏了心境。
他淡淡一笑道。
“在我不久前发表的论文里,就过有人造血玉的阐述,
大家如果不信,可以上网查一下,这篇文章被江北历史考古系收录到了教材之中,有十足的学术性和权威性。”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点头,作为江北历史考古系走出来的人物,丁雁山的研究有着绝对的可信度。
至于这位飞扬跋扈的钱公子,完全是在胡搅蛮缠。
可钱枫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又开口嘲讽道。
“丁先生,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些搞研究的一天到晚研究这研究那,没个屁用,
外边都称你们作砖家,哪个砖?
砖头的砖!”
说完。
在场的一些小年轻就发出笑声。
倒不是因为质疑丁雁山,而是他们都被钱枫逗笑了。
然而钱枫却觉得这些嘲笑是针对丁雁山的,底气也顿时硬了起来。
又接着说道。
“我说丁先生,你那老花镜估计是不合适了,赶紧换一副吧,
你说这枚血玉是假的,分明是在打人家刘老爷子的脸。。。
刘老爷子是会收藏赝品的人吗?”
丁雁山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并没有打算去反驳什么,而是将话题拉回到这场鉴宝会。
“钱公子你好像误会了,这场鉴宝会本来就是要让你们来鉴定真假,其中的宝贝自然有真有假。”
钱枫一愣,刚才一股子热血上头,忘了这是一场鉴宝会,被丁雁山三言两语得哑口无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钱枫可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仍是硬着脖子反驳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鉴宝会,我的意思是这枚血玉是真品。
你们说的那些什么活羊取玉,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陆北看不下去了,冷笑道。
“钱公子,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见江北考古历史系请你去做演讲啊?
专业的权威研究你不相信,你信什么?
信奥特曼?”
陆北此话一出,全场都爆笑了起来。
钱枫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家伙笑的是自己。
这时。
庄明月也代表庄家开口道。
“我也相信这枚血玉是真的。”
庄明月对血玉同样没有太深的研究,但她相信陆北也相信丁雁山,而且每件宝贝的鉴定名额只有三个,如果她再不表态,这一分就会被其他家族白捡。
一旁的庄明成却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那个家伙?”
庄明月轻声道。
“哥,待会你就知道了。”
听见丁雁山和庄氏家族都站在了陆北的一边,钱枫开始慌了。
恰巧刘老爷子又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回到了会议现场。
见双方争执不下。
刘老爷子开口道。
“这枚血玉的确是假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钱枫更是一脸的懵逼。
丁雁山微微一笑,便往旁边一站,将主c位让给刘老爷子。
面对钱枫这种胡搅蛮缠的质疑,无论他说再多都没用,争执只会掉面子。
让刘老爷子亲自说出实情比说什么都有用。
“刘。。。刘老爷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枚血玉怎么可能是假货呢?”
刘老爷子拄着拐杖,接过丁雁山手里的血玉说道。
“这枚血玉其实是我从一名古玩贩子手里收的,当时我和你一样,以为走了大运捡了漏,觉得成色这么好的血玉怎么可能是假货。”
刘老爷子又自嘲笑道。
“直到在丁先生这里才得知,这是古玩贩子用杀羊取玉的方法人造出来的,
起初老朽也不相信,便去做了专业的鉴定,发现上边的血质的确有羊血的成分,为此老朽白白赔了500多万。”
刘老爷子刚说完,会场内各大家族的代表,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堂堂天府楼的刘老爷子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庄明月则是微微弯了弯嘴角,显然她压对了宝。
庄明成看下陆北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
“大家也不要觉得吃惊,咱古玩这一行不就这样吗?
讲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看走眼是常有的事。”
刘老爷子的这番话坦荡荡,让在场的人都敬佩不已,并不像一些身居高位死要面子的家伙。
刘老爷子又目光熠熠地看向陆北。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师承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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